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坦白從寬

  深夜，楊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緊貼著牆根，雙手被綁在身後。

  屋子內來了很多警察，楊望看到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默默地躺在地上，查看四周。

  「何琳，調查的怎麼樣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說話的人就在楊望前方幾米遠，他留著一頭披肩長發，身材幹瘦，面色枯黃，眼窩凹陷，他就是當地的警探——李瑜。

  「報告李隊長，根據調查，嫌犯在闖入莊園前喝過酒。」一個年輕的警官走到李瑜跟前說道，「我們推測，嫌犯潛入屋子內偷東西，正好撞見了回家的錢小姐，於是將錢小姐殺害，盜取了屋子內的財物準備逃跑。」

  何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逃跑時嫌犯因為醉酒摔倒了，所以昏迷在一樓，正巧被買菜回來的僕人撞見。」

  「嗬！這嫌犯可真夠蠢的。」李瑜輕蔑地說了一句，「那屋內還有其他嫌犯的痕跡嗎？」

  「沒有發現其它人的痕跡，經過僕人的清點，屋內的財物沒有丟失，可以斷定是嫌犯一人作案。」何琳回答道。

  李瑜聽到後沉思了片刻，然後向著何琳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旁傳來了楊望的聲音。

  「李警官，李警官，錢小姐不是我殺的啊！」楊望躺在地上央求著說道，「胡小虎和周昌騙我過來偷浮雕，是他們殺害了錢小姐，然後把我打暈，偽造現場，把罪名嫁禍給我啊！」

  「嗬！」看見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楊望，李瑜不屑地笑了一聲，然後走到了楊望跟前，蹲了下來。

  「這可就不對了，事到如今還想狡辯，你這不是死不認帳嗎？我勸你好好想想一會兒錄口供時該怎麼說，別給大家找麻煩。」李瑜邊撫摸著楊望的頭髮邊說道。

  「李警官，我說的是真的，你快去抓他們——呃……」

  楊望一句話還沒說完，李瑜抬起穿著皮鞋的腳，一下踢到了楊望的嘴角上，楊望被踢得鮮血直流，頭暈目眩。

  「哎呦！我的女兒呀！你死得好慘啊！」

  這時，屋子的門被撞開，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闖進屋來，他就是房子的主人，錢小姐的父親——錢森。

  錢森奔著淚跑進屋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楊望後，直接衝過去，對著楊望一頓拳打腳踢。

  周圍的警官默默看著，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挨了剛才那一腳，楊望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地上默默接受拳腳洗禮。

  看打得差不多了，李瑜和何琳上前拉住了錢森。

  「錢老闆，您節哀，給這個惡人留口氣兒，等一會兒定了罪再殺他也不遲。」李瑜勸阻著說道。

  錢森停手後，氣喘吁吁地點頭說道：「對對對，我不能現在就殺了他，殺了他就便宜了這個畜生，你們聽好，多少錢我錢森都願意給，我要這個人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聽到沒！」

  「你們幾個，把這個犯人給我帶回警局，好好審問。」李瑜向手下吩咐道。

  周圍幾個警察立刻來到楊望跟前，將楊望一左一右攙出了大門，抬上了警車。

  「錢老闆您放心，我們警方一定會做到您滿意為止！」李瑜恭敬地向錢老闆回復道。

  錢森瞪著滲出淚水的眼睛，惡狠狠地向李瑜說道：「記住！多少錢我都花！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我要讓殺害我女兒的人付出代價！」

  「錢老闆您放心。」

  李瑜恭敬地向錢森回復道，然後退步走出了屋子。

  ……

  ……

  審訊室內，楊望坐在椅子上，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扣著腳鐐，講述著自己被騙的經歷。

  楊望對面坐著李瑜和何琳二人，何琳安靜地記錄著楊望的話，李瑜則在抽著一根煙，面帶嘲諷笑意地看著楊望，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你說你是被胡小虎和周昌騙到房子裡的，那為什麼房子裡值錢的東西他們一個都沒拿，難道他倆良心發現，想給錢老闆省些錢嗎？」李瑜不屑地向楊望問道。

  「他們想陷害我，只要他們不拿房子裡的錢，就能把罪責全嫁禍到我一個人的頭上了，李探長您把他們倆抓住審問一下就全都明白了，我沒有說謊啊！」楊望焦急地向李瑜解釋道。

  看到楊望焦急地樣子，李瑜揶揄一笑，站起身走到楊望跟前，將手中的菸頭插在了楊望的脖子上。

  「啊——！」楊望疼得齜牙咧嘴。

  「你最好給我冷靜一點，我們怎麼辦事用不著你教。」李瑜冷語說道。

  「大人說的是啊，是我多嘴了，是我多嘴了。」楊望連忙向李瑜解釋道，「我求求兩位警官，你們一定要抓住那兩人，一定要抓住他們，還我楊望一個公道！」

  李瑜抓起楊望的下巴，抬起了楊望的臉，一雙像是蛇一樣冰冷的眼睛盯著楊望說道：「楊望，你可要給我想想清楚，你這是入室殺人，別說現在沒抓到胡小虎二人，就算抓到了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無辜的？空口無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包庇你？」

  楊望的眼睛充滿驚恐，瞬間變得慌張起來：「李警官，那，那也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兩個人吧？抓住他們，您就知道我強子是清白的了。」

  「行了，行了。」李瑜一臉嫌棄地說道，「你回到牢房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別給大家增添一些無所謂的麻煩。」

  李瑜叫來了門外守候的兩名警衛，將楊望押送回了牢房。

  「李警官，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演的，要不要將胡小虎二人捉拿歸案？」楊望被帶走後，何琳向李瑜說道。

  李瑜瞪了何琳一眼，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何琳的臉上。

  「跟了我這麼久，你難道還沒學會警察該怎麼當麼？」李瑜氣憤地說道，「我剛收到消息，胡小虎二人已經跑出紫荊鎮，能抓到還好，要是抓不到錢老闆豈不是要責怪我們無能？

  「記住！既然錢老闆已經認定楊望一個人是真兇，那就他一個人，不要再牽扯其它人進來，讓錢老闆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我記住了，李隊長。」何琳捂著臉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期間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李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