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李代桃僵

2024-11-03 17:50:00 作者: 魚挺
  第277章 李代桃僵

  「嘶~」

  一陣刺痛的觸電感從手心傳來,痛的讓這名戰士之子差點掉下手裡的箱子。

  後面的人聽到他的嘶聲,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事,應該是羊毛起光刺了我一下。」

  維斯特洛文盲率極高,大多不了解什麼叫「靜電」,被羊毛、絲綢之類靜電電到,他們只會用最直觀的形容來描述,他們稱這種現象為「起光刺」。

  被靜電電到的戰士之子只當那是尋常的一次靜電。自入冬以後,幾乎所有有能力買的起脫色羊毛的人,身上都會穿一件保暖的羊毛衣,每天穿衣、梳頭,觸摸金屬,不被電幾下都不正常。

  長夜難分日夜,箱子從臨河門的商船下來,他們在夜色中把箱子搬過大半個君臨城,將物品放到靜默修女街的教廷庫房裡。

  很快,這些戰士之子就將貨物都搬到了倉庫。

  一個面容古板的修士在庫房檢驗這批貨物。

  當戰士之子放下箱子,修士舉著防風燈小心翼翼湊近,看了看箱子上的標記,確認來源後才把燈火湊的更近:「打開。」

  戰士之子應聲撬開箱子。

  一塊塊閃著黑光黑色玻璃石頭靜靜躺在箱子裡,燈火的輝光在刀鋒上躍動,火焰橙色的光輝在玻璃鋒刃描繪出銳利的細線。

  是龍晶。

  「嗯?怎麼回事?」修士伸手抓起一片碎片,輕若鴻毛,閃著黑芒。

  那是一塊大龍晶破碎後的碎片。箱子最上層,有好幾塊龍晶碎成了渣子,顯然已經不能用來打磨成箭頭或矛頭。

  負責搬運這個箱子的戰士說:「我搬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修士舉起油燈,照向戰士的臉。他的額頭刻上了七芒星刻,證明他是一位虔誠狂熱的「星辰武士」。

  修士點點頭:「龍晶易碎。去吧,大部分都能用,拿去工坊吧。」

  這名戰士點點頭,重新搬起箱子,往倉庫更深處去。

  越過一段只有微弱光芒的狹窄小道,走過向下的階梯,進入君臨惡臭的下水道,再拐過幾道彎,經過黑暗中的審視,便來到了一片燈火通明,熱浪熏天的地下空間。

  這裡是雷妮絲丘陵思懷聖堂的地下,或者,也可以把此地稱為,「龍穴」。

  思懷聖堂是伊耿·坦格利安一世統治時期建造的七神聖堂,在教團武裝起事期間,這裡成為戰士之子的行動基地。後來,梅葛騎著貝勒里恩未經警告便飛臨聖堂上空傾瀉龍焰,思懷聖堂在烈焰中化為廢墟,而梅葛在這座廢墟上建造了坦格利安家族大名鼎鼎的龍穴,以圈養巨龍。

  而今,龍穴在血龍狂舞后巨大的穹頂已從內部坍塌,青銅大門也已關閉了一個世紀以上,成了一個被火焰燻黑的廢墟。

  這裡一度成為一些半掩門利用廢墟接客的場合,直到其中一個嫖客踩到一塊腐爛的地板,和妓女一起落進地窖,發現了曾經伊里斯二世讓火術士們在這裡埋藏的野火。

  到韋賽里斯時期最近一年,瑟曦也遵循了伊里斯二世埋野火的豐富經驗,在這裡地下埋了許多野火,準備將君臨焚燒成一片廢土。

  而後得到韋賽里斯暗示的戰士之子們接手了這裡,不僅清除了瑟曦的野火,還悄然將這裡巨大的地下改造成了戰士之子的行動基地,他們在廢墟下建起了一座戰士的神像,重新將此地命名為思懷聖堂。


  和所有宗教一樣,雖然七神教會七神乃是一位神明的七面,但不同聖堂的禱告有所偏重,這裡就是純軍事的戰士聖堂。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專門給戰士之子洗禮、授予神靈「賜福」的「星辰武士」修道院。

  因為坦格利安王室並不承認戰士之子的合法性,所以他們在做隨時轉入地下的準備。

  這裡有鐵匠,有廚師,有冶煉爐,有武器加工工坊。

  搬運箱子的戰士將龍晶送往的地方是加工工坊。在這裡,有專門的石磨工匠和工具,他們會將龍石島方向來的龍晶原礦,打磨成箭頭、矛頭、短劍。

  而說到這裡,必須要鄭重說明的是。

  戰士之子武裝雖然願意從坦格利安那裡購買龍晶原料、糧食、桐油、野火、瀝青等物資,卻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聽從坦格利安的安排,他們認為自己只是在預防長夜和異鬼,是在借鑑坦格利安對異鬼的熟悉和經驗做參考來進行備戰。

  他們是為了七神的榮光而戰,是代表「戰士」在人間布撒恩澤和榮譽。

  所以,在武器加工工坊,這裡的最後一道工序和所有地方都不同,在這裡,武器的最後一道工序是染色。

  戰士之子有專門的顏料師,用這個時節很難獲取的染色礦物原料製備顏料,將打磨過的黑曜石武器,加工染色成彩虹色。

  在七神教的教義中。彩虹七色,代表七神。

  戰士之子的紋章就是一把彩虹劍。

  當然,現在這個時節很難獲取染色用的礦物原料。所以韋賽里斯在龍石島留下的虔誠代理城主岡瑟伯爵,只能勉為其難在長夜寒冬中仍然正常招募島民進入龍石島轟轟烈烈的採礦業、代表國王表達對七神的尊敬,帶著虔誠賺下這筆錢。

  戰士之子雖然有個別名「窮人集會」,但教會可一點也不窮,別看戰士之子的團長「大麻雀」成天穿著件破衣裳,教會扶持武裝的力度大著呢,從瑟曦解禁戰士之子武裝後,只不過一年時間,戰士之子武士的武器保有率已經能做到全員起碼有一把十字弓,甲冑覆蓋率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可不是小數目,如今戰士之子總人數足足有六千人,其中甚至有一百多名舉家來投的騎士。

  兩千多帶甲武士放眼維斯特洛,除了幾大諸侯和一些積累深厚的二線貴族,尋常領主還真湊不起來這樣的隊伍。

  何況還有四千多無甲戰士。

  兩千甲士,是一股真正能夠攪動風雲的勢力。

  教廷富有的很,又有足夠的人脈和資源獲取渠道,短短一年,他們四處購買成品甲、招募鐵匠、購買鐵礦、回收帶鐵農具、熔鑄各地教堂的鐵器。

  不誇張說,從無到有發展武裝,要在一年內做到這樣程度,放眼維斯特洛,可能也就曾經的西境蘭尼斯特可以做到,因為西境礦藏豐富,而蘭尼斯特有足夠的錢。

  至於別的大貴族,要麼有礦沒錢,要麼有錢沒礦沒資源

  在這個時代,造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從無到有建立一個武裝團體更不容易。

  卻說這位星辰武士將貨箱搬運到武器工坊,很快就有人接收處理。

  在主管工坊的大修士確認他的勞動付出,為他祈福後。接下來,這名武士便動身前往武士團訓練場歸隊報到,繼續苦修。

  從燥熱的地下工坊向更深處走,沿著一個螺旋階梯向上,很快武士就到了龍穴坍塌廢墟之中,一個相對完好的巨大空間。


  這原本應該是坦格利安龍穴里為某條巨龍修築的巢穴,而現在,這片空間的正中央,壘建起了一座巨大的花崗岩基座,而在基座之上,一個已經進入最後塑身階段的戰士神像矗立在那裡。

  這片空間已經可以稱為供奉戰士的聖堂。

  七百隻潔白的蠟燭堆在花崗岩基座上,將戰士偉岸的身軀照的高大無比。而圍繞著戰士的偉岸身軀,上千名受到神賜祝福的星辰武士——就是在額頭、胸膛或後背刻印七芒星刻的戰士——正跪坐朝向戰士的神像,將身上的防寒衣物褪下,或者只穿單衣,或者露出後背,向戰士展示自己身上的銘刻的印記,虔誠祈禱。

  在魔法和巫術傳聞越來越多的時節,這些虔信徒們相信,這樣的苦修可以得到戰士的祝福。大麻雀為這種苦修溯源,找到了歷史的明證,他相信,安達爾人登陸維斯特洛時期,那些在身上銘刻七芒星的騎士們就是靠著這樣的苦修得到七神指引賜福,最終戰勝了先民和森林之子。

  武士靜悄悄走進聖堂,穿越無數在聖堂中堅持苦修的星辰武士,來到團長大麻雀面前。

  大麻雀是個瘦削、眼神冷峻、灰色頭髮的老人,他只穿了一件簡樸單調的羊毛制束腰外衣,只有薄薄的一件,虔誠跪坐在戰士面前。儘管七步之外就是照亮聖堂的無數盞蠟燭燈,可大麻雀所在的位置依舊寒冷。

  坍塌的龍穴漏風漏的厲害。

  大麻雀身邊和他穿一樣衣服的『麻雀同伴』臉已經被凍得發青,身體在微微顫抖,但大麻雀本人一動不動,沒有一絲顫抖。所有人都知道,團長對信仰無比虔誠,他的意志如鋼鐵般堅定。

  因為種種蝴蝶扇動翅膀,教廷的總主教沒有如原世界線被暗殺,大麻雀沒有機會繼任總主教,卻陰差陽錯,成為了星辰武士、戰士之子的武士團團長。

  儘管還不是總主教,但坐擁教會武裝,大麻雀的權勢和威望在很多武士心中比總主教更甚。現任總主教是個懦弱的蓋章機器,別人任何意見都能輕易說服他,是個用來平衡各方勢力的傀儡。

  對武士團的武士們來說,不管其他主教怎麼想,等這任主教一死,這些狂熱者們會高舉斧頭和刀劍、扛著大麻雀坐上總主教的位置。

  看到武士回來,大麻雀的聲音堅定而慈藹:「回來了。」

  武士鄭重回答:「是。」

  大麻雀沖他點點頭,如常回應:「好,加入修行吧。」可忽見這武士看自己的神色有點不對,「怎麼了?」

  原來,在武士靠近大麻雀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電流從腦門發出,直抵腳跟,這莫名而詭異的感受讓武士有些發愣。

  「哦,我記得你叫多桑。」大麻雀似乎知道什麼,對武士展開淡淡微笑,「把手給我。」

  名叫多桑的武士垂首俯身,單膝跪地,將手恭敬伸向大麻雀:「是,團長。」

  多桑感受到大麻雀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有一陣奇特的溫暖,然後他聽見大麻雀說:「你的修行已經有所成效,去找哈斯提,告訴他你已入門。」    「是。」

  多桑這些時日跟隨武士團在這裡靜坐修行,抗餓受凍,尋求心靈解脫,已經不會為這種進步而心生悲喜。他只淡淡點頭,心境平和的起身穿過戰士像下苦修的人群,來到一片光著上身,滿身血痕的苦修士的位置所在。

  在這裡,他找到後背滿是傷疤的苦修士哈斯提:「哈斯提學士,我已入門。」


  哈斯提修士滿臉慈悲:「哦,好的,孩子,跟我來。」

  緊接著,多桑跟著哈斯提繼續穿過這裡滿身血痕的苦修士,進入聖堂邊緣一個階梯下方的昏暗房間。

  這是一間血腥味濃郁,猶如拷問室的房間。

  哈斯提一臉慈祥將一根掛滿尖刺的洗淨鐵鞭交給他:「孩子,去吧,去洗淨自己最深沉的罪惡,去獲取戰士的賜福,去感受諸神的存在。」

  多桑鄭重的拿起鐵鞭,邁入房間最深處的黑暗。在深沉的黑暗中,這名高大武士剝下外衣,跪在一個青石台上。

  而後開始揮動鐵鞭,讓鐵鞭鞭打在自己的後背,讓鐵鞭上的尖刺刺入自己的血肉中。

  一下又一下,這名虔誠的信徒鞭打自己,回想自己最深沉的罪惡。

  三年前君臨受困期間,君臨暴亂期間,他和幾個餓極的同伴趁著暴亂殺了個看起來頗為體面的人,然而卻從他身上搜不出半個子。然後出於某種心理,在那天傍晚,他回到了殺人的地方,看到一個穿著破衣裳的孩子伏在屍體旁哭泣。他忍不住去問,才得知他們殺死的是一個家裡揭不開鍋的麵包師,好不容易攢了身行頭在找一份烤麵包的工作。

  多桑心情複雜的回到家,然後看到燃燒的房子,和房子裡妻子的屍體。原來那天也有暴民衝到多桑家住的街區,洗劫附近看起來體面的房子。他的妻子為了守住用身體換回的一個黑麵包,被暴民刺死在家裡,他們還放了火。

  那是多桑人生最悲慘的一天,他的一切都毀掉了,整個人近乎崩潰。

  他的腦子裡總會不時響起那麵包師孩子的嚎啕大哭,總會想起妻子躺在燃燒房子裡的景象。

  這些東西折磨著他,讓他快瘋了。

  後來,多桑從大麻雀這裡告解後得到了解答,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惡念,他的欲望,他的.罪惡。

  唯有洗淨這些罪惡,他才能獲得解脫。

  滿是尖刺的鐵鞭一下一下抽打在身上,後背流出的血仿佛會帶走他身上的罪,而疼痛讓他的心靈得到紓解,得到安寧。

  鐵鞭的抽打漸漸弱了。

  多桑整個人陷入一種在疼痛、失血、寒冷包裹下幾近暈厥的混沌感。

  這時,哈斯提慈祥的聲音響起來:「聆聽戰士的聲音,懺悔你的罪惡,尋求你的解脫。」

  一陣酥麻的電流從腦門直衝椎尾,多桑迷迷糊糊中,仿佛感受到一種力量在托著身體。

  在幾近暈厥的混沌中,他恍惚看到一團金色的光在指引,他如墜幻夢,迷迷糊糊的站起身,隨著那金光,在黑暗中看見了一種迷幻的色彩,七彩斑斕的流光。

  而那色彩為他指引方向,他怔怔起身,跟隨那光芒迷離走過慈祥的哈斯提修士,走出苦修室的門沿。

  這一刻,多桑看到聖堂里光明大放,「戰士」的神像身上射出萬道金黃色的電光,照的他睜不開眼。那些原本凡目只能看到的蠟燭光輝此刻在他眼中變得暗淡失色。

  「噢,戰士!」他喃喃出聲,如墜幻夢,「請您賜予我勇氣和力量,讓我為您盪除世間一切罪惡,贖清我的罪孽,宣揚您的威名。」

  哈斯提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前,引領他虔誠在一處向那神像跪下祈禱。

  這一刻,在失血和異常的半夢半醒中,這位星辰武士感受到了。


  戰士的力量溫暖而鋒利。

  那是代表天罰的雷霆電光。

  ——

  作為維斯特洛意義上的一尊「神靈」,要給誰力量往往不以該人的意志為轉移。像攸倫,像補丁臉。

  儘管七神信徒的信仰有些麻煩,七神教義的本質是在催發人自身就有的「人之歌」的力量,心靈上、身體上如果產生對抗情緒,容易對其他力量產生抵抗性。

  可七神教派沒有真正的神,所以要搞事也比想像中容易。

  自古蠱惑信眾,無非精神致幻展示神跡、心靈PUA等等手段。韋賽里斯好歹現在是風暴的君主,要把力量不知不覺滲透給凡人不要太簡單,何況是戰士之子這種盛產精神力比常人異常高出一截的組織。

  韋賽里斯打從瓦雷利亞回來,就開始琢磨怎麼給沒有真正神靈的七神教來個「李代桃僵」。瓦雷利亞那些侵染了神靈力量的寶石和韋賽里斯曾經龍骨魔力給了他靈感。

  那便是用含有自己歌之力的物品一點一點輻射、影響七神的信徒。

  韋賽里斯不需要當著他們面要求他們承認韋賽里斯是「戰士」或者什麼,而只需要他們在狂熱信眾最容易出現的精神力異常激增時,能夠通過他們的方式感受到韋賽里斯輻射出的力量,這樣就能讓他們天然親近韋賽里斯的「歌」,並在魔力輻射中受到影響。

  韋賽里斯隨身攜帶的玻璃蠟燭除了用來遠程傳遞消息,剩下的就是專門用來影響「受感染者」的夢境。

  是的,以剛剛入門,看到「戰士」大放光芒的多桑為例。他的幻覺其實是源於韋賽里斯給他們的龍晶礦石,那些礦石有一部分被韋賽里斯用自己的魔力澆灌侵染過——這種奇思妙想源於韋賽里斯曾經被淹神的力量用同樣的方式入侵過,不過韋賽里斯沒淹神那麼狠,他感染龍晶的力量只有很稀薄的一點。

  需要接觸者的精神力敏感度到達一定的界限才會激發這種力量侵入他們的身體,而一旦有人激發,韋賽里斯就能感應到激發者的位置,並且定位到該激發者。而後就可以藉此影響他們的精神,讓他們出現各種幻覺、進入離奇的夢境。

  凡人可沒有韋賽里斯那種力量可以抵禦「神靈」的影響,所以他們幾乎都會著韋賽里斯的道。

  韋賽里斯並不需要像淹神散布力量那樣讓他們將靈魂中的力量奉獻出來作為調用力量的血祭祭品,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產生幻覺,「看見」他們所信仰的神靈的神跡。

  隨著日復一日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對他們信仰的神靈的力量和認知會逐漸與韋賽里斯重合。

  現在唯一缺少的,是讓這些信徒們把「戰士」和韋賽里斯聯繫起來的時機。

  到某些時候,韋賽里斯什麼都不用說,他們就會自然而然把韋賽里斯和他們的神靈聯繫在一起,腦補出一套合理的解釋。

  「戰士」只是湊巧符合韋賽里斯的需求,本質上,就算不是戰士之子,「鐵匠」、「天父」韋賽里斯都有類似的東西準備。

  有一個君臨的凡人和七神信眾們永遠無從知曉的事實是:進攻君臨的異鬼和屍潮某種意義上,是韋賽里斯因勢利導,引到君臨的。

  與之相較更弔詭的事實是,谷地只能算是韋賽里斯計劃里受波及的一方。

  韋賽里斯在河間的堡壘化防禦其實呈現出一個現象:左緊右松。


  這固然是河間的地理本就是如此,河間的貴族城堡多半分布在綠叉河左邊,綠叉河東邊只有國王大道上的幾個村鎮。韋賽里斯對這幾個村鎮直接建議選擇遷徙。

  這樣一來,滲透進南方的異鬼前鋒在河間國王大道上可謂是暢通無阻,可以毫無阻力順暢無比進入赫倫堡範圍,深入王領地區,乃至直達君臨。異鬼甚至還分兵進入明月山脈,深入谷地。

  韋賽里斯是從防禦計劃開始安排時起,就把北境到君臨的國王大道給賣掉了。

  目的不需多言,就是七神教派的信仰。

  韋賽里斯甚至沒有把計劃全部告訴丹妮莉絲,雖然丹妮莉絲知道他的目的,再看到他的安排已經反推出了七七八八,並且打出了配合。

  是的,韋賽里斯要給君臨安排一份極致的壓力,要給七國最主要宗教信仰的中心、給武裝解禁、對敵人有充分了解、全副武裝的教廷以致命威脅。

  韋賽里斯要讓他們切身體會到,即便七神教派擁有武力,擁有可以讓諸侯畏懼的力量,在異鬼大軍面前他們也只能做出無謂的抗爭和抵抗。然後,韋賽里斯才會現身,並以無可質疑的偉力對凡人施以援手。

  異鬼面前,城堡里所謂的尊貴國王與卑賤平民一樣無法倖免,所謂的神聖主教和邪惡罪人們會一同公平死去,變成屍鬼。

  那個時候,那些虔誠的信徒們是否會懷疑神靈的真實存在?是否會對信仰產生質疑?

  而當韋賽里斯以凡人無法想像的偉力對經歷殘酷景象的他們施以援手,他們會否產生新的思考?

  韋賽里斯見識過地球上教會受到科學進步衝擊時的主觀能動性,他希望維斯特洛的七神教派,在受到魔法、異類、神力的衝擊後,也能發揮出足夠的主觀能動性。

  會有很多人死去。

  是的。

  但韋賽里斯相信鮮血淋漓的現實永遠比說教更有效,他不會去跟凡人們說:我是神,信仰我就能得到解救。

  他要用血的教訓來告誡維斯特洛的凡人,尤其是七神教會的主教和信徒,要麼以他的名跟他一起戰鬥,要麼就等著迎接滅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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