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組長按下按鈕,好像在打字一般,接著關閉蓋子:
「誰說要拿你們餵蟲子?昨天你們表現不錯。」
「以後你們倆負責實驗室衛生,趕緊跟上。」
張森整個後背被冷汗浸濕,身子輕飄飄的。
如果不是木珠沒有震動,剛剛張森一定會動手。
幸好沒有衝動。
實驗室中,三眼博士趴在滿是實驗用品和資料的辦公桌上呼呼大睡。
其他鍊金師各自忙碌。
馬組長指著玻璃房中的血漬和屍塊:「把裡面打掃乾淨,然後去看看那個鍊金師需要你們整理衛生,就去整理就行。」
「玻璃門必須關好,聽清楚了吧?」
兩人點頭拿起掃把拖把進入玻璃房。
屍體腐爛的臭味撲面而來。
張森拿起鬃毛刷子用力清洗。
毛思泉在另外一側打掃,非常賣力的打掃。
張森翻開一個屍塊,強忍噁心把屍塊裝進麻袋。
屍塊殘留的衣角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粗糙的質感白色布料,這好像是白大褂穿的衣服!
打掃衛生人員也會被用作實驗!
不,不對,這種服務型人員只要乾的好,一般不會被更換。
因為不划算,新奴隸未必能比老奴隸打掃的乾淨。
張森轉身看向連接巨大蜘蛛的厚重鐵門。
門縫數道被擠壓的痕跡。
張森下意識吞口水,躡手躡腳走到毛思泉身邊:
「聲音小點,不要發出聲音,尤其不能蹦跳。」
毛思泉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森。
張森指指門縫處的擠壓痕跡:「這些屍體是原來打掃衛生的那些奴隸的,這門關不住那蜘蛛。」
「原先打掃衛生的人一定出事了,否則不會讓我倆來。」
「現在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動靜小點,趕緊幹完出去!明白嗎?」
毛思泉臉刷一下就白了,不再發出聲響。
張森繼續幹活,低頭發現手腕上的木珠手串,散發出淡淡的螢光。
木珠有規律的震動。
這是有寶貝的意思?
這幾天能提前預知危險和殺意,都是金耳火螢的功勞。
這種蠱蟲最大的功能是搜尋寶物,以及感知敵人的殺意,和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功能在藍星基本啥用沒有。
法治社會壓根遇不到什麼危險。
至於探寶功能就更別提了。
金耳火螢不是把你往銀行帶,就是往墓穴帶。
每一個都是無期徒刑起步!
但是沒想到在這個世界,意外的好用。
張森小心的在玻璃房中走動,走到鐵門跟前。
木珠震動的幅度也更大。
只是節奏變了,一次有規律,一次無規律。
表明下面有危險,但是也有寶貝!
張森—-—有點無語。
這小玩意還是不好用啊!
這下面一隻兩米高,三米寬和中型卡車一樣大小的蜘蛛守著。
拿著麻袋下去裝的不是寶貝,是零碎的自己啊!
打掃完,馬組長扔給張森一件白大褂:「以後這裡的衛生,你們倆負責,早上5點開始打掃衛生,到晚上12點,隨叫隨到,明白嗎?」
「明白。」
有了制服就可以自由出入實驗室,標本房,以及巨蟲房。
沒人跟著,也能去找甲蟲機動隊安插的臥底。
畢竟目前看來,白大褂男人是臥底的可能性最高。
楊小雪說過,她會親自交代臥底保護自己。
如果楊小雪見過臥底,說明打掃衛生的人員是有機會出去的。
張森和毛思泉打掃完其他房間,餓的前胸貼後背。
一天就上午一餐,還是有些吃不消。
兩人準備回宿舍休息一下。
剛剛回到地牢門口,迎面撞上冬寶和兩名看守。
「正好,你們兩個去飼養室清理一下。」看守衝著張森和毛思泉說道。
飼養室在標本室隔壁。
張森推開門,一股怪異的香味撲面而來。
飼養室有二十二隻蟲兵二星的狼毫毒蜂,還有三隻角力巨蟻。
以及兩隻全身漆黑,但是比正常狼毫毒蜂大一圈的毒蜂。
張森走到一間鐵籠邊上,一隻狼毫毒蜂滿身是血。
下方位置一具屍體安靜的躺在裡面。
張森和毛思泉對視一眼,不由的咽口水。
小心翼翼走到籠子前,打開鐵籠。
祈禱狼毫毒蜂不要發瘋。
張森將屍體翻過來,準備拖出去。
當看清人臉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森楞在原地,喘著粗氣。
地上的屍體就是幾個小時前給自己打飯,傳遞消息的白大褂。
臥底...死了?
嗡嗡~
狼毫毒蜂扇動翅膀。
張森來不及思考,抬頭警惕的看向狼毫毒蜂。
毒蜂后背頭部關節處,有一個類似鐐銬的裝置閃著綠光。
如今近的距離,張森可以感受到狼毫毒蜂好像在掙扎。
這些毒蜂都是用這些裝置控制的?
怪不得所有人身上都戴著金色的裝置。
「快點....」毛思泉全身冒冷汗,緊閉雙眼小聲說道。
張森拖著白大褂屍體出去,將鐵籠打掃乾淨。
逃出生天的希望,隨著毛思泉把白大褂屍體塞進麻袋中一併消失。
自己一個人能完成任務嗎?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打掃衛生的奴隸和看守吃一樣的東西。
大餅和肉湯。
一天兩頓。
夜晚降臨,張森和毛思泉在食堂打掃衛生。
陳舊的木門被推開。
同宿舍的兩名奴隸走進來。
彼此看到對方都一愣。
一個宿舍8個人,死掉四個,還剩四個,全部成為保潔。
四人打掃完衛生,又進來四名穿著同樣白大褂的保潔進來。
「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回宿舍睡會,再出來?」毛思泉小聲詢問老保潔。
「你們是新來的吧,夠走運的,剛來就能做保潔。」
「好好待著,現在回宿舍就是找死,忘了每天晚上水瓢怪都會挑人嗎?」
毛思泉想起昨晚上那雙猩紅恐怖的眼睛,悻悻閉上嘴。
「給你們個忠告,等他挑完人在進去,如果他不挑,就在外面打掃衛生到天亮。」
老保潔揉著肩膀,滿臉疲累。
張森看著老保潔,感覺對方應該知道些什麼:「大哥我叫張森,您叫什麼?」
老保潔瞟了一眼張森:「12580,在這裡名字沒有什麼用。」
張森沒有再多說什麼,安靜的坐在角落,整理著目前已知的消息。
地牢迴蕩奴隸悲戚的哭喊。
隨機死亡的遊戲時刻籠罩每個人的頭頂。
水瓢怪挑走兩人後。
張森一行人回到地牢最深處的房間。
這裡的牢門沒有上鎖。
張森盯著地牢的入口大門,希望能見到倖存者回來,好讓自己弄清楚蟲窟裡面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