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吃什麼這件事,最終還是我拍了板,我選了一家川菜館,我有一段時間沒吃川菜,確實挺想念那個味道的,這也不怪我,因為周憶蕭和汪新竹推來推去的,確實挺浪費時間。
這頓飯吃得很快,我們便分開,鍾樂帶著汪新竹去逛街,而我和周憶蕭,則是因為紫外線太強的緣故,找了一家甜茶館來打發時間。
由於剛才點了一份麻婆豆腐,我就著這道菜吃了四碗米飯,確實有些撐,我小口喝茶的模樣周憶蕭說是像老鷹啄米一樣。
我很直男的給她糾正,是小雞啄米。她回我,說沒有我這麼大個的小雞,要麼就是大公雞,我一聽原來是著了她的道,還不如老鷹聽起來威武霸氣一些,於是便欣然接受老鷹這個稱號。
再說,我身處高原,我不是老鷹那我是什麼,現在我這隻老鷹就差展翅高飛……其實我已經高飛起來,因為這幾天我把自己定義為一個為青春衝動的人,不然我也不會說辭職就辭職,說來拉薩就來拉薩,不止是我,鍾樂,王偉,老牛,小李又何嘗不是。
我們坐了有一段時間,直到實在坐不住才起身離開。
出門,太陽已經偏移,陽光也不似剛才那般強烈,我建議散散步。
就這樣,我們行走在拉薩的街道上。
周憶蕭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我一瓶,說:「張凡,聽說每個人來拉薩都有一個理由,你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失去了打開礦泉水的欲望,手放在瓶蓋上又放了下來,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好久才說:「我就是想來這邊旅遊,你知道的,西藏的風景很好。」
我撒了一個謊,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我和肖藝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想就這樣把她深埋在心中,不要被別人發現,直到,我完全忘記。
可周憶蕭對於我的措辭明顯不信,她回道:「對於其他人來說,旅遊確實說得通,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感覺,,我總覺得你不是因為旅遊而來,你一點都不像遊客。」
周憶蕭的一番話讓我有惆悵,難不成我真的要再講一遍關於肖藝的事嗎?嘆了口氣,思考的間隙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往兜里摸,很熟悉的打開煙盒,裡面,空空如也,沒有香菸來控制我很容易心慌,我的眼神四處張望,正在尋找著有賣香菸的商店。
可是目之所及,全是文玩市場,沒有一家賣煙的,我急了,喉結在上下移動……
「你怎麼了?」周憶蕭一臉疑惑。
我知道有些失態,便開口說道:「想抽菸。」
周憶蕭攏了攏秀髮,說:「想抽就抽唄。」
「自己的抽完了,周邊又沒賣的。」
周憶蕭側身,抬手指了指,道:「那家就有,我剛買水的看見了,你想抽什麼煙,我請你。」
我順著周憶蕭手指的方向,那家果然就有煙賣,離我們不過三十米的距離,可我剛才無論怎麼也沒有找著,只顧著往前看,卻忘了回頭……
我在原地點了點頭,說:「紫雲吧,我偶爾會抽這個煙。」
周憶蕭不懂煙,見我說完之後她又重複了一遍,直到我確認之後她才點頭,說:「哦,好。」
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一會周憶蕭把煙給我買來我一定給她講我為什麼來拉薩,這不是因為我被她的一包煙給收買,而是因為我突然感悟到一個真理,那就是人,要學會著嘗試往後看……
很快,周憶蕭便把煙送到了我面前。
我瞪著眼睛,愣了愣,說:「你買中華幹嘛?」
「紫雲太便宜了,抽點好的,不那麼傷身體。」
周憶蕭果然不懂煙,因為煙都傷身體,不會因為它貴或者便宜就會少傷身體或者多傷身體。其實對於我這種老菸民來說,只要能過癮就行,沒那麼多講究,因為口感都一樣。
最終,我接過,撕開,抽出一支點燃,得到滿足後我才慢慢的開口,說:「我來拉薩是因為和前女友分手了所以才來的。」
周憶蕭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等著我的下一句,見我沒說下一句,好一會便問:「這……就沒了?」
我又吸了一口,這很簡單明了嘛,因為分手才來拉薩,可不就是沒了……其實我想多說兩句,奈何我一個理科生天生對文字方面的活不太感興趣,在這我不是很情願的環境下,我真說不出那種長篇大論來,我回道:「對啊,沒了,簡單明了是不,一聽就懂。」
周憶蕭把臉色拉胯下來,吐出了一口大氣,說:「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我抽菸一支後沒有再續上一支,揣上中華煙,我說:「你想聽什麼?」
周憶蕭沒有猶豫的說:「我想聽你為什麼分手,分手了又為什麼要來拉薩,來拉薩前發生了什麼事,途中發生了什麼,或者分手時你內心是怎樣掙扎的……這些我都想聽。」
我聽周憶蕭一股腦的說出這麼一堆來,頓時無語。
好在我現在和周憶蕭挺熟,我開玩笑著說道:「要不要我這本書回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周憶蕭沒有理會我的不耐煩,繼續追問:「這些難道你都沒有嗎?」
「有啊。」
「那有你不說。」
「我不知道怎麼說,有點亂。」
周憶蕭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我懂了,是不是沒酒,我請你喝酒,走嘛,走嘛。」
我搖頭,心裡想道周憶蕭挺八卦的,為了這件事她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放棄,最終我還是妥協,道:「不用喝酒,找個能坐的地我們坐會,我慢慢跟你講。」
得到我的肯定,周憶蕭喜上眉梢,我則頓感無語,她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可她還是提了出來,她不知道這就像是在揭我傷疤,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對此,我不禁感嘆,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或許,有那麼一個以傷心為主題的地方,裡面分好多個板塊,有失戀為主題的,有事業為主題的,有生活為主題的……那樣的話,去到這個地方就去尋找和自己一樣的主題,裡面的人肯定會和我產生共鳴,因為我們都為同一件事而苦惱。
想到這兒,我笑了,這不是扯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