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太液池旁,李牧正戴著草帽,手持魚竿地坐在岸邊。
一旁的搖籃車裡,夏婉婉正緊閉著雙眼熟睡著,此時的夏婉婉樣子可比剛出生時可愛多了。
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的。
回想起這丫頭剛出生時那醜陋的樣子,李牧就覺得生命真是奇妙。
這時,程大壯邁著款款的步伐走來,蹲在李牧身旁道:「大人,您把太液池裡的錦鯉都掉光了,陛下知道不會生氣吧?」
李牧白了程大壯一眼道:「這池子這麼淺,反正一到冬天就都會凍死,不如趁早吃了。」
「可這剛入夏……」
「嘖。」
沒等程大壯說完,李牧就嘖了嘖舌,一臉不爽地瞪了程大壯一眼道:「你很閒嗎?」
「啊,那倒不是。」
說著,程大壯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密函遞給李牧道:「王晴派人送來的,西域的十六國聯盟決定將安息國踢出去,不再對安息國提供庇護,安息國王也已經放人了。」
李牧點點頭,繼續道:「然後呢?陛下的命令是什麼來著?」
程大壯咽了咽口水,接著一臉為難道:「只是……波斯人似乎打算出兵,不過咱們的人已經占領了安息國都,現在正在和波斯人談判。」
李牧能理解波斯人的心裡,他們想留著安息國當緩衝區。
不過皇命難違啊!
夏玄妙非要滅了安息王室,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滅了吧。
李牧擺了擺手道:「讓波斯人在隨便扶持一個傀儡就行了,至於安息王室,必須死。」
「好。」
言罷,程大壯起身,順便抖了抖搖籃里的夏婉婉,然後又開口道:「對了,大人,最近怎麼沒見陛下?」
「她還要生,攔都攔不住。」
「又懷上了?」
「那倒沒有,備孕呢。」
「俺家那娘子也是,也不知道這生孩子是上癮還是怎麼著,咱也沒生過,咱也不知道。」
這時,搖籃車裡的嬰兒忽然哭了起來,李牧嚇得立即丟下魚竿,起身道:「怎麼又哭了?」
說著,李牧看了看一臉尷尬的程大壯道:「是不是你給人家嚇到了?好不容易哄睡著了。」
程大壯嘿嘿一笑道:「嘿嘿,應該不是俺吧,俺看著也沒那麼嚇人啊…」
李牧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趕緊回去逗你女兒吧,自己又不是沒有。」
說完,李牧一手抱著夏婉婉,一手提著搖籃道:「沒意思,回去逗娃。」
……
波斯波利斯,波斯帝國的首都,曾經可媲美大夏東都的存在。
而如今,大夏的東都已然發展成了一座工業城市,可波斯波利斯依舊是那副模樣。
不過比起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城池,波斯波利斯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十分繁華的了。
來往的東方商人絡繹不絕,甚至偶爾還能看到順豐鏢局的鏢師們,讓熱巴的心裡多了一絲慰藉。
跟隨一種波斯禁衛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皇宮門前,熱巴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波斯帝國的公主。
「殿下,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您快進去吧。」
禁軍長官開口道。
熱巴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走過一層層台階。
跟大夏不同的是,波斯的皇宮都是石灰建造而成的,雖然堅固不少,但卻多了一絲淒涼。
整座城市不如大夏的五彩斑斕,而是與城牆外的荒漠一般,一片枯黃。
進入皇宮內,只見一位裹著頭巾,滿臉濃密的鬍鬚,如同一支雄獅一般的男人正坐在御座之上。
此人,便是波斯帝國的皇帝,海姆西斯。
波斯國皇室沒有姓氏,只有一個名字。
男人見到熱巴後立即開口道:「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熱巴搖了搖頭。
「記住,你叫埃絲特,是我的女兒。」
熱巴沒說話,依舊用那雙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海姆西斯的眼神很古怪,面對多年未見的女兒,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憐愛,沒有任何失而復得的喜悅,反而是一副打量某件商品一樣地看著熱巴。
許久,一位體態豐碩的女子走了過來,如果不是她穿著裙子,熱巴甚至懷疑她是個男人。
倒不是熱巴歧視長得醜的人,而是這女人……確實不像是女人。
仔細看的話,甚至還能看到她鼻子下的……毛髮。
是鬍子嗎?
反正挺像的。
那女子看向熱巴的眼神很不友善,她怒視著熱巴,一言不發。
片刻後,海姆西斯擺了擺手道:「來人,送長公主殿下回宮休息吧。」
「是!」
熱巴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家庭的溫暖。
等熱巴離開後,海姆西斯看向那女子道:「你姐姐怎麼樣?」
「不怎麼樣。」
女子搖了搖頭,面色難看道:「憑什麼她長得那麼漂亮?」
海姆西斯搖了搖頭,沒在說話。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熱巴根本不是他女兒。
他女兒可沒這麼漂亮。
一臉嫌棄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真正的女兒後,海姆西斯開口道:「聽聞大夏女帝喜好磨鏡,正好,埃絲特在大夏長大,若能與大夏交好,犧牲一位長女也是值得的。」
「那我呢?!」
女子忽然怒目圓睜道:「父皇您原本不是打算讓我去大夏的嗎?!哼!現在倒好,半路跳出個野丫頭!」
海姆西斯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女兒,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哼!你好好照照鏡子!大夏的女帝怎麼會看上你這個醜陋的傢伙!」
女子一聽,立馬眼含淚光,但又不敢反駁,只能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海姆西斯後,轉頭就走。
場面還有些滑稽。
主要是,這女子實在是太圓潤了,生氣時就像一顆肉球……
古代的信息差是十分恐怖的。
就比如現在。
沒人知道熱巴的真實身份,波斯的皇帝都不知道熱巴其實就是大夏的貴妃…
等女子離開後,海姆西斯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
一旁的宦官立馬攙扶著海姆西斯道:「陛下,長公主殿下的信物,為何會在這個野丫頭的手裡?」
「無所謂。」海姆西斯擺了擺手道:「女兒而已,誰給朕當不是當呢?只要此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那她就是朕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