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閻埠貴搓手,眼中透露期待,直勾勾看著他。
「不行,新衣服哪有借人穿的道理!」
說完李寒衣走了。
看著進入月亮門的身影,閻埠貴低聲罵道:「小家子氣,一輩子都發不了財。」
回到屋中,他越想越氣,衝著正在廚房忙碌的三大媽喊道:「他媽,去買一兩肉,今晚炒韭菜。」
「老閻,你哪根神經搭錯了?」
「別廢話,快去,後院那小子買車又買肉,咱也奢侈一回。」
他從衣兜里掏出兩毛錢,遞給三大媽。
「別介啊,他吃肉,那是人家有錢,我們一大家子人得精打細算不是?」
「嗯,你說的對,拿來!」
閻埠貴從老婆手中拿回兩毛錢,扶了扶眼鏡,陰惻惻笑道:「大家都是鄰居,我去串門,他不得請我三大爺吃上一口肉,說不定還能帶點回來?」
「這倒是,你們都是文化人,聊得來,還不快去!」
「急什麼,等人家吃飯再去,嘿嘿。」
閻埠貴算計李寒衣,而他推著車,路過中院。
洗水池,水嘩啦嘩啦流淌,秦淮如低頭洗衣服,兩條辮子隨著主人搓洗衣服,在她身後擺動。
視線下移,他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褲子撐得快裂開了,李寒衣敏銳的捕捉到小衣痕跡。
是那種世人認為的好生養,難怪一連生下三個兒女,電視劇裡面,傻柱總喜歡從後面捂住她眼睛,是有一定道理的。
似乎心有所感,秦淮如突然轉身,對上李寒衣火辣辣目光,白淨臉蛋染上紅霞,跟熟透蘋果一樣,她猶如驚嚇過度的兔子,慌忙轉身。
雖是寡婦,但跟小媳婦似的,李寒衣搖頭一笑,推著自行車回後院。
賈張氏一直躲在玻璃後面偷瞄,全程盯著李寒衣手中肉和新車,見仇人走遠,她放下窗簾,「小王八蛋,天天吃肉,還買了車,那可都是我養老錢!」
「秦淮如,磨磨唧唧幹什麼,還不進來做飯給我吃。」
「媽,我馬上。」
過了一會,秦淮如端著洋盆進屋,「啪」的一聲,賈張氏將茶缸扔在她腳底下,「磨磨蹭蹭,快去做飯,老娘快餓死了!」
「媽,你沖我吼什麼,我又沒做錯!」
秦淮如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從昨天開始,她婆婆就變得喜怒無常,動不動拿她撒氣。
「哭,就知道哭,東旭就是你哭死的,快滾去做飯。」
抹了抹眼淚,秦淮如去做飯,廚房很快響起鍋碗瓢盆的聲音。
李寒衣回家,燒水下鍋,今天他要做紅燒牛肉,花的時間比往常要長點。
牛肉焯水,放入調味,一道清香開胃的菜做好。
經過一個下午,小世界中白菜已經長成,水靈靈的大白菜大又粗。
如果不是良田有限,他都想把豬羊和雞鴨,放到菜地里。
反正黑土地生長得快,好白菜讓豬拱,他一點都不心疼。
李寒衣採摘最大的一顆,做了份簡單的炒白菜,葷素搭配,再配上醬香茅台,他美滋滋地吃起來。
「咚咚咚。」
吃得正歡,有人敲響他房門。
「誰啊!」
「我,三大爺。」
「吃飯呢,幹嘛?」
屋外,閻埠貴老遠就聞到酒肉香味,他專門掐著飯點,就是想蹭頓肉,聽說李寒衣在吃飯,他高興壞了。
「小李,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屋外說,我能聽見。」
閻埠貴氣急,這人真是油鹽不進,今天他必須吃上這頓飯。
「是這樣,我們學校有個女老師,跟你一樣,大學生,想介紹你認識。」
屋內沉默好一會兒,才傳出李寒衣的聲音,「我不需要,你請回吧。」
「小李,你聽我說,冉老師知書達理,追求她的人都排到校門口。也就是你,如果是別人我還不會介紹呢。」
可是,不管他怎麼說,屋內再沒有半點聲音,閻埠貴低聲罵了一句,「一毛不拔,鐵公雞。」
見劉海中站門口看,他才轉身離去。
三大爺走後,李寒衣放下酒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算盤精算到自己頭上,想從他這占到便宜,做夢去吧。
賈家,棒梗帶著小當和槐花,玩累了從外面回來,人還沒進屋,就喊道:「媽,今天吃什麼?」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還不去洗手,一會吃飯。」
賈張氏笑罵一聲,摸了摸棒梗的頭,「秦淮如,今晚弄點肉,我和棒梗半個月沒吃肉。」
「奶奶,小當也要吃肉。」
「槐花也要肉肉。」
「兩個賠錢貨,吃個屁的肉,滾一邊去。」
「媽,家裡哪來的肉,就只剩一棵白菜,還有兩斤棒子麵。」
秦淮如帶著梅花袖套,從廚房走了出來,她剛把棒子麵蒸上,就聽到賈張氏說要吃肉。
作為車間18級技術員,她一個月27.5元的工資,五口人勉強能度日,要是真吃肉,那還不得餓肚子。
棒梗躺地上打滾,哇哇大哭,「我不管,我就是要吃肉。」
「哎喲,乖孫,快起來,地上涼,弄感冒又得花錢。奶奶答應你,今晚吃肉。」
賈張氏抱起棒梗,心疼不已。
「秦淮如,你去買肉。」
「我沒錢。」
賈張氏咄咄逼人,「哼,一點用處都沒有,去找傻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眉來眼去。」
「媽,你胡說什麼,我和傻柱不是你說的那樣。」
秦淮如擰著嘴唇,眼含淚水。
「是嗎?後院小絕戶一直盯著你屁股看,沒冤枉你吧!」
見兒媳不說話,賈張氏更加得意,「你去把錢要回來。」
「我不去,已經賠給人家,你叫我怎麼開這個口!」
「啪」
賈張氏一巴掌打在秦淮如臉上,嚇得小當和槐花躲在角落裡大哭。
「賠錢貨,再哭把你們賣嘍。」
「你怎麼能這樣,她們也是你孫女。」
秦淮如捂著臉,好一會才將女兒哄好,她悵然若失道:「你別嚇她們,我去還不行嗎?」
「去啊,愣著做什麼,我和棒梗都餓了。」
秦淮如洗臉照鏡子出門,見傻柱家門關著,她深吸口氣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