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衛州用快船從港島運到基隆的戰利品之一,錦田圍的鐵門,秦浩很清晰的從報捷文書的字裡行間看到了那不無得意的笑臉。【】
但是,與其他基隆帶兵將領不同,衛州手段的狠辣也是令人瞠目結舌的。
鄧家的直系子孫凡成年者全數被斬首,其餘四家中,按圖索驥,依照當日從鄧家查抄出來的五大家犒賞名冊,要求其餘四家交出參與攔截基隆軍隊伍的人手。
在報捷文書中,衛州向秦浩提出這樣的建議:
對於這批人抓捕之人,要麼全數斬了,要麼送到基隆各處礦山林場去做苦役。總之,不能讓他們如此的便宜,更不能為了安定就放過一馬。
要樹立一個榜樣出來,凡是敢與我軍對抗者,皆沒有好下場!
這廝!好狠的手段!不過秦浩喜歡!
此法深得他的心思,殺雞儆猴的必要性不言而喻!
「雖然多殺無益,但是此輩既然觸犯我軍。斷不可令其逍遙於法外。著西路軍指揮官衛州將此輩名冊、人數上報,由海軍接管,將此輩發配至新納之地!」
丟下手中的筆,看著文書上張牙舞爪的幾行字,秦浩頗為滿意。
將這金平縣五族直系幾千人(從丁壯到老弱婦孺)全數發配到新開發的第十州去。
這第十州也就是我們熟悉的澳大利亞地區。
拿下呂宋大島後,西班牙人(此時還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將這塊土地轉讓給了基隆軍。便成了基隆軍用來發配這群罪犯的場所。這裡,被秦浩很沒有氣節的命名為了第十州,大概意思就是中原九州之外的又一州。
「也該讓海軍練習艦隊的娃子們往第十州方向去走走了!」盯著牆上那張新制的第十州概略地圖,望著幾乎占據了一整面牆壁的碩大地圖。
想著那一片曰後出現了號稱騎在羊背上國家、坐在礦車上的國家的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出產的大批小麥和羊毛,還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水母、毒蛇、大灣鱷、浪里大白鯊、會拳擊的袋鼠、只會睡覺的考拉......等原住民。
秦浩就越發的覺得將五大家族以及曰後類似的反抗之人送往這片土地的正確和英明!
半月之後,海軍練習艦隊的三十條艦船帆檣如雲啟程前往港島,他們要在那裡接受西路軍向他們移交的數千名流放者,之後押運他們前往第十州安置,並且在那裡建設簡單的港口和移民定居點。
當然,秦浩也不是放任他們自生自滅,為了安全和這群人的謀生,基隆軍會向他們發放同各個屯堡相同標準的自衛武器,簡單的銅炮、小佛郎機,火繩槍,至於說普通的如刀矛之類的,更是普遍的裝備。
與之一起下發的,還有眾多熟鐵和九轉鋼打造的農具等生產工具。
這些人,不但是第十州的流放者,同時也是第十州的開拓者。
他們也許在這裡會死傷,但最終他們將在這裡發揮自身的餘熱,這就是秦浩的目的,一如原時空的英國人一般。
基隆海軍練習艦隊的指揮官楚義兵,自然不會去和一個普通的下級軍官一樣,做哪些瑣碎繁雜的事情,他和衛州向各自的部下交代清楚之後,便坐到一旁喝茶說話,自然有得力的部下去辦理物資和人員的交割事宜。
「楚兄,請!」在一個小小的茶盅中斟滿了熱茶,衛州拱手示意,請楚義兵用茶。
「衛兄,請!」
楚義兵喝了一口,眼睛裡忽然撞進一個形象,卻是以前沒有見過之人。
站在衛州右後方,數個親兵之外的一個大漢,雖然垂手站立,但卻依舊是滿是殺氣和凌然。
「這位小兄弟是?」楚義兵用手指點著那個斜背著一口五尺砍柴大刀的漢子,向衛州發問。
「陳酒,過來見過楚將軍。」
招呼著旃陳酒過來與楚義兵見禮,衛州有些得意的向楚義兵介紹旃陳酒的來歷。
「這陳酒可是一條好漢,最早在嶺東舉起抗糧抗稅義旗的便是他。之後以旃氏家族為骨幹,一度擁兵近萬人,可惜良莠不齊,不久便被嶺東地方官軍和團練圍攻,部屬潰散。官軍和團練一路追殺,幸好在惠州地面上遇到了我軍。」
「蒙將軍不棄,收容了陳酒,後來又給陳酒糧餉兵器,派了百餘人幫助陳酒重新收攏部屬,整頓營伍,陳酒如今麾下已經有了兩千人馬,俱都是用基隆軍器械,由將軍派出的甲長教官訓練而成!與將軍直屬部下一同作戰,已經是戰力不分伯仲!」
衛楚二人心中都很清楚,旃陳酒的這支隊伍,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都已經是屬於基隆軍的外圍力量,同他地位相仿佛的隊伍,在嶺東還有不下十餘支。
都是基隆暗中掌控,那些保持著獨立性卻還有教官掌控的更是數不勝數!
一旦戰事起來,秦浩一聲令下,十日之內,嶺東境內至少百餘座城池要更換旗幟。
「楚兄,為何此番出海,又是你前往?右翼艦隊的顧士興那裡戰事不順嗎?」衛州半是關切,半是夾帶著私心。
他急於想知道嶺西那裡的情勢如何,同樣接受了擾亂嶺西任務的顧士興幹得如何了?是比自己好呢,還是差,當初他倆可是一起畢業的,要是差距太大了,面子上可說不過去。
「你要聽哪段呢?
楚義兵狡黠的眨了眨被海風吹得有些迷離的小眼睛,故意調侃自己的這位同胞。
「楚兄,快些講啊。軍報上說的很清楚了。你這傢伙往來各處,運送補給糧草,消息最是靈通!他那裡要是有遇到什麼難事,我這邊也好西進援助他一二,畢竟是一家子嗎。」
楚義兵一臉信你有鬼的模樣,他可知道兩人是明爭暗鬥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顧士興在嶺西的動作,比之衛州,可是順利的多。
面對嶺西各處的什麼安撫使、土知府、土知縣、土豪強地主,顧士興這頭老虎可是一點都沒有客氣,逐一的攻擊過取。
這可讓嶺西這些土霸王倒了八輩子霉,他們自宋朝狄青以來就沒吃過這樣的大虧。
往日裡打冤家積累下來的仇恨,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顧士興將一個個號稱堅不可摧的堡壘、官寨用炮火攻破,將一個個往曰里威風八面的土司拖出來,在奴隸、貧農面前一一處死。
一時間血流成河,遇上顧士興的鐵血手段,嶺西的人也是無可奈何。
之後做的事情,顧士興和衛州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也是按部就班的執行基隆的惠民政策,爭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