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邊都是什麼東西啊？」
小女兒又提出第二個問題。
阿如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面是一張台子，上面放了很多碗，裡面有很多自己沒見過的東西。
這可把她難住了。
「那邊是蘸料台，小妹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盛小料啊，裡面還有罐頭和薯片哦。」
隔壁夏言站起身，對小丫頭說。
「去！」
就連一直盯著電視瞅的小伙子都轉頭跟了上來。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誰對自己好，給他們好吃的，就喜歡誰。
而且小孩子也會顏控。
阿如拉擔心兩個孩子淘氣，打翻什麼東西，也跟了過來。
才讓見只剩下自己，也想去看看蘸料是個什麼東西，起身跟了上去。
「一般大家吃火鍋都會調個蘸料，要是你們不知道該選什麼口味，可以看上面的特色蘸料調配。」
夏言從消毒櫃裡取出五個小碗，一一遞過去。
在蘸料台上方，有一個顯示屏，上面是不同口味的蘸料調配方式。
為了方便顧客參考，每個名稱前還特意加了數字編號。
這樣就算遇到不認識的字，根據數字，也能正確找到小料。
「我愛吃麻醬的，油碟我有些吃不慣。」
夏言邊往小碗裡盛芝麻醬，邊和阿如拉用嘮家常的語氣聊天。
兩個孩子跟在她後面學，夏言盛幾勺，他們就盛幾勺。
阿如拉怕出錯，就也跟著調一樣的蘸料。
夏言指著檯面上最突出的一長排大碗，說：「那些小菜、罐頭和糖塊也都是免費供應的，要是喜歡就多夾點。」
怕他們拘束不敢，夏言盛了滿滿一碗什錦罐頭，放在孩子視線平齊的地方。
「你們誰要吃啊。」
「我！」
他們一齊舉起手來。
「那就一人一碗？」
「好~」
三番五次的照顧過孩子們後，這對純樸的夫妻總算放開了些，夾了些沒吃過的東西。
當他們坐在桌邊，往翻沸的熱湯里放菜和肉的時候，心底的幸福都快冒了出來。
就是說嘛，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
享用過美食後，四人靠著沙發，肚子圓滾滾的。
他們望著頂部溫和不刺眼的照明燈，才恍惚想起來。
剛才不是還在懷疑這裡是不是陷阱的嗎？
怎麼一聞到那香味，整個人都像被攫取走了靈魂似的。
才讓的眼神里滿是疑惑，他的腦筋轉不過來彎。
阿如拉拽了拽他的袖口，「我胃漲得疼。」
因為吃得太多了，才讓心想。
「走吧，到外面轉轉去，看看牛還在家裡不。」
才讓拿著積分卡去付錢，阿如拉拖起不願意走路的孩子，慢吞吞的跟在後面。
她環視店鋪，整間店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剩下的全都是員工。
一位客人都沒有，老闆靠什麼賺錢啊？
才讓發現付錢特別輕鬆，只要把卡片往前面一貼，錢就唰一下沒了。
看著變成1開頭的數字，他皺了皺眉，花錢的滋味讓他心痛。
可滿嘴滿胃的食物，又讓他覺得很滿足。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美食不負錢？
坐電梯這種行為只要看過一次，就懂得怎麼操作。
到了一樓時，孩子們還想再坐幾次，被才讓一逼兜削在腦袋上。
「坐什麼，牛還在外頭呢，要是丟了你們以後連牛奶也喝不到了。」
兒子摸著頭嘟囔：「不是姐姐說給照顧牛嗎。」
此話一出又招來一逼兜。
才讓的大掌捏著他的後脖子，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的兒，你怎麼敢的啊，人家只是謙虛的說了一句，怎麼能真讓人家替咱們照顧？
「自己的東西不看好了，真要發生了什麼，難道還讓別人賠嗎？那不就是坑人麼。」
兒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每當才讓教育孩子的時候，阿如拉都站在一邊不說話。
在學校有老師教育，回家就得父母教育。
沒人教孩子就得長歪。
這她懂。
才讓也並非一個勁兒的往孩子耳朵里塞東西，說兩句就得了。
出了大廳，就看到自家的牛正低頭吃草，那一人一熊正在旁邊蹲著看。
額，沒見過牛吃草是吧。
這群城裡來的娃娃，原來也有不知道的地方啊。
聽到身後德爾腳步聲，夏言回頭，笑著說：
「你們這牛養的真好。」
才讓走過去拍拍牛背，自豪地說：「我可是養牛的一把好手，我自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阿如拉淺笑著，領著兩個孩子鑽進圓房子裡。
過了一會兒再出現時，三人已經換上了單薄的衣服。
注意到夏言的視線，阿如拉指指腳底，「這裡熱。」
夏言：「嗯，我這兒有地暖。」
「地暖？」她把這兩個字在舌尖上轉了一圈，「真貼切，我只聽說過暖氣片。」
「都差不多，都是用水來取暖。」
兩孩子蹦蹦跳跳著靠近，夏言注意到他們露出來的胳膊肘是黑色的。
她抬起頭來，對正在把濕衣服平鋪在地上的阿如拉說：
「你這些衣服要洗嗎？樓上有全自動洗衣機，還能洗床單被罩之類的。」
阿如拉瞬間想起先前拍打孩子衣服時的灰。
別看外面全是雪，融化成水需要木柴，他們哪捨得。
「那是不是...」阿如拉摸了摸發硬的袖口，沒好意思直說。
夏言瞭然，「不貴，就算你把家裡全部的衣服都洗完，也用不了50積分。
「而且完全不用手，扔進去，再拿出來就變成乾的了，
「這期間你還可以帶孩子們去洗個澡，泡一泡。」
阿如拉結巴地說：「你是說，你這裡還有澡堂子？」
夏言：「對啊，只是你兒子去不了女浴，得由你老公帶著去男浴。」
「才讓。」
「幹啥？」
「樓上還有澡堂子，你帶著兒子，我帶著姑娘，咱洗澡去！」
阿如拉說完這句話，返回圓房子裡收拾東西。
比起吃飯來說，能洗澡更讓她覺得高興。
那種渾身發癢，一撓指甲里全是黑的滋味，太難受了。
但凡有點條件，自己的孩子都不能那麼髒。
「才讓！快進來幫我拆被套！我要把所有的衣服都徹底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