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播:我喜歡逛廟會
錦梨到底是誰?
讓最近三年才掉入追星坑的網友來說,那就是天天查無此人,粉絲想找都找不到最後還得從路人的照片裡摳出來,每年4月15號都會沒臉沒皮掛在熱搜一天的女人。
但讓三年前的團粉來說,那可就是滔滔不絕、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好團員。
恰好,這次過來維護的人是「粉色少女」的團粉,他最萌的正主就是錦梨。
他激動地說:「錦梨啊,那可是錦梨啊,中華區第一甜妹,沒有哪個女明星能笑得比她還甜,你不覺得她很像芭比娃娃嗎?」
女主持人感覺他唾沫都要飛濺出來了,趕緊道:「我知道,我是問她很出名嗎?」
程式設計師一臉嚴肅地說:「當然,家喻戶曉的出名!」
「那她為什麼這幾年都不出現,我都沒怎麼見過她?」女主持人發出靈魂疑問。
程式設計師嘆了口氣:「她身體不好啊,我們這些老粉全都知道,錦梨是個藥罐子,紅的那年天南地北起早貪黑地跑,她氣色肉眼可見地變差,連粉都遮不住。」
「對我們這些粉絲來說,她只要不是正式退圈,都能留個念想,期待某天她能重新站在舞台上。」
他著重強調:「別看她可可愛愛,但她業務能力是很強的,也很敬業。」
女主持人心裡升起了一抹敬佩。
五分鐘後,網絡通道維修好,湧進來的網友比之前更多。
錦梨重新接入直播間,她正在吃西瓜。
她先是笑了笑,臉頰單邊露出了個小酒窩,臥蠶也悄然跑了出來,任誰一看,都得說一聲好乖!
錦梨舉起手揮了揮,「你們好啊!」
聲音甜脆甜脆的,粉絲恨不得化身為她嘴裡的一口瓜!
錦梨說:「我剛跟經紀人開了個西瓜,還挺甜的,她跟我說西瓜最甜的部位是中間芯的部分,你們覺得呢?對我來說,只要不是接近瓜皮,果肉都挺甜的。」
「對了,休息的時候經紀人跟我說,我的表情太冷了,讓我熱情點,別光說不動,要我再用別的方式跟你們打招呼嗎?」
成片評論刷過,如同流水。
隋玲芳沒看評論,憑藉經驗預感這次的直播效果不錯。
以前的錦梨甜歸甜,但反應有點慢,給人一種呆萌感。
這次錦梨給她的感覺是很活潑,充滿元氣。
然而下一秒,錦梨看了眼評論,覷了眼隋玲芳,催促主持人問問題。
隋玲芳感覺不對,拿出手機進入直播間。
[什麼鬼經紀人啊,明知道我們錦寶身體不好,還讓她耗費力氣跟我們打招呼!]
[好久不見,錦寶又瘦了,臉也蒼白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別逼錦寶做不願意做的事,她還能留在娛樂圈都是最大的恩賜了!]
隋玲芳:???
她差點忘了,錦梨的粉絲在娛樂圈裡實屬一股另類。
粉絲本來對正主的濾鏡就很重,但錦梨的粉絲對錦梨的濾鏡,還得是打了無數層馬賽克比城牆皮還厚!
女主持人沒敢問錦梨太過超綱的問題,捨棄另一套爆點提問,老老實實按原先定好的走。
主持人:「你跟以前的團隊成員還有聯繫嗎?」
錦梨:「在微信里會說話。」
主持人:「你跟她們關係還好嗎?」
錦梨:「還好啊。」
主持人:「你跟她們會聊工作上的事嗎?」
錦梨輕輕一笑:「主要是她們跟我聊,我沒什麼好聊的。」
主持人心裡直打鼓,莫名有種負罪感。
誰都知道錦梨身體不好,是個病秧子,她能有什麼工作?
[主持人大可不必如此殺人誅心!]
[貓爪直播好沒誠意,下次讓錦寶別來貓爪,去旺旺吧]
[絕了,娛樂圈捧高踩低的話術是吧?]
主持人瞄了眼評論,繃緊臉上的微笑,面色如常地提問。在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後,她瞬間輕鬆。
「你最近喜歡做什麼事,能跟粉絲分享下嗎?」
錦梨眨了眨眼,「能!我最近喜歡逛廟會,也喜歡逛道觀,你們有什麼好推薦的嗎?」
「廟會?」主持人輕咦了聲,這種回答倒是不常見。
也不是奇怪,而是太接地氣了。
網友紛紛獻出附近的道觀,刷屏刷得太快,錦梨連字都看不清。
直播順利結束。
錦梨長長地呼了口氣,癱在椅子上。
原主習慣面對鏡頭,但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就……怪緊張的。
隋玲芳緊張地盯著她,握住紙巾,身體呈蓄勢待髮狀,仿佛錦梨一有不對勁,就會立馬衝上來。
錦梨:……
她好笑地說:「芳姐,我真沒事。」
隋玲芳也想放輕鬆,但身體不允許,乾脆坐到錦梨旁邊。
「你跟我聊會天,最近有什麼事想跟我分享的嗎,或者你想做些什麼?」
錦梨一時嘴瓢:「想吃薯片和可樂行嗎?」
隋玲芳瞪了她一眼。
錦梨訕訕一笑,認真地想了想,說:「芳姐,我感覺我身體好多了,想嘗試接點通告,你看能不能安排點輕鬆的工作給我。」
她能感覺這副身體被神力灌注後確實好多了,但跟普通人比起來還有差距。
她也不接多,三四天接一次通告應該能適應。
隋玲芳眉梢輕挑,神情都飛揚了起來:「盼了三年,終於盼來你這句話,我回公司後好好幫你挑挑。」
她又叮囑了錦梨幾句,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屋子只剩錦梨一人。
她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臉,打起精神後,再去網上獲取信息。
被一腳踹來人間太過突然,錦梨也不知道自己要歷什麼劫,做什麼好。
這裡的人好像還挺喜歡她的樣子,那就繼續當個小明星吧。
能混一日是一日,錦梨在天界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也離不開老本行。
然而第二天醒來,錦梨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居然發起了高燒!
頭暈眼花、心悸噁心,這症狀遠比她剛穿來時還嚴重。
錦梨拖著沉重的軀體穿好衣服,沒選擇去醫院,而是去了距離最近的一間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