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沒有支配我意志,我很清醒,我承認現在有些火大。
最近一直壓著一團火沒有發泄,如果對方不對林鈺和周憶蕭說那番話,我可能不會出手,因為我深知出手會有怎樣的後果。
可是……當那個王八蛋開口侮辱她們時,我真的不能忍受。
出言不遜的那人首當其衝的成為我發泄的對象,我把這幾天的不滿全部匯集在了拳頭上。
疼痛是什麼?我已經不知道了,我就像一頭野獸,瘋狂的撕咬著對方。
站著的同夥見朋友被打,二話不說掄起啤酒瓶朝我腦袋砸了過來。
林鈺周憶蕭同時大叫一聲張凡。
我反應很快,頭一歪,便躲了過去。
但是啤酒瓶還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第一時間按住他的頭,往桌子上一磕,他悶哼一聲,我沒過癮,順勢又踢了兩腳。
……
動靜終於搞大了,大家紛紛看向我這邊。這時,台上的鐘樂丟下吉他連忙跑過來,也是二話不說抬起凳子就砸向其中一人的後背。
那人吃痛後鬆手,我終於得到喘息,不顧疼痛,把另外一人放倒在地。
老王也跑了過來,這時的局勢瞬間一邊倒,他們二人已毫無還手之力,只有被吊打的份……
「怎麼回事?」鍾樂問道,說完還晃了晃胳膊。
我氣喘吁吁,一時間沒有想到自己動手的理由,鍾樂以為是我單方面被打所以這才不分青紅皂白的幫我,我想到剛才那人說凳子上沒人坐,便道:「這兩個狗東西罵我不是人。」
我說完林鈺接著補充道:「他們調戲我和周姐姐。」
她的聲音很大,以至於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情況。
林鈺故意這麼說,就是把調戲的帽子給他們安上,這樣好減輕我們的罪行,畢竟這是打架鬥毆,還是在拉薩。
在聽到調戲兩個字時,鍾樂和老王還想動手,林鈺連忙上前擋住,「好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傾家蕩產。」
大家就這麼對峙著,一支煙抽完,我對那兩人說:「怎麼著,你們報警還是我報警。」
對方沒吭聲,但是我卻看出他們聽見報警時眼神流露出的忌憚之色,我沒有多想。
也就兩口煙的功夫,二人冷哼一聲,撿起衣服便朝酒吧外面走去。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鍾樂指著對方的背影問道。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別是在西藏這個地方。」老王比較理性,他站出來勸阻。
這段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酒吧因為我們打架的緣故,人走了一大半,沒有剛才的氣氛,安靜了不少。
緩了緩,我對老王說:「老王,你看看損壞了什麼東西,我賠。」
老王菸頭說道:「算了,我看了,也就幾個杯子而已,杯子不值錢。」
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只是碎了幾個杯子,我掃視一眼,發現還真就壞了幾個杯子和啤酒瓶,桌子凳子這些都沒事。
「剛才謝了,沒想到你居然會出手幫我。」
「這算什麼,我和你們兩個本身就聊得來,已經當你們是朋友,朋友被欺負,做兄弟的不幫誰幫。」
我很欣慰,老王這人值得相處,我們不僅有共同愛好,他為人也非常直爽,我當場打開了剩餘的啤酒,開懷暢飲。
我們忘記了剛才經歷打架這件事,兩位女同志也很快融入進來,她們喝酒都是隨意,我們三人則是一杯一杯的干。
後面,我多長了個心眼,我要保持清醒,因為一會還有件大事,於是我便借著昏暗的燈光悄悄的養起了魚……
鍾樂老王喝醉了,我終於如願以償的送周憶蕭回去,林鈺則是在酒吧照顧著趴在桌子上的鐘樂,和躺在沙發上的老王。
途中,我那亢奮的勁頭已經過去,疼痛感頓時襲來,全身都感覺到不對勁,不經意間齜了下牙。
「你還好吧?」周憶蕭關心的問道。
我恢復神態,強裝鎮定,特別豪橫的說:「切……不是我吹牛,還真就沒事。」
「別嘴硬了,剛才在酒吧燈光五顏六色的我沒看清,現在已經看清楚了,你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說沒事。」
周憶蕭加快腳步向前走去,我以為我死鴨子嘴硬惹得她生氣,於是我也加快了腳步。
來到一家藥店門口,她徑直走了進去。
不一會提著一包藥品出來,對我說:「這裡面有跌打損傷,消淤活血的藥物……你回去記得擦擦,每種我都買了三份,你記得給他們。」
我接過,卻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開口:「謝了。」
「不謝。」
說完她便轉身,繼續說:「我快到了。」
我內心想著,怎麼這麼快,腦袋想著怎麼開口要聯繫方式……這時我靈機一動,對她的背影說:「那啥,這藥多少錢,我微信轉給你。」
誰知道周憶蕭這時停下慢慢移動的腳步,轉過身,一臉嚴肅的對我說:「你要聯繫方式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嗎,用得著這樣嗎。」
被拆穿的滋味說實話一點都不好受,而且還是被當事人拆穿,我站在原地,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你難道等著我找你要嗎?」周憶蕭再次開口。
我當即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笑嘻嘻的說:「你電話多少啊?我記一個。」
「181……」
給我念完她繼續對我說:「微信號也是這個號碼。」
號碼我輸入在撥號頁面,可能是由於緊張,半天沒有找到編輯聯繫人這一塊,生怕弄丟,我便立馬給她打了過去。
「這是我的打的,你也記一下我的號碼。」
周憶蕭答應,我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