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秦淮茹回了一趟昌平秦家村,問清楚確實弄到農村戶口。
得到確切消息,李寒衣跟著她去了秦家村。
秦家人丁興旺,秦淮茹叔叔伯伯就有五個,秦父秦母得知女兒,已經跟賈家分家,還跟了副廠長,也是高興。
秦淮茹二叔就是村長,戶口的事情,很快就弄了下來。
回到四九城,李寒衣用假身份,悄悄跟於莉幾女領了證。
總算兌現了承諾,讓她們更加安心的跟著自己。
還有一周,就是春節了。
四九城家家戶戶忙著採買,物資往常就緊張,有票都不一定能買到,大家捨不得糟踐。
想在春節的時候,改善下伙食,所有人都湊在一起,通過各種渠道購買過節的東西。
但貨物終究有限,有票都沒地方買。
歷史如滾滾洪流,裹挾著人前行。
臘月二十九,李寒衣象徵性的出去買年貨,只是在菜市場、糧店和百貨商店轉了轉。
回家的時候總是滿載而歸。
蔬菜和肉一樣不少。
魚和雞都是活蹦亂跳,羨慕壞了一眾鄰居。
他們買的是豬肉,李家倒好,竟然捨得買雞,不過大家已經見怪不怪。
不會想著,李寒衣走歪門邪道,才弄來這些東西。
把活著的魚放入大水盆里養著,撒上了點菜葉和玉米粉,五條大魚在水裡面,游啊游,為整個屋子,增添了幾分生機。
兩隻雞一公一母,都放在籠子裡關著,除此之外,蘋果和橘子,瓜子花生和糖,都準備了些。
過年的時候,岳父岳母會過來,多準備點招待他們。
還沒過年,小孩子就在院子裡放炮仗,已經有了年味,不像後世年味很淡,在大城市裡面,也就只有吃喝,然後接著上班。
劉海忠看到李寒衣買了雞,一咬牙,也去買了只,但他買到的個頭很小,提在手裡,沒多少重量,估計還沒有兩斤。
看著李家屋檐下,雞籠里活蹦亂跳亂跳的雌雄雙雞。
劉海忠沒忍住走到雞籠前,拿著自己買的對比了一番。
都是一個品種,為何個頭差距如此之大。
李寒衣買回來的,絕對有五斤重。
兩公斤半,估計得吃兩頓。
剛回來的時候,閻埠貴還羨慕他,劉海忠滿足了一把虛榮心,但此刻那份得意,已經蕩然無存。
李寒衣端著一碗玉米,走出來,看到他在觀望,再看手中的雞,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傢伙看上自己的大公雞了。
他打趣道:「二大爺,你不回家殺雞,想幹嘛?」
「我跟你說,不餵食,餓廋就虧了!」
劉海忠左手拎著雞,右手推了推眼鏡,笑呵呵的說道:「小李啊,買了這麼多雞,賣我一隻唄,兩塊,那隻大公雞給我!」
李寒衣暗笑,果然如此,但準備過年的東西,怎麼能隨便給別人。
兩隻剛剛好,大年三十殺一隻,大年初一,再來一隻,簡直不要太完美。
抓了把玉米,放入雞籠食槽中,他搖頭說道:「不能賣,留著請我老丈人一家呢!」
「我艾......」
劉海忠不像閻埠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目光不舍的從雞籠離開,回家殺雞去了。
家裡沒有多餘的糧食,只能殺了放好,天氣冷,在火爐子上面掛一天,沒有太大的影響。
以前過年,住戶們都歡天喜地,但今年他們開心不起來。
因為李寒衣家買的東西,比他們多,這個多,不僅數量多,就連品類也比他們多。
鄰居們只能嫉妒,然後再看看自家準備的年貨,露出苦澀的笑容。
閻埠貴心中鬱悶,李家準備了那麼多東西,就連二大爺都買了一隻雞,而他家只買了兩斤豬肉,和半斤花生。
本來兩斤肉,可以奢侈一回,但沒想到老劉都吃上雞了。
快樂喜慶的日子,別人有他沒有,連自己家有的都不香。
傻柱家只買了一斤肉,何雨水現在不跟他們過了,三個人吃一斤肉,日子其實挺好。
但傻柱並不開心,去年過節,他可是買了三斤肉,瓜子花生也有。
可今年,情況大不同。
他們兩口子,工資各管各的,賈張氏基本上月月光,不是給棒梗,就是出去下館子,還沒到月底,錢已經沒了。
他還要拿錢給妹妹生活,所以一個人的工資,四個人吃。
本來也勉強夠,可賈張氏和棒梗太能造了。
何家現在的處境,跟以前的賈家差不多。
攤上這麼一家子人,傻柱過年都不舒心。
那日東窗事發,他想逃離,卻被李寒衣破壞了。
如今的悲慘遭遇,全是狗賊造成的,傻柱有過噶人的想法,但他不敢。
看到李家準備了那麼多年貨,傻柱心裡不是滋味,若是沒有遇到賈張氏,過那種好日子的應該是他。
傻柱已經決定,過完年就去辦離婚。
......
李寒衣和冉秋葉晚飯吃到一半,突然聽到屋外響起炮仗聲,接著是雞叫聲。
「咯咯咯......」
他和冉老師相視一眼,爆炸聲來自外面屋檐下,而且兩隻雞不停的驚叫,肯定有人往雞籠里扔炮仗。
李寒衣出門一趟究竟,只見一道矮小的人影往中院跑了。
那是棒梗,他沒有急著去追,仔細檢查雞籠,發現爆竹碎屑散落在籠子邊緣,不認真看,還發現不了。
經過一番撲騰,兩隻雞已經安靜了下來。
冉秋葉扶著門出來,生氣的問道:「哪家孩子扔的鞭炮,也太不懂事了!」
瞥了眼棒梗消失的拐角,李寒衣眼中露出一抹殘忍,「棒梗,我剛才看到了。」
一聽是那熊孩,冉秋葉秀眉微皺,「寒衣,要不我們把雞挪進去。」
「不能搬進去,糞便不好清理,而且雞身上有跳蚤,會影響屋裡的衛生。」
想了想,他咬牙又說道:「你先回屋,我去跟招呼一聲,讓棒梗規矩些。」
冉秋葉點頭,跳蚤進屋,爬到人身上,那就成虱子了,她哆嗦了下。
心想還是自家男人想的周到,那玩意不僅噁心,還不好抓,梳頭髮都不一定能抓住。
檸檬水和食鹽水消滅它們,成本有些高了。
得經常洗澡,洗衣服和被褥,才可能杜絕。
見媳婦回了屋,李寒衣獰笑一聲,直接去了中院。
棒梗在跟幾個孩子放鞭炮,看到他就點燃一個炮仗,丟了過來。
「碰」的一聲,爆竹爆炸,幸好躲避及時,不然就要在腳下炸響了。
隨即小石子飛濺,打在臉上生疼。
李寒衣眼神微眯,這熊孩子膽子夠大,不僅往雞籠中扔,還往人身上丟,也不怕炸到人。
簡直無法無天,今天非給點教訓不可。
一擊未中,那邊棒梗慌了,扭頭就往賈家跑。
現在知道怕,可惜晚了。
李寒衣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了出去,直接揪住兔崽子的後脖領,往後拖著走。
熊孩子那點力道,就算使出吃奶的勁,也掙不脫他的鉗制。
「放開我,放開我,小絕戶!」
棒梗面露驚恐,發泄心中的不滿,只有這三個詞,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肯定是賈張氏那老虔婆教的。
有其奶,必有其孫。
李寒衣也不客氣,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將小畜生打了個趔趄。
「奶奶,傻叔爺爺,快來救我,小絕戶......」
「啪」
又是一個逼兜。
小棒梗被打懵了,只知道一個勁哭,不敢再胡言亂語。
賈張氏沖了出來,看到命根子被毒打,想要上去救人,但她害怕。
欺負棒梗的人,是整個大院最狠的存在。
一言不合就抽大嘴巴子。
賈張氏沖隔壁喊道:「傻柱,咱孫子被李寒衣打了,你快出來。」
鄰居們慢慢圍了過來,興奮的看著眼前一切。
他們中有人看到了,棒梗用炮仗丟李寒衣。
真是小孩子不懂事。
李寒衣是誰,取代易中海的一大爺。
軋鋼廠最年輕的副廠長。
秦淮茹的工作,還有傻柱能擺脫掃廁所的命運,也都是人家的出的力。
今天有好戲看了。
但讓眾人意外的是,傻柱只出來看一眼,然後又轉身回屋去了。
幾個意思,孫子被人打了,就這樣不管不問?
之後傻柱再也沒有出來,證實了眾人的猜測。
賈張氏拍著大腿,罵了一句,「傻柱,你個沒良心的,咱們孫子被打了,你都不幫忙,還是不是人!」
「他不是我孫子!」
傻柱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語氣中帶著決絕。
李寒衣也是一愣,結婚才幾個月,就婚變了?
看來賈張氏所託非人,不過這跟自己沒有關係。
將棒梗提了起來,冷聲說道:「小子,我警告你,再有下次,老子送你進笆籬子。」
「啊!」
眾人驚呼,只是丟個鞭炮,就要送小孩子蹲小黑屋。
這是不是太過了。
即便是一大爺,哪怕是副廠長,都不能這樣。
作為軋鋼廠的幹部,更應該寬容大度點。
「副廠長,小孩子不懂事,沒必要斤斤計較。」
「一個炮仗而已,不用太較真。」
「賈家就這根獨苗,不能一棍子打死。」
李寒衣皺眉,只是警告兩句,這些人就開始說三道四。
再說了,棒梗是正常的孩子嗎?
偷雞摸狗,早就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