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是缺個挑頭的人。
聽到諾維斯開口,當即便有人附和道:「沒錯,我們現在的生意早已步入正軌,一直在良性發展,暫時不需要改觀。」
也有人說道:「對,何況家族的生意我們說了也不算,這事兒你不應該和我們商量的。」
布雷恩嘴角一咧,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道:「呵呵,別誤會,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而是通知。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去了你們各大家族公司去談合作了,如果不同意的話,你們回家的時間,可能會稍微遲上那麼一些。」
布雷恩話再一次引起了劇烈的反抗。
立刻便有人喊道:「你說什麼?你在威脅我們!」
「混蛋,你這是非法扣留!」諾維斯向前一步,咬牙切齒的說道。
布雷恩滿不在乎的說道:「扣留?不不不,我沒有威脅誰,這也不是所謂的扣留。我這明明只是一場普通的私人宴會而已,宴會上喝多了、玩嗨了,遲點兒散場這很正常吧?
又或者,我這城堡的大門壞了,一時半會兒打不開,所以沒辦法出去,這個藉口也沒什麼問題吧?」
布雷恩笑嘻嘻的說著,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話語中的內容卻讓所有人都不認為這是一個玩笑。
因為人們都知道,布雷恩這個傢伙背景不凡,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是做好了相關的準備,打好了相關的招呼。
對方有備而來,己方毫無準備!
如此看來,他們還真是被被雷恩困在這裡了。
想到這種後果,當即便有人嚷嚷了起來。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從家裡偷跑出來參加宴會的,要是被發現我就死定了。布雷恩先生,我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女孩,你讓我出去吧!」
「夠了,給我退後!硬的不行,這就來軟的了!當我是白痴啊。」布雷恩大呵一聲,而後繼續說道:「還是那句話,誰乖乖的配合我,說服家人和我們綠葉家族共同整頓翠城的原木市場,就是我的盟友。
至於其它的人,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想試試自己的骨頭硬,還是我兒子的牙齒硬!」
說話間,布里恩一跺腳,那獒犬便再次狂吠起來。
布雷恩囂張跋扈,眼神中充滿了對周圍一切的不屑與挑釁,而那眼神兇狠的黑色獒犬布力卡更是叫喊的激烈,仿佛是布萊恩囂張氣焰的實體化身。
獒犬的眼神中閃爍著野性的光芒,仿佛隨時準備撲向敢於冒犯自己的存在。
獒犬的每一次低吼都讓在場的賓客膽戰心驚,紛紛四散躲避,腳步後撤,深怕成為它的攻擊目標。
畢竟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對抗這個看起來就很兇惡的獒犬。
所有人都顯得手無足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布雷恩的獒犬在宴會廳內囂張跋扈的碾壓一切。
布雷恩輕蔑的看著所有人的膽怯動作和表情,享受著他們因為恐懼而紛紛避讓的快感。
一些男孩子還好,女孩子們可就慘了。
大部分女人平日裡連大街上見到毛毛蟲都會害怕,更別說這麼大的惡犬了。
達琳也不例外,她見那獒犬沖自己這邊走了兩步,立刻便急匆匆的閃躲,下意識的想要躲在許伯安的身後。
可是沒料到站在她身旁的那一位女子也是同樣的動作。
達琳的腳步挪動的太快,腳下的高跟鞋不小心踩在了相近那位女賓客穿著的拖底長裙上,倉促間便身體失去了平衡。
達琳頓時一驚,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尖叫,而後向一旁倒去,她的兩隻手下意識的亂抓,想要抓住支撐點,好讓自己不會摔倒。
還好有許伯安在,抬手便扶住了她,幫她保持了平衡,沒有摔倒。
那位女子更慘,被達琳踩著長裙,她自己走的又急,一瞬間卻把自己的連衣長裙給扯了下來。
那女子幾乎和達琳同時發出了一聲更大的尖叫,險而又險的護在身前,才沒讓長裙繼續掉下去。但這也足以引人注意了,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連那隻兇惡的獒犬也不例外。
獒犬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凶光,身體緊繃,混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爆起一圈,仿佛又健壯了許多。
那獒犬前爪微抬,衝著達琳這邊的方向發出一陣仿若驚雷的犬吠,似乎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達琳佯裝鎮定,手卻下意識的用力抓住許伯安的胳膊,似乎想尋求一些勇氣和膽量。
她身邊那女子就沒這麼淡定了,犬吠的第一聲開始,她就被嚇得淚流滿面,驚叫連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布雷恩卻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更加興奮的看著這一幕,仿佛期待著一場血腥的衝突,來釋放他的怒火和暴虐。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失望了,因為許伯安出手了。
這會兒的功夫,許伯安一直都是神色平靜,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個旁觀者一般。
已經掌握了馴獸本領的他心裡很是明白,對於這樣一隻狂暴且充滿攻擊性的惡犬,任何突如其來的冒然舉動都可能引發其強烈的反應。
許伯安眼下還不想引人注目,畢竟馴獸的本領,他眼下還想藏著掖著才好,至少不會被人當做異類,或是提防。
因此,許伯安一直都是看戲的心態,想要多多觀察一會兒這隻獒犬再說。
可是沒想到達琳突如其來的動作瞬間吸引了獒犬的注意,眼看獒犬過來,許伯安為了避免出什麼意外,當即也不再耽擱,施展出了自己新領悟的馴獸本領。
許伯安嘴裡輕輕念著口訣,手指翻飛,結著手印,仿佛通過微妙的聲音、手勢和身體動作語言和獒犬進行著溝通,
若是有心人注意,就會發現現在的許伯安嘴唇微微顫動,手指掐著奇妙的動作飛速轉換。
不過此時此刻,哪怕真的看見,也多半會以為是被獒犬嚇得顫抖了而已。
畢竟現場這類人也不在少數。
許伯安的眼神始終在獒犬身上關注著。不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的馴獸本領開始生效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獒犬的眼神開始發生變化,眼神中的凶光慢慢消散,咆哮聲也逐漸減弱,它開始猶豫、彷徨,繼而變得迷離。
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原本緊繃的身軀也逐漸放鬆了下來,完全沒了剛才的狂暴和攻擊性,從起初的兇狠與戒備逐漸變得柔和而順從。
它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備與敵意,轉而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許伯安,似乎好奇於許伯安的存在。
看到獒犬這種狀態,許伯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蹲下身子輕輕地向著獒犬伸出了手,掌心向上,仿佛在邀請獒犬過來。
過了一會兒,那獒犬竟然真的向著許伯安緩緩邁出腳步,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仿佛是在試探,又仿佛是在確認。
獒犬身後的布雷恩見狀,頓時就急了。
他大喊一聲,道:「回來,你給我回來,布力卡,你怎麼了!」
說話間,他就想去伸手拉拽獒犬。
沒想到下一刻,就見那獒犬猛然回過頭來,一雙巨大的漆黑眼睛兇惡的盯著布雷恩。
布雷恩頓時感覺渾身一片冰涼,如墜冰窖一般。
他養了這隻獒犬這麼久的時間,自然知道這眼神代表著什麼,這可是獒犬面對獵物和食物時才有的眼神。
布雷恩費力的咽下一口唾液,儘量讓自己的動作不要太突兀,免得被現在這陌生的獒犬真的飛撲過來攻擊自己。
這隻獒犬的戰鬥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幾秒鐘,就能讓一頭牛喪失反抗能力,更別說自己的體格和力氣,遠遠比不上一頭牛了。
布雷恩沉默了一會兒,見獒犬眼神中的凶光微微淡了些,才算是鬆了口氣。
而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獒犬繼續踱步向著許伯安走去。
獒犬居然真的就這樣緩緩地走到了許伯安的面前,一路上,它沒有發出任何威脅性的咆哮或犬吠,而是用一種討好的眼神望著他。
許伯安也從心裡感受到了這份信任與依賴,他輕輕地伸手撫摸著獒犬的頭部,用溫暖的手掌傳遞著安慰與讚許。
終於,在許伯安的撫摸下,那獒犬緩緩地坐在了地上,搖動著尾巴望著許伯安吐著舌頭,乖巧的宛如受過訓練的犬類,不再有任何攻擊性的動作。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犬類臣服的動作。
在眾人眼中,只看到許伯安輕柔的撫摸著那隻獒犬,時不時的在獒犬耳旁輕聲說些什麼。
然後,就見那獒犬的眼神逐漸從兇狠變得柔和,甚至開始用腦袋蹭著許伯安的腿部,透漏出一種青睞的意思,而後更像是唄主人訓練有素的家犬一樣,乖巧的蹲坐在哪裡了。
這樣的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那個方才還囂張跋扈、令人畏懼的獒犬,居然在許伯安的面前如此溫順與聽話。
布雷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作為獒犬的主人,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特意從小養大且訓練了好幾年的獒犬居然會和別人如此親昵、居然能有如此溫順的一面!
布萊雷暴虐的衝著獒犬發出一聲嚴厲的呵斥,道:「你在做什麼,咬他,我讓你咬他!」
怎知,那獒犬並沒有按照布雷恩的說法去做,反而回頭雙目灼灼的望向許伯安,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無助。
許伯安輕輕拍了拍獒犬的腦袋,那獒犬便乖巧的跟在許伯安的身後,搖著尾巴歡快的在許伯安身後蹭著,仿佛許伯安才是養了它很久的主人一般。
布雷恩抬手指向許伯安,充滿敵意的望過來,道:「你是什麼人?」
許伯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好了,我只是個不值一提的路人甲,偶然才來到這裡的,眼下我也累了,就先走一步了。」
說話間下,許伯安閒庭信步的向外走去,那隻獒犬居然寸步不離的跟在許伯安身後,哪還有半點兒兇惡的模樣。
「保安,給我攔住他!」布雷恩大喝一聲!
下一刻,幾十名穿著統一服裝,手中拿著臂力棒一般的橡膠警戒棍,就攔在了許伯安的面前。
那隻獒犬見許伯安似乎遇到麻煩,當即從許伯安身後衝到前面,呲牙咧嘴的衝著那群保安狂吠,兇惡無比。
許伯安倒是無所畏懼,畢竟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怕這幾個保安。
許伯安當即輕笑一下,望向布雷恩說道:「你確定你要攔我!」
布雷恩壓根不理會許伯安,而是衝著保安們發號施令道:「攔住他,不能傷害我兒子!」
一眾保安犯了愁,你兒子?你那狗兒子現在正在給人家當孫子呢!
我們不打它,它可是要咬我們的,你讓我們怎麼攔住對方。
看到保安們呆愣的樣子,許伯安也在心裡樂開了花。
這布雷恩也是個棒槌!
他居然不讓保安們打這隻狗,那不就讓那些保安投鼠忌器了。
當年趙子龍為何能在長坂坡殺他個七進七出,傷人滅人無數自己卻雄風依舊,還不是因為曹操跟手下說不能傷他,不能暗器!
這可是圍困強者,你們殺招都自己禁了,還玩個屁啊!
這不相當於雙方打仗,一方用大刀長矛,一方用沒子彈的玩具槍嘛!這還打個什麼勁兒!
當初朱棣造反的時候,建文帝朱永炆對手下將士說「不要傷我叔父」!
一句話把守衛的將士直接搞蒙圈了。
好嘛,你們老朱家這麼玩兒呢?
我要是打輸了,我死!
我要是想打贏,就得下狠勁兒,但是下狠勁兒會傷到你叔父,這又成了違抗聖旨了,還是我死。
行行行,你們玩吧,我摸魚就行了,免得到時候你們和好了,我里外不是人!
就這樣,朱棣帶著大燕所屬,風馳電掣般的拿下了朱允炆的江山。
眼下這些宴會廳的安保人員雖然不知道趙子龍和朱棣的故事,但卻也明顯感受到了畏手畏腳。
在他們眼裡,許伯安不堪一擊,拿下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但是人家現在可是人仗狗勢,猛著呢。
想要拿下許伯安,就得先把狗搞定。
可是眼下自家老闆不讓對狗動手,這不就陷入死循環了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