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冬日的清晨,空氣中泛著一層寒霧。
顧然準時的起床,拉開窗簾,江邊的景色映入眼帘。
薄薄的冰霜覆蓋在河岸上,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
他打開陽台門,屋內瞬間湧入一陣寒氣,激的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打了一個寒顫,又連忙關好窗,轉身換好衣服,才鑽進陽台,走向了葉蓁蓁的房間外。
屋內拉著窗簾,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他伸手試了試陽台門的把手,卻發現能按動,嘴角不由得輕輕揚了起來。
這丫頭還真沒鎖門?!
果然,人與人之間還是有信任存在的。
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屋內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期間夾雜著好聞的桂花香氣。
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懷抱著熊貓睡覺的少女,他輕輕扯了下嘴角。
趴在床頭仔細端詳了一下葉蓁蓁的清冷的容顏,他發現少女不屬於那種甜美的風格,而是帶著那種颯颯的御姐范兒。
像是都市白領,很高級的美。
有點像一個明星,看起來頗有江疏影的味道。
尤其是頭髮側分,戴上一副銀框眼鏡的時候,那種御姐的感覺拉升到了極致。
不過他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看著少女睡的正香,他腦子裡的第一想法就是把被子直接掀開。
但又考慮到這樣做可能會有點流氓,主要是怕被打,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伸手一把捏住那小巧卻又聳起的鼻子,憋的睡夢中的少女直接睜開了眼睛,並大口的喘起粗氣。
一睜眼,看到顧然出現在臉前,葉蓁蓁嚇了一跳,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幹嘛?!」
清冷的語氣有些沙啞,帶著剛起床慵懶少女的感覺。
「大早上的,能不能不要問這種色里色氣的問題。」
葉蓁蓁:「???」
她怎麼就問色里色氣的問題了?!
這傢伙天天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這傢伙和裴蘇蘇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腦子裡一直跑火車,天天污里污氣的!
「你還說我?大早上的來我房間幹什麼!」
說話的同時眉頭微微皺起,清冷的眸子裡滿是狐疑,像是在看一個色胚。
「請你不要拿這種猥瑣的目光看我可以嗎?」
顧然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繼續說道:「昨晚上不是說好了嗎,今早上叫你起床去跑步。」
猥瑣?
這說的是她???
對顧然的厚臉皮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隨後坐在床上的少女想起了昨晚上的單方面約定,頓時板起了臉。
「呸!誰跟你約好了,自己擅自闖進姐姐的房間,你想要做什麼?」
顧然微微張了張嘴,錯愕的伸手指著陽台門道:「你沒答應為什麼不鎖門?」
聽到這話,葉蓁蓁一滯,下意識有些心虛。
但很快,她又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輕輕挽了一下髮絲,清冷的挑了挑眉道:「門鎖與不鎖,是我的事情,但闖卻不闖,是你的事情。難道銀行沒有保安,你就去搶銀行了?」
顧然:「……」
好好好,這倒打一耙算是讓你學明白了!
看見他不說話,葉蓁蓁清冷的臉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繼續道:「你要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老想著鑽姐姐臥室,讓你帶的單詞本帶了嗎?」
顧然:「???」
什麼叫老想著鑽姐姐臥室?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他律師呢!
看著戲精上身的少女,顧然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開口道:「好了好了,我都懂。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國家尚未富強,怎談兒女情長。」
他話音一落,坐在床上的少女臉頰微紅,啐了他一句。
「呸,誰跟你兒女情長……」
話沒說完,又被顧然打斷,「好好好,你快點起床吧,再躺會直接去學校上課吧。」
聞言葉蓁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羞惱,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倒是出去啊,難道你要看著我換衣服?!」
顧然:「……」
尷尬的摸摸臉,他捂著腮幫子推門走出了房間。
看到被關上的房門,葉蓁蓁美眸一翻,輕啐道:「呆子!」
……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就看到葉蓁蓁穿著一身黑色修身的運動服,纖細的脖頸上還掛著一條紅色圍巾,平添了幾抹青春靚麗的色彩。
可顧然的目光不曾停留,直直奔向她的腳下,看到了那熟悉的純白棉襪後,他才滿意的點點頭。
嗯,很好,有靈魂了!
「往哪看呢!」
注意到他的眼神,葉蓁蓁眸子裡閃過一絲羞意,抬腳蹬了他一下。
感受著小腳落在自己的腿上,顧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好,今天都圓滿了!
對於青春期的少女,不需要黑絲,純白的棉襪才能襯托出那股青春的味道。
像是李思囡那種的御姐,就必須要穿黑絲來勾勒自己的神韻。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來到了江邊的跑道上,迎著習習吹來的涼風,開始跑了起來。
顧然調整著自身的節奏,當慢跑結束後,身子剛熱起來的時候,他準備開始發力,結果卻發現跟在身邊的少女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回頭一看,發現葉蓁蓁已經氣喘吁吁的掐著腰,跑一步,走兩步的吊在後面。
有些無語的跑到她身後,在少女一臉驚恐的神情下,推著她往前跑去。
大概差不多五百米,看到葉蓁蓁徹底成了死狗,顧然撇了撇嘴,不再管她,繼續向前面跑去。
來回差不多兩公里,顧然才停了下來。
一把提起蹲在地上裝死的少女,拖著她來到了小廣場。
坐在長椅上,他略微喘息著,抬起頭面向天空,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在身上,溫暖而柔和。
葉蓁蓁則是靠在長椅的靠背上,大口喘著氣,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看著她一副像是要過世的模樣,顧然有些緊張地問道:「你還好嗎?」
這副樣子實在是嚇人,他突然感覺自己草率了,咋就沒問問這丫頭有沒有心臟病呢?
這要是跑死了,先不說他以後找誰補課去,老顧就得先抽死他。
聞言葉蓁蓁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根本提不起說話的力氣。
緩了兩分鐘,她才像是重新活了過來,清冷的眸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剛才他就像個生產隊的驢似的,在後面推著她就開始發力,也不管她能不能受的了!
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