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空靈的呢喃一句,激的江言雞皮疙瘩驟起!
「啊…茗兒,你…你怎麼了,是不是跟他們沒談攏打架了,沒事,有我在你不用怕的。」
「咳…若是…若是你的癮上來了也可以,就是能不能不在這…」
「這城裡面設有禁制,不能飛遁而且還動不了太多法力,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們沒辦法施法隱匿起來!」
「嗯~阿師~」
沈茗嗓音粘動媚眼如絲,在江言耳旁再次呢喃了一句。
簌的,江言緊張的心理頓時消失,反手握住對方落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嗓音溫潤柔和。
「茗兒是不是累了。」
「嗯~」
江言眼中划過柔色,轉過身來伸手將沈茗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累了就休息會兒,困了就睡,哪裡不舒服記得說。」
「別悶在心裡。」
沈茗縮在江言懷裡,小腦袋向他脖子裡拱了拱,直到對方的下巴抵住自己頭頂方才停止,就這般依偎在其懷中。
也不說些什麼,就只是輕輕閉眼,靜靜感受著他的氣息。
「想睡覺了?」
「嗯…」
沈茗宛若生病的小貓,精神萎靡身體無力爛成一團癱倒在江言懷裡,面對他的詢問也只是輕嗯一聲。
對此江言沒有再問,只是從儲物袋中找了一件隱匿斗篷披了上去。
而後輕輕拍著她的背口中哼起歌謠哄她睡覺。
……………
原本的街道處,茯苓一人慢悠悠走著,目光縹緲,時而凝眉沉思像是有什麼疑惑之處,時而又舒展開來變得恍然,但很快就又變得愁眉不展。
如此,他就行走在人群之中。
周圍一切於他而言皆聽之不見,望之不清。仿若身處於一個獨屬於自己的世界,周圍的喧囂如潮水般涌動,卻無法觸及他的內心。
人影綽綽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片混沌。
而在這之中時不時划過的一抹亮色,宛若曇花一現的靈光,卻讓他怎麼也抓不住。
不知不覺間,天便暗了下來……
各處依舊燈火不熄,人來人往,而茯苓也依舊迷茫,明明只差臨門一腳可偏偏就是卡在門口。
他可以很確定如今的自己只差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
「善哉,自在光佛~」
「茯苓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滴答~
仿佛一滴晨露滴入沉靜的水池般,瞬間將茯苓從那種玄奧困頓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眼前視線依舊混沌,而前方站著的則是一道金光璀璨的虛影!
渾身散發著不可逼視的佛性!
見此他不禁嘴角一撇,臉上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又是你啊,死禿驢」
守正和尚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抬起頭面帶微笑的看向他。
「茯施主,還請不要總叫我禿驢。」
「昂,好的禿驢,沒問題禿驢」
守正無奈低眉闔眼。
茯苓看了看周圍,發現如今已是深夜並且江言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遂準備去找找他們。
但守正這時卻開口攔住了他。
「茯苓施主,不知你剛才所悟,是否有成?」
茯苓斜眼。
「呵,你眼饞了?眼饞你自己去啊,來這問我作甚?」
「是的,貧僧確實心動…」
「師父曾同我講過,修習佛法成就果位,無外乎證道二字。」
「可……我外出數年,嚴格按照師傅教導的方法去做,但除了收穫一身傷痛與旁人冷眼之外,並無一絲感悟。」
守正和尚雙手合十。
「貧僧想要親眼見一見那位江施主。」
「呵呵,想見他你自己找去,別來煩我。」
茯苓大步離開,但守正的身影卻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他的路給堵死。
「茯苓施主,請留步~」
「你追尋的道與我所修的道相悖,但其中卻有幾分相似之處。」
「你以守規為律不惜封印己身,而我卻以破戒為法遊歷世間,我們各自嘗試了許多都未有收穫,但如今卻都在那位江施主身旁窺見一絲突破的契機。」
「這便是冥冥之中的緣法~不若我們論道一番,而後共去尋那位江施主。」
茯苓表情不耐:
「滾滾滾,多少年了還是這番說辭,你自己突破無望還找不到人家,結果卻來尋我?」
說著他側身越過守正,但他剛沒走兩步便再次被守正和尚給堵住了。
還是那顆增光瓦亮的大光頭,還是那令人討厭的始終不變的和善微笑,茯苓不禁眉頭輕挑。
「你,這次認真的?」
「善哉,茯苓施主若肯賜教,貧僧感激不盡~」
「…………」
「好~好~正好如今我也不必再壓抑了,反正都是臨門一腳~」
茯苓收起了臉上那厭煩的表情轉而戰意滿滿的活動著身子。
身體各處關節發出清脆的「咔咔」聲,仿若許久未動的精密機械被重新啟動!
周身氣勢節節攀升,某個禁制被他給打開了!
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逐漸升起,肌肉隆起蓄勢待發,其內蘊含著無盡的爆發力。
守正和尚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的神情,並非常自覺的後退兩步。
「你……解封了?」
茯苓略微眯著眼似在感受體內那股久違的力量!舒服的扭了扭脖子,咔咔聲再響!
守正和尚下意識又退兩步。
「呃…茯苓施主,我們只是論道~論道~」
茯苓緩緩睜開雙眼,那兇悍的面容加上眼眶上那三道爪痕,看起來宛若暴虐的將軍!
他咧嘴一笑。
「哈哈~當然是論道了,只不過在這之前,咱要好好發泄發泄這些年在你這受的鳥氣!!」
言罷,茯苓守正二人驟然消失!
他們兩個化為兩道色彩各異的流光硬生生頂著城內的禁制沖天而起!而後衝出護城大陣,直奔向某座空掉的山峰!
「誰!是誰膽敢擅闖城內陣法?!」
乘風劍宗的長老陡然出現在上空,目光灼灼看向流光消失的地方。
有弟子駕飛行法器極速而來,躬身匯報:
「稟長老,適才有兩名前輩相約論道,現在已出去了。」
他微微頷首:
「嗯,不是妖魔來犯便可,繼續巡視去吧~」
「是!」
待弟子走後,那名長老輕撫長須皺眉。
「這兩道氣息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哪裡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