葉翹風風火火將秦飯飯抓了回來後二話不說就逃了,秦飯飯也不是什麼善茬,在謝初雪簡單給他捋清楚事情的緣由後,他氣的火冒三丈,整個長明宗都被一陣的低氣壓所籠罩,弟子膽戰心驚,隨後便看到他們許久未見的宗主,抄起一把劍,去找那些參與進來的世家們一個個算帳去了。
秦飯飯短暫來了一下便又走了,走之前還把事務都推給了謝初雪,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葉翹沒心沒肺看了許久的戲,或許是師叔看不慣她擱那兒幸災樂禍,把她也壓在了主殿,監督她入定打坐,穩固境界。
一本正經告訴她,她年紀還小。剛突破渡劫,需得自勉,不可懈怠。
葉翹拿死魚眼瞧他。
謝初雪笑著回望。
行吧,葉翹輸了。
輩高一級壓死人,她算是難得體會到了。
謝初雪有師叔癮,就喜歡欺負這幾個師侄,他不收徒,畢竟徒弟好麻煩,要每日關懷一下,擔心對方會不會死在哪個角落,又或者擔心被誰給殺了。
沒有徒弟能讓他過過長輩的癮,他就只能趁機教導起這幾個師侄,見葉翹一副心浮氣躁,想出去找小夥伴玩耍的模樣,不禁嚴肅開口告誡她:「少和其他宗那群人玩。」
葉翹自然是抗議,「那是我朋友。」
她出去玩怎麼了?她勤勤懇懇幹了這麼久的活,結果剛把師父抓來,就又被師叔扣下,葉翹不禁感到悲憤。
日子沒法過了。
謝初雪:「普遍來講,我們修士是沒有太多朋友的。」
畢竟修士的壽命也是極為漫長的,葉翹日後的時間還有很長,誰也不敢保證,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在這悠長的時間當中,誰都可能會死,和人牽扯太多,最後難受的也只會是自己,君不見許多大能也都是獨行俠麼?就算是有好友,也不過兩三個。
葉翹算是異類了。
她這會兒閒的要發霉了,聽到謝初雪這樣孤寡的言論,「那你們活了幾百年幾千年豈不是很無聊?」
謝初雪年紀不好推測,而且算上輪迴的不斷歲月當中,那就更加不可計算了。
他大概是真的心如死灰了,如今活潑的模樣才是奇怪的很。
「一兩個朋友就足夠了,志同道合……」謝初雪想了半天,才回答她,他曾經也是想過的,有幾個朋友,修煉到什麼境界並不重要,朋友又不是看實力,只要志同道合,可以天南海北的聊,尋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後來……
他便也什麼都不再去想了。
「小師叔。」
「嗯?」他挑眉。
「輪迴很痛苦吧。」
葉翹聲音挺平淡的,話是疑問,語氣是肯定的。她只是單純想問問,對方怎麼想的,不久前那煞氣滿滿的樣子,讓人多少是有些心有餘悸。
所以,一次次的輪迴是什麼滋味?
謝初雪一時間被這個問題問的怔了片刻,畢竟沒人知道他的經歷,即便知道,也不會想不開去問,他笑起來:「還好啦。」
天道拿他做棋子,他都被擺在棋盤之上,終日渾渾噩噩,苦苦不得解脫,現在回想起來,也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還好』
謝初雪心性還是不錯的。起碼他能及時調整過來,不會苦苦陷入曾經的魔障不得解脫。
葉翹都差點道一聲牛逼了,她若是換成小師叔被天道算計成這樣,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謝初雪倒是理解葉翹的想法,輕笑了一聲,「或許你也該去人間走幾遭?」她心態還是差了一些,不就是批閱個公文嗎?短短三天她都受不了。
葉翹若有所悟。
「天道將我作為棋子擺在棋盤之上,又一步步約束我等,不許我動殺念,還不許我多做干預……」
說到這裡,他不免冷笑。
恨嗎?恨極了,它不去約束那些氣運之子,不去干預那些大能,偏生不許他殺人,謝初雪那時候滿腔的憤恨和不甘,恨不得同它同歸於盡。
葉翹浮躁的心緒逐漸平靜,也盤腿打坐:「那然後呢?」
謝初雪看著表情專注,總算是能安安靜靜悟道的師侄,便也滿不在乎的告訴她,「現在都過去了。」
謝初雪經歷過太多次的輪迴,無論怎麼努力,又或者任由其發展,每次故事的結局也都是殊途同歸。
直到葉翹的出現才讓他得到解脫。
所以,她才是不同的。
他在輪迴當中見天地變換,見斗轉星移。
而此後,
他只見她。
*
想了想補充一句,師叔對葉翹是不太一樣的,當然不是指感情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將對方當小輩,感天動地的師叔情而已!輪迴當中沒人救他,葉翹是唯一的例外。之前他怨氣難消,恨意難平,有入魔的趨勢,最終放下也是因為葉翹。
都過去了,所以千帆過後,我只見你。才有最後那句話。嚴格意義上,比愛情更深刻一點了,他充當的身份一直都是引導者。後續還有番外和日常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