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俺們這是去哪兒啊?」
「老實跟著,別亂說話。」
「炮兒,二愣現在已經恢復為女身,你可不能再叫哥了,要叫姐知道不。」
「哦…知道了。」
「哥,俺們這是去哪兒啊?」
「………」
雲頂峰半山腰上,江言四人悠然走在其中,周邊是鬱鬱蔥蔥的樹蔭,腳下奇花異草叢生,樹梢雀鳥在看不見處婉轉啼鳴,空靈悅耳。
抬眼望去能看到雲霧繚繞,如白色的棉花氤氳在不遠處,仿佛觸手可得。
時而翻騰湧動時而輕盈飄逸,與周邊自然相互映襯,宛若人間仙境又恰似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迷宮幽境。
「著急什麼,我們只是去另一個更熱鬧的地方,那邊也能讓你吃飽,而且就算你放開了吃也能吃飽。」
二楞教育著山炮,對方卻精神一震雙眼迸發亮光!但很快就又黯淡下來…
「這…俺們的錢被輸光了…」
「………」
「以後你要是再碰一下賭博,手給你打折!」
「哦…」
茯苓倒是悠然自得的抬頭,目光似要穿透面前那片濃郁的雲霧。
「差不多了,估計也快到了。」
說罷他偏頭:
「炮兒,不著急昂,你雖然銀子欠了不少,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可不是花銀子的,花的都是靈石。」
「靈石?那是什麼…哦對了,俺想起來了!靈石就是俺哥說的那種,會發光的小石頭!俺哥也有,夏天抱起來老舒服了,就是有點少。」
「哈哈,以你們的情況靈石自然是捉襟見肘,不過我們此行也不是去花錢的,而是帶你們見見世面~」
茯苓眯眼笑著。
二楞輕皺眉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靈鄉大會?」
「對嘍~就是靈鄉大會~」
「可以我們這種境界……」
茯苓嗤笑一聲:
「這靈鄉大會是人是狗都能參加又更何況你們。」
走在前方的江言略微挑眉,回頭面色古怪的看著他。二楞亦是如此。
茯苓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尷尬的活動了下手腕。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要把這靈鄉大會看的太高大上。」
「說是仙門聚會,實際上就是來做生意的,有些更是單純的來打架挑事,只為精進自己的修為」
「當然了其中自然也有論道之人,我們去只是去看看那些人論道,至於主峰與主場,我們就不要想了。」
江言輕輕點頭:
「確實,類似這種數百宗門齊聚一堂的畫面,在這靈鄉域內也就三十年一次的靈鄉大會才會出現,平常時候幾乎見不到。」
「其中魚龍混雜高人不在少數,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多方論道並不是封閉環境,只要你有能耐哪怕坐在人家旁邊聽也可以。」
「而這天下修士如過江之鯽,其中奇思妙想之輩不在少數,他們的一些見解與道同樣可以為自己提供靈感。」
「我看你對符陣挺感興趣的嘛?到時候可以專門去找論解「符陣」的區域,多聽多看多學,對你有好處。」
二楞恍恍惚惚的點頭,整個人顯得有些雲裡霧裡。
她只是個門外漢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條條道道,只是在偶爾的散修之中聽聞靈鄉大會,這才帶著山炮向這邊趕來。
不曾想…這其中竟還有這種「內情」
「原來如此……我說為何昨日突然少了許多散修,原來都是參加靈鄉大會去了……原來這裡才是真正的靈鄉大會嘛」
她慢慢恍然,而後抬頭下意識問了句。
「江…先生,若是像昨天您的那種符陣,在靈鄉大會上能否見識到類似的?或者說…更…更強的~」
到最後她的嗓音不自覺變小了一些,雖然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對江言的性格已經有所了解,感官也非常好,知道他不會因這種事情而生氣或者不悅,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氣力不足,顯得怯懦。
這是她能生存到現在的原因,也是她的病。
茯苓嘴角勾起。
『江元的符陣造詣在我的認知當中可稱得上一句「絕頂」,不論威力單就論那份不拘一格的揉合手法以及後續那堪稱「離經叛道」的微操,就足以吊打整個靈鄉域老古董了』
『又豈是現在這群「烏合之眾」的雜耍所能媲美的。』
『到底是個年輕人呢~見識還是太少。』
他面色淡然,準備張口小小的打擊下二楞,好讓她明白真正的陣界泰斗就在眼前。
有去看別人符陣論道的時間不如用在求江言手把手指導的工夫上,若是有機會,說不得還真能撬一些東西出來~
然後就見江言非常隨意的回了一句。
「應該……有許多吧,畢竟只是昨天那種陣法的強度而已,本身也不是太難。」
「原型符陣只是我因地制宜,將以前用來安眠助睡的符陣以及夏日消暑的靈紋整合而出的,我見仙源鎮地脈中水澤之氣比較濃郁,所以就借它布陣了。」
「總體上來說並不是很難的符陣,難的只在於將仙源鎮居民體內的血氣勾連,不過這種方法一些修魔道的人都會用,而我只是將他們柔和在一起而已」
「這種方法並不是什麼高檔貨,你要是想學的話就教你嘍。」
說罷,江言隨手摘下一片嫩葉,神念附著其上將陣法綱要以及靈紋篆刻方式全都一一烙印!
二楞懵懵然接過那片普通的樹葉,其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靈韻,心神沉入其中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甚至還有一些Q版小人比比劃劃,將一切注意事項全都標註了出來。
這裡面不僅有那枚符陣的繪製方法,還有基礎符陣入門手冊,當真是貼心無比了。
茯苓看在眼裡,張開的嘴慢慢合攏,一張本就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上這下徹底看不清了。
只是那不斷捏緊又放鬆的手指彰顯著他此刻翻湧的內心。
『這什麼話?這是在炫耀吧?這絕對是在炫耀吧?還當著我的面說?為什麼看他那一臉無辜的樣子,總覺得這麼欠打呢?』
『可看他的樣子卻又不像是在說謊?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做出來的符陣「垃圾」?』
茯苓想了想與江言相處的這段日子,隨後無語的發現,他好像真的認為自己的符陣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