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心中把古嘟白和楊小雪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了十八遍。
單手掐訣釋放出蝕飛蟻,啃咬拴住自己的鐵鏈。
就剩十六隻蝕飛蟻,就是咬到天亮也咬不穿啊。
耳邊痛苦的嗚咽聲,每隔20分鐘傳來一次。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隔壁的床位。
在一陣嗚咽聲後,安靜了20分鐘。
張森再也繃不住,發瘋似得掙扎。
鐵鏈磨破手腕,整個人感覺快要炸開。
粗糙的手一把扯開黑色的布袋。
男人滿臉麻子,帶著圓框眼鏡,露出一口黃牙。
手捧一塊棕色的棉布,站在張森面前。
張森拼命掙扎,男人用棉布捂住張森口鼻,迷藥鑽入鼻腔。
「雀螞蟥...雀....」
張森掙扎著想召喚雀螞蟥解毒,可雀螞蟥還沒消化完狼毫毒蜂的毒,無法喚醒。
絕望就像雀螞蟥無法伸展的身軀一般,無力,恐懼。
「麻藥不夠了,去隔壁拿點。」
男人將棉布扔到一旁,推推鏡框,對著另外一名醫生說道。
跟著拿起一把特殊形狀的小刀,走到張森的雙腿之間。
....
滴,滴,滴。
耳邊不斷傳來水滴聲。
汗臭味,尿騷味充斥著昏暗的房間。
發霉的被子,破舊的鐵床。
張森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全身酸軟,抬起胳膊一塊類似電子鐐銬的鐵環綁在右手手腕上。
嗚嗚嗚~
抽泣聲零零散散的在耳邊環繞。
張森心咯噔一下,猛地坐起來,手往下一探。
原本在哭泣的幾個奴隸,不約而同看向張森。
半晌後,張森全身顫抖,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張森躺在發霉的墊被上,轉過身,面向牆壁。
不斷發出哭泣的聲音。
一個房間八個人,其他的奴隸的麻藥陸陸續續過勁。
睜眼醒來,伸手觸摸,傳來疼痛,崩潰哭泣。
倒是有兩個人沒哭,就是之前貨隊後方的兩個年輕人。
他們本身就被胡文文玩廢了。
現在反而開心大家都變得和他們一樣。
角落裡,一個清瘦的身影突然暴起。
發瘋似得沖向張森。
猛地拽起張森:「都怪你,都怪你。」
「要不是你襲擊文姐,我就不會被抓到這裡,文姐不會賣我的,不會的。」
「都怪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毛思泉雙眸猩紅,本身就白嫩的他。
因為手術原因整張臉失去血色,蒼白恐怖。
毛思泉雙手高舉,對著張森張牙舞爪,又抓又撓。
張森原本上揚的嘴角,在被拽起來的瞬間。
迅速整理好表情,裝作一副哭泣崩潰的樣子。
跟著一腳踹開毛思泉。
毛思泉撞到床架上。
破舊生鏽的床架,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床上的大漢身子隨著床架一起晃動,大漢擦擦臉上的淚痕,緩緩站起身。
「沒錯,都怪你這個雜種。」
「如果不是你造反,文姐就不會死,我們也不會被抓到這裡來!」
又有兩個人站起身,雙目猩紅的盯著張森。
四人左右圍住張森。
宿舍中其他三人紛紛躲到角落,不願摻和。
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張森身上。
張森蜷縮到角落裡,左手護住頭,右手護在懷中。
咚咚咚,鐵棍敲擊鐵門的聲音在地下室迴蕩。
「幹什麼呢?住手!」
冬寶帶著兩名護衛打開鐵門。
三根鐵棍朝著三人無情砸下。
三人頭破血流,被打到角落蜷縮起來。
冬寶看了一眼張森,轉頭指著大漢,對著兩名看守說道:「把他架到外面去。」
兩名看守猶如抓小雞仔一般,左右架著大漢的胳膊,將其拖出屋外。
「把燈打開,全部打開,吹哨!」
刺耳的哨鳴迴蕩在昏暗的地下室。
噔噔噔噔,電流穿過保險絲的聲音不斷響起。
刺眼的燈光一排一排亮起。
將整個地下室照亮。
一點死角都沒留。
冬寶抄起鐵棍冷漠的看了一眼頭破血流的大漢。
砰!砰!砰!
鐵棍一下一下砸在大漢臉上。
鼻子扭曲,臉骨和眼睛凹陷下去。
僅僅幾棍,整張臉已經看不出人形。
大漢猛地咳嗽一下,血液混著幾顆斷裂的牙齒被吐到地上。
「在這裡,你們連奴隸都不算!」
「你們是實驗品,是畜生,你們不許有想法,不許感到累,不許哭,不許笑,不許打架!」
「我要你們醒著,你們的眼皮就不能耷拉下來,我要你們吃飯,你們就不許上廁所!」
「否則這就是下場,聽明白了嗎?」
冬寶繞著牢房中間的走廊半圈:「對了,忘記說了,如果想跑,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冬寶伸出胳膊,打開手上戴著的金色裝置,按下按鈕。
大漢手腕上戴著的鐐銬發出紅光,兩根毒刺刺破皮膚。
黑色的毒液順著血管爬滿全身。
大漢蜷縮到地上,不斷痛苦大喊。
不到一分鐘,全身變成黑紫色。
扭曲的五官不斷冒出黑色的膿血。
張森不由的咽口水。
當看到手上的不明裝置時,張森就猜到鐐銬有問題,所以才沒有還手。
否則就這幾個普通人根本不是對手。
整個地下室安靜的落根針都能聽到聲音。
冬寶滿意點點頭,環視一圈後帶著看守離開。
刺眼的電燈一盞盞熄滅。
整個地下室陷入黑暗之中。
張森坐在床上,揉揉被打傷的肩膀。
四周只剩下時不時傳出的哭泣聲。
現在再讓張森哭,是哭不出來了。
剛剛哭不是絕望崩潰,是激動。
自己的還在!還很強!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自己還是男人!!!
頂天,立地的男人!!!
現在冷靜下來,大概也能猜出來是什麼原因。
八成是楊小雪找臥底在這裡的人,提前安排好的。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裡戒備森嚴,而且進來都是蒙著眼的。
雖然黑布袋透光,能模糊看到外面的情況,但地下室昏暗,進來後方向感就徹底沒了。
逃跑不是最優選擇,逃出去沒有身份,在這個世界也很難生存下來。
礦場恐怕不比這裡好到哪去。
張森環視地牢宿舍,八張床豎著排成一排。
一個充滿尿騷味的尿桶在最裡面的角落。
張森擦擦鼻子:「有點麻煩啊,這上廁所怎麼辦,不能被人發現自己是好的,尤其是毛思泉。」
張森還在思考怎麼辦。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就這屋吧,抓四個出來。」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戴著厚厚的口罩對著看守吩咐道。
「馬組長,這是新來的,還沒養好傷。」
「無所謂,反正都不一定能活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