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開得很慢,終究還是在預想的時間外到了城區,我把周憶蕭送回酒店,約著一會下午吃午飯,而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電動車的電給充上,一會晚上要帶著她去兜風。
不止是周憶蕭期待,我又何嘗不是。
按照保安小哥的提示,我找到了充電的地方,現在只剩下等待,等待周憶蕭收拾好,然後我們一起逛街,逛到飯點,吃午飯,兜風。
當我正想和保安小哥閒聊兩句的時候,周憶蕭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外面太陽毒辣,現在不想出去。
我回她一會想出去的時候聯繫我就行,就這樣,我又陷入無聊之中。
我還沒有到達該何去何從的地步,所以我又去了趟大昭寺,這次去,不是曬太陽,而是去磕頭。
依舊有很多磕頭的人,我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我沒有許願,但我很虔誠,心無雜念……
由於沒看時間,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間開始磕的。我磕得大汗淋漓,直到精疲力盡我才迫不得已停下來,當磕最後一個的時候,我還是保留了私心,我許了一個關於自己的一個願望……希望自己發大財。
說來也可笑,這是一個很俗的願望,和那些磕長頭的人相比,我這個願望不免有些狹隘,我沒有心系蒼生,我沒有願天下和平。
我走出來,融入人群。找到一個陰涼地,喝了一口冰鎮可樂,打開手機發現,有人找我買東西,我欣喜若狂,終於來了一單。
我帶著滿身大汗來到店裡面,開始替對方挑選貨品,然後找快遞寄出,這一切都是一氣呵成下,客戶也相當爽快,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雖然這一單沒賺多少錢,可也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帶著喜悅的心情,我給自己買了一包好煙,剛點燃,來電鈴聲響了起來,是周憶蕭,我接通,她惺忪的聲音傳來,看樣子是睡了個午覺。
「不好意思啊,我睡著了,你在哪兒呢?」
「沒事,坐飛機也挺累的,我現在在外面逛街。」
兩句話的時間周憶蕭清醒了不少,她說:「你來我這兒吧,外面怪熱的,我收拾一下,咱們出去吃點東西。」
我答應,接著打了輛車過去。
我不知道是上去還是在下面等她,思來想去後我還是選擇了上去,外面實在太曬。
憑藉記憶,我很輕鬆來到周憶蕭的門外,敲門,沒有回應,又敲門,依舊沒有反應,在我加大力道的同時,門開了,只見周憶蕭穿著夏季睡衣,散著半乾的頭髮,
她見是我,嘴角上揚,對我說:「進來吧。」
我在電腦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周憶蕭遞給我一杯水,說:「喝口水吧,我剛洗完澡,現在吹頭髮,你坐會。」
「好,沒打擾你吧,我不知道你在洗澡。」說完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打擾,稍等片刻,吹完頭髮我們就出門。」
這次的等待並不漫長,她確實很快便吹乾了頭髮,我想著她還需要換衣服,於是我便借著去上廁所的名義去了衛生間。
我並沒有上廁所的意思,所以在這個狹小空間裡面極其不自在,側頭一看,堆積著周憶蕭剛換下來的衣物,衣服上面有一套內衣格外顯眼,露出一大半在外面,如果稍稍給它施加一點點外力,它將會落在地上。
我沒有糾結內衣,在看見的一瞬間便連忙把目光收回。
我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以前肖藝回家的時候我也會看一看帶顏色的小電影,和鍾樂去洗浴中心也會逗一逗裡面的服務人員,但對於周憶蕭,容不得我去褻瀆,她身上自帶一種魅力,這種魅力讓人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仿佛只要萌發出邪惡的思想就要下十八層地獄一般。
我無所事事,乾脆把馬桶蓋蓋了起來,然後坐在上面看起了小說。
我沉浸在小說的情節裡面無法自拔,以至於我不知道在裡面待了多久,直到周憶蕭叫我的名字,我這才反應過來。
我應了一聲,接著連忙起身,很快拉開衛生間的門。
我見周憶蕭已經換好了衣服,只不過她現在背對著我,於是我便開口說:「不好意思,有點拉肚子。」
周憶蕭緩緩轉過身體,只見她的眼睛突然瞪大起來,我以為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趕緊用手抹了一下。
周憶蕭許久才說,「半個小時,我還以為你怎麼了,也沒個聲音。」
「呃……這邊水土不服,我腸胃又不太好。」說完我故意露出一副難受的表情,好讓我的謊言更加逼真。
聽完周憶蕭皺著眉頭,好一會便對我說:「如果你拉肚子的話……那你是不是忘記沖廁所了,我都沒聽見你沖廁所的聲音。」
聽到這我意識到自己有些考慮不周,上廁所怎麼不沖馬桶呢。
於是乎我便轉頭過去打算按一下馬桶的沖水開關,可是,眼前的一幕用無地自容這四個字來表達都不夠形容我現在的處境,恨不得從鑽進馬桶裡面躲起來。
可能是剛才我開門太過於用力,好巧不巧,扇出來的風把周憶蕭懸掛的內衣吹落下來,落在離馬桶正前方半米不到的位置。
如果是上廁所,除非蒙上眼睛,不然它會一直在視線裡面。
儘管房間開著空調,可我依然全身冒汗,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我聽見周憶蕭的腳步聲越來越模糊,我知道她離開了原地,可是,我該怎麼辦,去給她撿起來,還是若無其事當做沒看見。我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的選擇題,最近一次讓我做傷腦細胞的選擇題還是高考。
現在就連沖廁所都是個難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我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周憶蕭的聲音傳來:「我給你找一件短袖,你也洗個澡吧,我看你出了好多汗。」
我的大腦容不下太多的想法,簡單的回應了句:「哦……」
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咬牙撿起內衣放在它原來的地方,然後按了下馬桶沖水開關,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幾乎沒有意識來支配我的動作,短短的幾秒鐘,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我走出衛生間,周憶蕭遞給我一件白色短袖,說:「你穿這件吧,才買的,我沒穿過,這件男女都可以穿,我買的寬鬆版,你穿應該剛好合適。」
我並不想洗澡,但我還是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