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謎了。
原來如此。
見夏言鬆口氣放心下來的模樣，小婉委屈巴巴地揪住她的衣服，微昂著頭用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說：
「這是我在這裡打工的第一個藏品，店裡沒有類似的邊角料，我也不可能針對顧客，老闆，這個是我撿來的，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夏言向來吃軟不吃硬。
況且還有系統做出的「員工絕對忠誠」的保證，她還能說什麼？人不得有點愛好啊？
小婉多好的一個員工，不就是喜歡點眼珠子，人也沒殘害顧客，也沒偷沒搶，身為老闆，不發工資就算了，還管著員工撿東西嗎？
夏言自我說服，內心湧起小小的愧疚情感，摟著小婉的蠻腰，粗聲粗氣地說：「留！只要你喜歡，想怎樣就怎樣！」
聞言小婉面上一喜，抿著嘴沒說話，卻一直盯著她。
夏言用眼神傳遞出絕對的真誠。
小婉終於放下心來，環繞在身上的水流都降低了速度，她把眼珠子貼身放好，十分寶貝的模樣。
接著甜甜地對夏言說：「謝謝老闆~」
夏言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心想著，有個單蠢的熊熊就夠了，千萬別再多一個小婉。
「老闆，走吧？」直茳在另一邊喊她。
這邊的太陽落海很快，幾句話的功夫，遠處黑壓壓一片，腳下建築中的阡陌交通伸手不見五指，僅能看個房屋輪廓。
夏言招手：「都過來，我直接帶你們回去，省事，還快。」
等他倆過來，夏言在心中說了一句回家，四人就出現在賓館的大廳里。
熊熊摸黑走到開關處，啪嗒幾聲輕響，大廳里的燈接連亮起，明亮的光線帶來的不止是清晰的視野，還有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直茳打過招呼後，鑽進度假之門，忙著去管理高級餐廳今日的收尾工作。
小婉跟在熊熊身後幫忙，等樓頂的大燈亮起後，她敏銳的發現不對。
「老闆，你快出來，這裡也被大海包圍了！」
夏言停在空中的腳變換方向，朝外面走去。
熊熊和小婉挨在一起，緊貼在防護罩上，對外面一波波衝擊到防護罩上的海浪驚呼。
夏言圍著賓館前後轉了一圈，讓熊熊轉動頂燈方向，她看到海岸線在很遠的地方，現在賓館身處海洋中間，海水幾乎都到四五層樓的位置。
要是湧來幾波大一些的海浪，都能直接衝到八九層的高度，站在安全區里看著十分有壓迫感。
「還好賓館不會隨波逐流，不然都不知道被海水衝到哪去。」
夏言面對如此良辰美景，自然不會放過。
「熊熊，搬一張大餐桌出來，我要吃一頓海鮮大餐！你倆也坐下來一起。」
反正積分超級多，她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哪個貴就點哪個。
夏言手指輕點，直接將價格從高到低排序，出現的第一二三四張不同做法的海鮮全來一遍。
積分嘩啦嘩啦，只掉了六位數。
這只是私人帳戶，公戶上的那一長串零她數都數不明白，所以花起來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不多時，盛滿頂級海鮮的盤子撒著金粉出現，一盤接一盤落下。
岩蟹比熊熊的臉還大，波龍比胳膊還長，裏海魚子醬顆顆飽滿...
望著一桌珍饈，夏言表示這積分花的值！
在她享用美食的時候，小婉和熊熊難掩好奇，拿著強光手電，緊貼著防護罩往裡面照，果真還讓她們看到了奇怪的魚類。
熊熊徑直往魚眼睛上打光，那魚不僅不跑，反而甩尾貼近。
「那是什麼魚啊。」小婉也把手電光移過去。
這魚長得沒有一副魚樣子，腦袋還頂著兩個類似葫蘆的腫包，魚鰭也不是常見偏透明，上面反而長滿了球狀苔蘚般的東西。
「是綠色的呢。」小婉忍不住伸手貼在防護罩上。
怪魚慢悠悠地游過去，停頓了幾秒，猛地大甩尾，張著嘴撲咬上去。
防護罩被衝擊力向內擠出凹坑，小婉的手也跟著往後退去，魚頭似乎都鑽進來了。
「小心！」熊熊疾呼。
小婉驚悚地連退幾步，握著被魚撞到的手心。
防護罩以雙倍的力量回彈，怪魚受驚，幾下消失在海深處。
熊熊把手電筒的光對準它消失的地方，又在其它地方掃視一圈，心有餘悸地離防護罩遠一點。
萬一要是還有怪魚衝過來，雖然咬不到，猛地竄出來也挺駭人。
小婉被嚇到了，小臉都有些白，「我剛剛...感覺摸到它牙了，很尖銳。」
她把手舉到眼皮子下，借著手電筒的光翻來覆去地尋找可能會受傷的地方。
實在是尖牙划過掌心的觸感太真實了...
但她細膩白淨的皮膚沒有任何一條紅痕，仿佛剛才只是錯覺。
小婉坐回夏言身邊，疑惑地說：「我知道海里的生物越是鮮艷便越是有毒，它長得奇形怪狀，至多就是尾巴上有卵泡狀的毒球。
「可平日裡沒有哪種魚類會主動靠近我，怎麼這條魚還想攻擊我？」
夏言眨眨眼，給不出答案，因為她不懂海里的事兒...
小婉托著腮胡思亂想。
夏言想了想，說：「我記得他們說海里的生物也變異了，有可能像喪屍一樣，完全失智？」
小婉覺得只有這一種可能。
...
不管晚上看到了什麼，第二天海水退的乾乾淨淨。
幾個殘留下來的水窪泛出白光，貝殼碎片遍地都是，偶爾還有幾條橫在海床上的死魚。
夏言過去看了，應該就是昨晚小婉說的會攻擊她的魚。
在魚尾上，綠色的海藻樣卵泡大多數都癟了下去，僅有兩三個小小的還是鼓起來的。
夏言隨便撿了根棍子，離遠手伸長，戳在其中一個泡上面。
沒有任何聲音，卵泡炸了，少數綠液濺射，多數沿著魚尾滑下去。
好像沒什麼反應。
她起身眺望，發現在通往城堡的小路上，躺著很多條類似的魚，不知從哪飛來的大鳥正啄著魚身。
夏言慢慢靠近，那群鳥十分警惕地抬頭看她，做出揮動翅膀的威懾動作。
在鳥喙上，她看到了成串的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