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言才選擇這個方法來讓她穩住心神。
只是…這似乎讓某小只有些不滿,呃……是非常不滿!
江言只感覺背後有一道強烈的怨念,那怨念之大以至於讓他都有些無法忽視!
甚至江言都有些不敢回頭看了。
輕咳一聲,表情淡然道:
「咳,那個…茗兒啊,其他被吊在這裡的人我們也都給救了,他們的情況都還能接受,只是貧血加驚嚇過度」
「那個…也就是說這裡基本上也沒我們什麼事了哈,我們就走吧」
江言不回頭,就這麼說了一句然後便很自然的準備直接走人。
然而走了兩步卻感覺衣服一緊,用了下力但還是拽不回來。
「阿師~」
一道充滿怨念的稚嫩嗓音從江言背後幽幽響起,堪比鬼神的低語讓他背後汗毛一豎。
沈茗手指攥著江言的衣衫,眼中閃爍著某種危險的光芒,緩緩抬頭,表情陰沉。
「能解釋一下嘛~」
「為師只是在救人」
「解釋一下~」
「喂!開玩笑誒!我可是你師父誒!你這是什麼語氣的啦!你這是在威脅師父啦!你好大膽的啦,為師做事有必要跟你講的啦…」
江言義正言辭的教育著沈茗,但不知為啥,感覺越說越沒底氣似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總有一種做了什麼對不起沈茗的虧心事似的。
沈茗不言不語,依舊是用那有些危險的眼神看著江言。
「解釋一下,我的阿師~」
「我靠,你這什麼語氣,你…你膽子肥了!」
江言想要去敲一下沈茗,但奈何抱著秦香玲沒法騰出手來,只得瞪著沈茗。
然而當他與沈茗對上視線後,卻又下意識的挪了開來,不敢與之對視,只得打了個哈哈。
「這…這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女孩只是為師進城前認識的」
「當時師父我不是沒錢嘛,這女孩正好就給了二兩銀子,師父這才有錢去買酒喝,然後又因為喝酒才遇見了你」
「要是往大了去說,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可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
江言表情嚴肅的說著,顯得煞有其事。
「就這些~」
「嗯,就這些」
江言老實點頭然後看著沈茗,而沈茗先是臉色微凝,隨後表情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接著眉頭舒展,儘量將視線轉移在江言身上而不去注意秦香玲。
「所以說~阿師你只是因為一頓酒,所以才救的我~」
「啊嘞?這可是緣分啊,證明我們是天生的師徒啊,怎麼感覺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江言微微歪著腦袋滿頭問號。
沈茗看著滿臉疑問的江言,心中卻是悄悄鬆了口氣。
剛才,當她看到阿師抱著秦香玲的時候,她的心中突然就湧出了一種奇特的情緒,一種暴虐弒殺的情緒,就連她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怎麼冒出來的,那麼的強烈,那麼的瘋狂。
哪怕剛才那靈寶傷害自家阿師的時候她也沒有出現這種情緒。
她想……將秦香玲給殺了~
當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將那種想法給壓制在內心的最底層,並轉移話題。
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阿師面前顯露出這種情緒!否則……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能都將會煙消雲散~
而阿師,也再不會看她一眼。
所以她的情緒起伏前後才變化這麼大,所幸她的阿師~好像很笨呢~
根本沒有看出這點啊~
沈茗深吸口氣,低頭不再言語,勾著江言的手臂悶悶的道。
「我們回去睡覺吧,阿師~」
江言還是滿頭問號,這情緒變化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
他倒是有些理解沈茗為啥會這樣,無非就是小孩子脾氣而已,感覺自己喜歡的東西被搶走了所以很不舒服。
江言小時候也會有這種情況,自己老媽笑臉抱其他孩子而冷落他,那他也會在一邊產生極大怨念的。
所以江言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只是又對沈茗寬慰了幾句。
「茗兒乖哈,這位姐姐受傷很嚴重,師父不得不先抱一會兒,等下她好了我就放下了啊」
沈茗默默點頭,卻是不發一言。
江言沒說什麼,帶著她們離開了這裡。
至於其他被救下的普通人。
他們大多都受到了驚嚇,獲救後直接昏了過去,還有一些人沒撐過去所以死了。
江言用御物術將活著的人搬運到附近空著的村民房間裡。
又對著其他如白食一樣,以前沒怎麼接觸過血池的村民吩咐了一下,讓他們照顧這些受傷的人。
村民自無不可,哪裡敢不接受啊,君不見半個村子都沒了!誰拒絕誰死啊!
一行三人忙碌完後就這樣返回了白食兄妹的家。
推門,白寒此刻正手握菜刀躲在門後,見有人進來,直接就是一刀下去!
然而,一隻纖細潔白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讓那菜刀停在距離江言半寸處無法落下。
沈茗表情陰沉,那湛藍的眸子一點點抬起掃了一眼白寒。
頓時,白寒如遭雷擊,心跳加速噔噔後退幾步,菜刀掉落在地。
表情止不住驚恐的看著沈茗,看著她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眸~
在剛才對視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念頭全部被洞悉了般。
就像被扒掉了所有的衣服所有的偽裝,將自己赤裸裸的擺在她面前。
這種恐怖不是輕易就能抵抗的。
直到現在她還沒緩過來,心臟怦怦亂跳。
「茗兒,別那麼大火氣」
江言有些疲倦的說著,隨後對白寒歉意一笑。
「抱歉,剛才出去辦了點事,回來吵到你們休息了,你們繼續睡,我們也回屋了」
說著,江言便自顧自回到房間,沈茗也跟著一起。
……
白寒目送著三人回房,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白食此刻也慢慢走了出來,對他來說黑夜和白天並無二致,所以走的並無磕絆~
「小寒,江先生他們沒事吧?」
白寒連忙上前緊握住白食的手,心中的恐懼這才消下了些。
「哥哥,他們…他們沒事,剛才已經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