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亡的代價

  不多時，雲帆就帶著尹逸到了一家咖啡館。隨便要了兩杯咖啡，找了個包廂坐下了。

  「你怎麼讓我嘗試死亡的滋味？說吧。」尹逸依舊是一副倔驢姿態，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最開始想自殺的方式應該是跳橋，對吧？從常理來說，你會因巨大的衝擊力被水面直接砸成肉泥，但實際上，天江大橋和水面之間的距離最多只有三層樓那麼高。這意味著，雖然你會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但並不會致死。當你墜入水面後，由於劇烈的疼痛，你可能會短暫地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在這種情況下，你的本能反應會是深深地吸氣，但此時你已經在水中而非空氣中。換句話說，你會狠狠地嗆一口水，水會灌入你的氣管和肺部，最終導致你窒息而死。」雲帆推了一下尹逸點的咖啡：「你可以試試那種液體嗆進肺管的感覺，不用太多，一小口就行。」

  「那又如何，反正我想做的不過就是死亡而已，我還在乎死亡的過程嗎？」

  「死亡，其實是一種新的開始。我並不清楚你有沒有信仰。不過我更傾向於你是一種自由主義者，畢竟很多信仰之中都會明確的告訴信徒，捨棄自己的生命是最不可恥的行為。而且，單單只是舉例子，並不能完美的表達出我的意思，所以，還需要你配合一下。」雲帆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懷表，裝作催眠的樣子在尹逸的眼前晃悠了晃悠，突然一個響指，直接將尹逸拖進了地府。

  「現在，你已經不在陽間了。至於在什麼地方……叫陰間也行地府也好，反正就理解成是陰魂鬼怪居住的地方就行了。還有，跟緊我，雖然這只是一個『夢』，不過我還是不想給你留下點什麼精神上的摧殘。」雲帆向懵逼的尹逸略略欠身，然後帶著他走了起來。

  「九七三，你還沒走呢？」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段交談的聲音，雲帆立刻定住了腳步，示意尹逸不要出聲，靜靜的聽就好了。

  「走不了，我還有13年的陽壽沒過完，這已經是我在這兒的第47年了，還得熬13年才能熬出頭。聽說我這種割腕自殺的，還得經歷一次畜生道的輪迴才能重新做人。誒，這麼些年來這手腕上的血就沒停下來過，真不知道我到底還有多少血可以流。」被稱呼為九七三的人吐槽道：「話說回來，你因為啥死的來著？」

  「喝藥唄。當初聽說吃安眠藥過量的話會在睡夢中悄無聲息沒有痛苦的死亡，誰知道這麼遭罪。」

  「咋就遭罪了？我記得應該挺安詳的啊？」

  「安詳個第16個英文字母啊？要不你猜猜我到底是咋死的呢？」

  此時的尹逸悄悄探出了自己的頭，看到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一個人的右手手腕在不停的流血，另一個人的嘴裡不停的流出一些嘔吐物。看起來就挺噁心人的。

  「你不應該是被安眠藥給毒死的？」九七三有點懵逼。

  「第十六個英文字母！我是活生生被嗆死的。而且無時無刻都在重複被嗆死的過程，喉嚨裡面像塞了一把刀片一樣。」一三四七翻了個白眼，感嘆道：「如果在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這麼整了。太折磨人了。不說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九七三聞言點點頭，跟著一三四七的腳步離開了。

  「看了他們兩個，你還覺得自殺，是個非常舒服的決定嗎？」雲帆絲毫不顧忌地上乾淨與否，直接盤膝而坐。

  「難道，自殺真的這麼被人唾棄嗎？」尹逸沉默了許久，低頭問道。

  「其實一個人的出現都是經歷了很多很多的。從一開始受精卵的出現，其實你已經廢了很大的勁兒了。而且，一個人的生命不應該因為一點點小挫折就結束。有句話說的挺好，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無論是什麼樣的困境，只要你有活下去的念頭，那你一定能找到那條屬於你自己的生路。隨隨便便就結束自己的一生，太過草率了。還有呢，這只不過是一個夢，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事實。因為真正自殺的人承受的代價就是這樣的。」雲帆聳了聳肩，伸手又打了一個響指，將他從地府裡面帶了出來。

  尹逸「悠悠轉醒」，看著面前的咖啡不說話了。

  「還是我之前跟你說的，一個人的人生不應該就這麼草率的結束。也就是我碰見了你要自殺，否則的話我也懶得管你。不管怎麼說，反正這一次我是把你救下來了，如果你還想自殺那我也沒辦法。至於你被校園霸凌這個事情……我也可以幫你，不過，看你自己還想不想活下去。」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漠和淡然，但卻又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仿佛他經歷過太多的生死離別，對於人生的感悟已經超越了常人。

  尹逸靜靜地聽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尹逸忽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是漫不經心。他不禁感到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為什麼會主動表示能夠幫他解決校園霸凌這個問題呢？可是他的內心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萬一，這個人真的能夠幫助他擺脫困境呢？

  在內心的掙扎中，尹逸漸漸意識到，無論選擇哪條路，都需要勇敢地面對自己的人生。如果繼續選擇逃避和放棄，那麼他將永遠被困在黑暗之中；而如果選擇相信他，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終於，尹逸深吸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但是，如果你能幫助我解決校園霸凌的問題，我願意嘗試一下。至於我父親和我之間的問題……我可以自己解決。畢竟我的人生還遠遠沒有到應該結束的那個時候。」

  雲帆微微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喝了一口飲料，說道：「好，那就先這樣吧。等明天我們再一起商量具體的計劃，還是這家咖啡館，還是這個包廂，明天晚上十點我們再碰面。現在，你需要做的事情是好好休息，以及預備明天的課程。」說完，雲帆起身離開了包廂，留下尹逸一個人在包廂里靜靜的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