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原本也是愛較真的,後來發現在一些事情上,「叫真」這種行為很多時候會擴大自己的損失!
總結過經驗教訓之後,許伯安也就慢慢變得看的開、變得能容忍了。
許伯安記得有一次在飯局上,一位領導和他講過一個故事。
故事很常見,也是生活中經常會遇到的。
當你的車子停在車位里被堵了之後,給對方打電話對方很墨跡的不願意下來,這時候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
飯桌上的人們眾說紛紜,說著不一樣的解決辦法。
有說要聯繫警方挪車處理的,有說給堵車的那車排氣筒塞鋼絲球的,有說可以丟臭雞蛋的,有說找車堵住對方和他死扛到底的。
對於這些說法,領導不置可否,而是淡淡的夾了一口菜吃,而後微笑著告訴他們,最好的辦法是儘快自行打車離開,不再去計較這件事。
因為無論是何種原因,都會耽誤你的時間,並帶來潛在的風險。
這時候不如遵循幸福者退讓的原則,直接忽略了此事帶來的負面影響也就算了。
要不然無論是扯皮還是報復,都是耽誤了你這個受害者本人的時間和風險,而眼下只要花一些打車錢就能破財消災,那就花了吧。
畢竟車都開得起了,應該也能掏得起一兩次的打車錢的。
至於你要較真為什麼對方堵了我的車在先,他明明沒理,為什麼我要吃虧,那就只能說吃虧是福了。
畢竟再較真下去,根據遠離垃圾人的原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許伯安深以為然,一直記到現在,並受用無窮。
當然,許伯安也曾不以為然過,直到他也經歷過一些事情,明白了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也就徹底信服了。
選擇性的放棄,有時候才是成功的手段!
因為這些成熟的經驗把持著許伯安的思想,所以許伯安壓根沒把剛才的那點兒小事兒當成事,直接拋諸腦後,向著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到了停車的地方,許伯安上了車,念頭一閃,便向著盆景裡面的觀察了起來,取出了自己存放在山神廟裡面那個大瓷瓶子裡面的那根何首烏。
那還是許伯安剛開啟了盆景世界之後沒多久的時候,用布洛芬混懸液救助了一個受發燒困擾的小猴子之後,猴群的頭領送給自己答謝的禮物呢。
許伯安從盆景世界將何首烏取出後,隨手裝在了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裡。
對於一個常年接觸菸酒的工程公司領導來說,黑色塑膠袋幾乎是車上必備的東西,畢竟很多時候拿著菸酒聯絡感情的時候,黑色塑膠袋是最好的包裝。
拿好東西後,許伯安鎖上了車,再回到張文忠家,就發現地上多了一雙女人的鞋子。
許伯安以為張文忠家來了客人,走進去就看到一樓客廳一個女子背對著許伯安,正和剛才給張文忠夫人做補湯的崔媽兩人在廚房門口聊著天。
許伯安也沒有在意,徑直朝樓上走去。
二樓雖然都是臥室,但臥室也都是套間戶型的,張文忠和許伯安在外間,倒也不影響裡間張梅的休息。
張文忠看到許伯安返回很是開心,將許伯安手裡的袋子接過,打開一看頓時就震驚了。
他這些年在外面搜集各種名貴藥材,也翻閱過很多相關資料,也算是熟識了各類藥材的外型。
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眼前這黑色塑膠袋裡裝著的,還真的就是大名鼎鼎的何首烏!
這種東西他之前倒是有幸得到過一支。但是遠不及許伯安這支何首烏的品相和年份。
許伯安的這支何首烏,怕是得有五百年往上的樣子了。
張文忠激動的指著黑色塑膠袋裡的何首烏說道:「許先生,這……這根何首烏,怕是得有五百多年了吧!」
許伯安聞言霎是吃驚,原本得到這玩意兒的時候,他都拿不準這根何首烏的品相和年份,還是東江二院找了中醫部的張濟民大夫,才聽對方介紹說有五百年了。
也是因為這一次的際遇,許伯安才陰差陽錯的學到了張家祖傳醫書上的那些個醫藥技術,才有了如今的醫術!
可是張文忠一個外行人,就這麼簡單看了一眼,居然也能有這樣的本事?
許伯安不由得稱讚道:「張老闆好本事,這一眼就能看出這支何首烏的年份了,著實叫我好生佩服啊!」
張文忠苦笑著說道:「這也算是久病成醫了吧,原本我因為愛人和孩子的情況,四處尋醫問藥,自己總得有點兒基礎性的知識含量吧,於是乎我就自己查看醫書,請教醫生。
後來搜集各種中草藥的過程中,見的多了,也就懂得多了,再加上先前我也得到過一支年份大約三百多年的何首烏,因此也算是有一定的基礎了,這才能大差不差的猜出來些端倪。」
許伯安點頭道:「原來如此,張老闆這些年精心尋醫問藥,著實讓人佩服。」
說到這裡,許伯安忽然想到之前自己偶然間在盆景內還得到過一隻千年黃精,是那隻穿山獸小傢伙不經意間找到的。
不知道眼下這種上千年份的黃精能值多少錢。
許伯安倒是沒打算就這麼把那根黃精賣掉,因為按照張家那本祖傳醫書的記載,有一個對許伯安來說很有價值的藥方子需要千年黃精來入藥,所以許伯安一定會留下這千年黃精來自用的。
但是畢竟那是自己私人擁有的東西,許伯安還是很好奇它的價值。
這就好像一個收藏家雖然未必肯賣自己的藏品,但是對自己藏品的價值絕對是很感興趣的。
於是乎,許伯安便繼續問道:「對了,張總尋醫問藥這麼久,一定見過無數的各種名貴藥材吧,不知道你可見到過千年以上的藥草?」
張文忠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說來羞愧,先前我心高氣傲的,一直想要收購千年以上年份的名貴中草藥,後來才知道一株草藥想要安然無恙的活上一千年都難,更別說還一直不被發現挖掘了,那樣年份的中藥草想要找到,談何容易啊!」
許伯安點了點頭,頗為感慨的說道:「是啊,談何容易啊!」
張文忠說的沒錯。
藥材和大樹不一樣,一般的名貴藥草,大多是低矮的草類植株,比不上那些能夠生長千年的參天大樹。
尋常草木,別說十幾年幾十年的壽命了,其實能活幾年都很不容易了,更別提百年千年了。
更有甚者,一季而終,來年再發,卻已是另一株草木的新生。
所以,藥草想要生長千年而大成,談何容易。
在這期間,它首先得自身基因強大,生命力頑強,然後還要經歷自然災害的侵蝕,要經歷動物的啃食,要經歷這期間無數採藥人的採摘,全都躲避之後安然無恙,才能存在於千年之久而不衰!
這樣的草藥,想要遇到簡直要比中彩票都難,更別說能得到了,很多人都不會捨得賣的!
雖然許伯安表示理解,但是聽到張文忠這麼說,許伯安還是頗有一點點的失望。
看來連張文忠也沒見過千年以上的藥材了,這樣的話,自己也就很難確定那根千年黃精的價值了。
張文忠見許伯安頗為感慨的樣子,微微思考了一下,道:「許先生,這千年以上的藥草我雖然沒見過,但是先前在魏州那邊的時候,倒是曾經聽說過過一株八百年的黃精!
據說那玩意兒大約小孩子的胳膊粗細,還是只有半支,據說要價五百萬,當時就被人買走了,可惜我後來再想要找到買下黃精的那位老闆,卻一直沒找到。」
許伯安抿了抿嘴,八百年的黃精也就才五百萬,這麼說來,自己那株千年黃精能翻倍賣個一千萬也就可以了,如果再因為大小翻一倍,也就是價值兩千萬了。
心裡有了大概的比較,許伯安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製作藥丸的成本了。
許伯安笑了笑,道:「都說魏州豪氣沖天的老闆多,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張文忠笑著擺了擺手,道:「許先生見笑了,其實吧,我們也就是運氣好,趕上了政策好,又趁著煤炭行情比較好,這才有了發財的機會。不是有一位厲害的商人說嘛,就算是豬站在風口上,都能夠飛起來的,
我的發家之路,大致其實也就是這麼個情況!咱一個沒什麼文化的普通農家子弟,能有今天全憑運氣呢,等到哪天煤炭行情不行了,或者乾脆是礦里挖不出煤來了,我們也就無可奈何嘍。
認真說起來,還是許先生您這樣妙手回春的神奇醫術,才是真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富礦啊!畢竟知識這玩意兒,才是真正裝在腦子裡的東西。」
許伯安哈哈大笑,道:「行了張總,咱們就先別商業互吹了。好了,這何首烏你也看夠了吧,那就先還給我吧,我得細心收起來,回頭給我朋友送去拍賣呢!」
張文忠依依不捨的遞給許伯安,笑了笑說道:「許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許伯安接過何首烏,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能猜個大概了,張總你是想要這隻何首烏吧?」
張文忠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略帶一絲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錯,我想收下這支何首烏!是這樣的,我的一位好大哥前些日子身體不太舒服,京都的一位杏林名醫給開了一個方子,說是需要三百年以上的何首烏作為藥引入藥才可。
原本我是有一支的,這位老大哥也知道,所以就找上了我,可是我的那一支先前已經給我愛人用了,所以沒能幫上這位老大哥的忙,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許先生割愛,我願意出價一千萬,收下您的這支何首烏,不知道許先生意下如何!」
儘管許伯安現在不缺錢,但是聽到張文忠的這個價格,還是有些意外的。
先前得到這株何首烏的時候,許伯安還隨便在網上搜尋了一下,雖然都是小道消息,但也難超兩三百萬,哪怕是放在趙雲濤的拍賣行去拍賣,能破四百萬都頂天了。
張文忠直接給出了翻倍還多的價格,這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的有誠意了。
不得不說,煤老闆是真的財大氣粗啊!
不過許伯安還是莞爾一笑,婉拒道:「不好意思張總,若是你早點兒開口提及此事的話,別說是一千萬了,兩百萬我都能給你。可是眼下就不太方便了,你剛才也聽到我的電話了。
電話是我一位做拍賣行生意的朋友打來的,他已經當先一步要下了我這株何首烏了,他那邊拍賣行正巧缺些鎮店的東西,我都應下他了,眼下我可不能失信於人啊,如果你想要的話,怕是只能去他那裡拍賣才行了。而且正常來說的話,應該要不了那麼多錢的。反正你也是誠心要,這也算是彼此雙贏了!」
張文忠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即是如此,我是萬萬不能讓許先生為難的。方便的話,還勞煩許先生告訴我一下你那位朋友拍賣行的名字,我回頭聯繫一下那邊的工作人員,問清楚拍賣會的時間,我好過去參加拍賣!」
許伯安想著這也算是給趙雲濤拉生意了,當下便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把我那朋友的聯繫方式給你便是,反正你也是給他捧場去的,你這樣財大氣粗的老闆能去給他撐場面,他肯定巴不得呢!」
說話間,許伯安打開手機通訊錄,就把趙雲濤的聯繫方式告訴了張文忠。
這邊張文忠掏出手機來剛存上趙雲濤的聯繫方式,忽然,房門被輕聲叩響,而後從屋外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問候聲。
「先生,參湯熬好了!」是張家那位姓崔的保姆的聲音,剛才按照許伯安的建議,張文忠吩咐她去給自家太太熬煮人參湯去了。
張文忠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而後好奇的看著屋外的兩個人。
沒錯,出現在張文忠面前的,除了自家保姆之外,還有個年輕的女人。
「崔媽,這位是?」張文忠微微皺眉輕聲說道。
很顯然,保姆身旁出現的這位年輕女人,張文忠這個男主人並不認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