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言之前有做過心理準備,但當真的進入屋子後還是不免一愣。🍔💛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這屋子該怎麼形容吶。
只能說一句,小偷來了都得甩兩袋米,逢年過節還得塞倆紅包的那種。
房子兩室一廳,可是所有的家具加起來就只有一張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桌子,與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茶碗,再加上一個破火盆維持房內溫度。僅此…而已…
白寒牽著白食的手看了眼江言他們,下意識的皺起眉來,顯得有些不悅,慢慢湊到白食耳邊輕聲道:
「哥,這兩個是誰」
「哦,今天出門撿柴時遇到的,都是好人…嗯?兩位?」
白食說著說著便意識到了什麼,不由驚訝出聲,這才想起江言一直都是說「我們」的,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江先生你們是兩個人,我…我眼睛不好使…」
江言看著對空氣道歉的白食,也是不在意的擺擺手。
「沒事,我們不介意,你們叫我江先生就行」
「對了,你的眼睛和頭髮是怎麼回事?母親生病了嘛?」
白食聽罷鬆了口氣,但又苦笑一聲。
「頭髮…出生就這樣,眼睛的話,十歲以前還能看的,十歲之後就不行了,一天比一天渾濁,到最後乾脆失明了…」
「母親…也病倒在床,如今神志不清,已經好幾天了」
「可能…我天生就是個災星吧…」
白食說著,不由緊了緊頭上的破巾,將頭髮蓋的更嚴實了些。
哪怕如今已經天黑,也仍是如此。
「哥!不准你這麼說自己!」
白寒站起身俏生生的說著,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澤,上前輕輕抱住白食,將他摟在懷中安慰著。
一旁默默無聞的沈茗微微歪頭看著白寒,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言沒有注意沈茗的異常,視線在這兩兄妹身上來回移動,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兄妹情深?但看起來怎麼不像啊,倒是有一種看小情侶的感覺?這倆人之間不會有姦情吧?可看白食的樣子,似乎他並不知道~」
「也對,他看不見當然也不知道了~」
「不會吧,那這就是…單方面的…德國骨科?」
江言是21世紀信息大爆炸時代下的人,就單單網上衝浪都能獲得一個「心理鑒黃師」的美稱。
如今以現代人的目光來看,這白寒多少有點戀兄症狀,不過這種環境這種年齡。
江言倒也能理解一些,估計等這白寒長大點經歷多點,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
心中如此嘀咕著,江言從書箱裡取出幾塊餅子遞給白食他們。
「既然我們在這住下,那這幾個餅子也是應該分享出來,我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吧」
白食咽了口口水,懷裡還藏著之前的半塊餅子。
本就是想著等回來了給自己阿娘妹妹他們吃的,如今聽到還有餅子,心中自然歡喜。
便沒有拒絕,默默接過餅子,隨後開口支開妹妹,讓她去準備被子打個地鋪。
摸著手中香甜的燒餅,白食的心中總感覺有些煎熬。
不由拉著江言:
「江公子,你們再等一會兒,等到天色徹底暗了就摸黑離開這吧,我告訴你們該往哪裡走」
江言好像是完全沒聽出其中意思一樣,依舊是那笑嘻嘻的。
「咋了,這地方是鬧鬼啊」
「這…差不多,總之就是很邪」
「很多外地來這的經常會失蹤…尤其是從五年前開始,整個村子總是會無緣無故的少人或者鬧鬼」
「村里人都說是因為我才招來的邪祟禍端…不讓我接觸外人」
「那你也是這麼想的麼?」
白食聽後默然不語,只是低下了頭。
江言輕聲笑著,拍了拍白食的肩膀,毫不在意的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大大咧咧的道:
「少年郎,哪有那麼多封建迷信,你村里人自己無能自己做鬼,還非要把後果加到你身上,你倒好,還上杆子去接」
「那如果說我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回頭罵你是煞星害我摔跤,你還說啊對對對,都是我的錯,來罵我來打我」
「這不是賤嘛」
白食微微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而那自責的情緒也被驅散。
「所以小白啊,我來教你一招」
白食聽後眼睛微亮,瞪著空氣略顯激動的道:「什麼招?」
江言一把摟住白食的肩膀,讓他別再對著牆壁說話。
而白寒與沈茗在這時幾乎做出了相同的動作。看到兩人摟抱皆是表情不悅,皺眉握拳。
白寒躲在隔壁房間,想要出去拉他哥哥離開這。
沈茗也想拉著江言離開這,在這一刻兩人的目的出乎預料的統一。
但兩人都沒有動手。
江言沒有理會,而是以一種頗為得意的姿態道:
「我告訴你啊,要是別人惹你,你首先要冷靜」
白表情認真的點頭:「冷靜~」
「然後是分析事情,發現起源」
「哦,明白!」
「最後是不要臉和稀泥」
「嗯嗯,好……嗯?啊?」
白食一愣,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啊……
江言哈哈笑著,抬手練練拍著白食的背打斷思考。
「別懵啊,你要是在意別人說的話,那你永遠都是個異類」
「所以幹嘛聽他們的啊,你直接自己帶上有色眼鏡看他們,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rm指指點點」
「他們說你是災星,你偏要說是福星,他們說出生白頭是災禍的象徵,你就說頭髮白是老天爺的寵愛,他們說眼睛瞎是報應,你就說這是天命之人」
「反正,當一個不要臉且有病的瘋子,總比當一個惹人厭的災星要強得多」
「與其受自己到委屈傷害,不如到處發瘋攻擊別人,自由自在不用在意世俗的目光,爽的一批哈哈哈」
白食暈暈乎乎的,好多東西他都聽不懂,也聽不明白。
只聽到要不要臉。
但具體該怎麼不要臉,他還是不清楚。
還不等他細問,白寒直接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帶到了阿娘的那個房間,甚至沒有招呼江言他們。
江言看著被拽走的白食沒有阻止,只是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