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016，就是這個感覺
第二天上午，也是國慶節假期的最後一天。
閻立德帶著雲峰來到了琴房大樓。
雖然是放假中，但走在走廊中，仍能聽到不少琴房裡有琴聲傳出。
東校區的琴房大樓，是魔都音樂學院四個校區里最好的，擁有各類鋼琴二百餘架。
雲峰不知道閻立德要帶自己去找什麼人，但既然是關於編曲，想必是作曲系的老師。
來到1250號琴房前，閻立德停了下來，偏頭對雲峰一笑，道：「到了，老吳在教琴呢，我們等一等。」
房間裡有人在彈琴，但不是鋼琴，而是古箏。
雲峰豎著耳朵聽了起來，不過對於樂器，除了吉他有摸過，其它的都不懂，完全是個看熱鬧的外行。
裡面的古箏彈得怎麼樣，無法進行評價，但彈的曲子對他來說，是好聽的。
約莫一分鐘的時間，房間裡的古箏聲停了。
閻立德這才敲門進去。
雲峰緊隨其後。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一個與閻立德年級相仿，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個與雲峰年紀相仿，十八歲左右的眼鏡女孩。
雲峰還以為閻立德口中的「老吳」是個男的呢，不過這樣稱呼，關係應該很好。
吳中瑜，閻立德的高中同學，燕京音樂學院、利克伯音樂學院雙博士，現在是魔都音樂學院作曲系主任。
她的目光越過閻立德，看向了雲峰，問道：「就是你寫的《龍拳》？」
對方的語氣帶著些許質疑，雲峰不以為意，道：「是的老師。」
一旁的眼鏡女孩推了推鏡框，曲和詞是相輔相成的，雖然是不同系，但也有所耳聞，大一新生中出了個厲害人物，寫了一首很有水品的歌詞。
「怎麼？」閻立德得意一笑，道：「到現在還不相信《龍拳》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寫的？」
吳中瑜一掃臉上的嚴肅表情，轉而笑道：「不是不相信，是嫉妒而已。」
閻立德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因為他知道吳中瑜的這句話，不是在說嫉妒雲峰能寫出《龍拳》，而是在說嫉妒自己得了一個好苗子。
不懂二人加密通話內容實際意思的雲峰，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閻立德收斂笑容，進入正題，正色道：「小雲，你現在先把《龍拳》唱一遍，需要鼓點節奏嗎？」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他可是有自己的算盤，如果雲峰唱的好聽，那麼就用，反之，也就有理由交給吳中瑜來了。
雲峰搖頭道：「不需要，我就直接唱吧。」
無伴奏唱《龍拳》確實有點怪，但如果不是原編曲中的鼓點節奏，反倒是可能被帶亂。
他清了清嗓子，在兩個老師面前，緊張是避免不了的，於是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唱道：「以敦煌為圓心的東北東，這民族的海岸線像一支弓……
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那大地心臟洶湧不安跳動……
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條龍！」
四分鐘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雲峰的緊張，唱到中段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用現有的唱歌水平發揮到極致，將《龍拳》完整的唱了出來。
平時除了碼字外，剩下的時間便是鞏固和加強練習唱歌，水平已接近於業餘水平了。
待雲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愣了神的三個人。
心想，是不是唱疵了。
大概等了十幾秒鐘的時間，三人才回過神來。
但……
仍是沒人說話。
雲峰感覺十分煎熬，忍不住開口道：「我是不是沒有唱歌的天份？」
《龍拳》是一首好聽的歌，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認為是自己的問題。
閻立德握著拳頭，略微激動的道：「就是這個感覺！」
雲峰一臉問號。
閻立德自己多次嘗試唱《龍拳》，都達不到歌詞所寫的那種氣勢，當聽雲峰唱完，確定就是這個感覺。
此刻，吳中瑜看雲峰的眼神變了，蘊含著一絲狂熱，道：「小伙子，要不要轉到作曲系來？我相信，一定以及肯定，你以後能成為一個優秀的作曲家。」
眼鏡女孩頗為驚訝，老師給的評價也太高了吧，要知道「作曲家」跟「曲作者」相差甚大。
這下反倒是雲峰愣住了。
閻立德瞪大了眼睛道：「老吳，你這樣當著我的面挖我的人，好嗎？」
吳中瑜置若罔聞，有對雲峰道：「轉系的事你不用操心，交給我來負責，魔都音樂學院的作曲系，在我們華夏國藝術類院校中是首屈一指的。」
閻立德登時急了，準備反駁。
卻聽雲峰說道：「謝謝老師的厚愛，我現在沒有轉系的想法，但如果有作曲上不懂的地方，一定會向您請教。」
一個不懂任何樂理和曲譜的人，能直接唱出一首歌的完整旋律，是非常之難的。
哪怕是現在的她，寫好一個曲子，或多或少還要進行一些修改，一次完成，是很少的。
所以，吳中瑜想要再爭取一下。
閻立德靈光一閃，計上心頭，道：「老吳，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小雲，要不這樣，你拿小唐跟我換。」
小唐便是眼鏡女孩，全名唐雨，作曲系大一新生。
吳中瑜被閻立德的這番話堵住了，這老小子是不會輕易放手啊。
她看了雲峰一眼，又看了唐雨一眼，嘆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便宜你了，老閻。」
閻立德白了她一眼，什麼叫便宜我了，就許你有，不許我有？
雲峰和唐雨皆是覺得無語，怎麼拿他們像貨物一樣交換。
吳中瑜放棄之後，再回到正題上，向唐雨道：「有錄下來嗎？」
唐雨點點頭，把錄音器遞了過去。
吳中瑜回放了一遍雲峰唱的《龍拳》，確認沒有斷點，向閻立德和雲峰道：「曲譜我會讓小唐寫出來，至於編曲，你們有沒有什麼要求？」
閻立德看向了雲峰，道：「你有什麼要求，或者方向，可以隨便提。」
雲峰摸了一下鼻子，道：「我想，前奏要有我們華夏鼓，間奏有古箏，然後就是電吉他貫穿整首歌，曲風偏嘻哈風格。」
他是想要《龍拳》原本的編曲，但就記得這些東西，只能希望更加接近一點了。
吳中瑜眼角向上一抬，神色間頗有疑惑的道：「你真的一點作曲都不懂？」
雲峰搖頭道：「一點都不懂。」
他本來是想去圖書館找些關於作曲的書看看，可最近一直忙於碼字和練歌，實在抽不出時間來。
吳中瑜見他神色認真，不似說謊，況且這事沒必要隱瞞，心中驚訝更甚了，這樂感好得過分了啊。
唐雨眼中閃過一抹羨慕，有絕對音感的她，從小受父母教授音樂的她，都做不到雲峰這樣。
閻立德懂一些作曲，但水平不高，還得看吳中瑜，當下問道：「老吳，如何？這些要求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吳中瑜脫口道：「別給我戴高帽，想要作出相匹配的編曲，需要一些時間，你也不想我敷衍了事吧。」
閻立德搖頭道：「那不能，我還不了解你嗎，做什麼事都要達到完美。」
吳中瑜沉吟片刻，做了一個保證，道：「一定會讓他用這首《龍拳》來參加校園歌手大賽的決賽。」
閻立德笑了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雲峰跟著道：「給您添麻煩了。」
吳中瑜想了下，又道：「你跟小唐加個微聊，有什麼問題，我會讓她通知你。」
兩人加了微聊，在一旁聽閻立德和吳中瑜聊了一會，便找藉口離開了。
到了摟下，唐雨忽然轉身對著雲峰，伸出手來，微微一笑，道：「認識一下，我叫唐雨。」
雲峰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微笑著道：「你好，我叫雲峰。」
他這才發現，唐雨帶的黑框眼鏡，是沒有鏡片的。
而且近距離細看，唐雨的五官非常精緻，淡淡的妝，顏值不低。
「我回寢室了，拜拜。」
「拜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