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9章 選擇
在暗夜女士面前，艾薩克無比的坦率。
之所以如此的姿態，這其實也是他早有的想法。
恆古以來，暗夜女士就是黑暗之神，是一切陰謀的起源。
與祂一比，那至今都未曾能夠復生歸來的陰謀之神，這不過是小角色。
便連黑暗之王這般的強大神力，也一樣要在祂的面前遜色。
祂的黑暗陰謀，這是自世界之起源，一直貫徹到了如今，並還將永恆地持續下去。
在這般的存在面前，再什麼心機，都不過是賣弄伎倆。
艾薩克自然不會如此。
所以他選擇了坦誠和坦率！
他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對儀式的好奇，是帶著探究之心而來。
他從來都沒有站到女士的對面去。
哪怕某種程度來說，他是屬於魔法神系的一員，至少，是這一神系潛在的未來成員。
他的意思，暗夜女士豈可能理會不到？
事實上，在察覺到這頭綠龍的到來之後，祂本就沒有懷疑過他的立場。
之所以還是降臨了意志化身……
空靈的歌聲，還在從空間之中不斷地產生而出，深幽的目光凝視在艾薩克的身上，一道意念再次是傳出了。
「你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可以選擇擁有更多。」
「在歐杜林，將會誕生三位神靈。」
這意思……
艾薩克心中不覺是一動。
更多的選擇，女士應是在啟示他，不應該局限於魔法神系？
那選擇擁有更多，則就是說，除了那「邪惡魔法神職」，他還可以擁有更多了？
所以……
「歐杜林將會誕生三位神靈，這是在暗示，盜賊之神的隕落，其神格最終會一分為三，誕生出三位新的神靈。」
「正常來說，這三位神靈，首先是會排除掉那准神沃倫瓦克斯，這位應該只是祭品，最終必然會以他的失敗，來實現另外三位的誕生。」
「那麼……」
「瑞瓦蘭？」
「盜賊之神的那兩位選民？」
「或許，也可能是墨菲斯托菲利斯？」
「女士是在暗示，如果我選擇了擁有更多的話，這便是要取墨菲斯托菲利斯而代之？」
迅速梳理出這些信息，艾薩克卻依然保持著冷靜。
固然暗夜女士是許出了一個「陰影神職」的尊位，甚至還可能，允許他在保留「邪惡魔法神職」的基礎上，來擁有這一更多。
但……
「女士，吾願一切黑暗與陰影，都歸一於您。」
艾薩克微微傾身，保持著禮敬。
哪怕是神職之許，他仍是選擇了敬謝。
在他的了解中，這位女士可不是會分割自身權柄的神靈。
那權柄涉及到陰影領域的幽影巨人艾多，這便為祂不為人覺地取代了。
應該也吞掉了某位幽暗地域的神靈。
再加上前段時間，盜賊之神隕落的深層內幕……
他可不想因為「陰影神職」，就成為這位女士的潛在目標，亦或，如盜賊之神一般，最終是要成為祂無盡陰謀的某一環。
所以，他選擇了禮貌的婉拒。
以一切黑暗和陰影都將歸於女士，來表明他的態度，他不會稍有涉足這一領域。
這般的拒絕。
尤其，這般的理智。
夜詠者到底也是沒有繼續誘惑下去，心靈意念隨就是一轉：「你需知道，祂與阿祖斯之間，這是容不下更多人的，預言之神的隕落，便已揭示了這一點。」
魔法女神和法師之神的組合，這是魔法神系的核心構成。
很大程度上，法師之神甚至一直在代魔法女神，處理魔法神系的各種事情。
單獨說祂是魔法神系的核心，這也許有些問題，但說祂是魔法女神的左右手，這卻絕對是一種小看，至少也要左手加右手才對。
偏偏，這位可從來不是什麼大肚量的存在。
祂與同屬於魔法神系的預言之神存有矛盾，所以預言之神已經不知道沉寂多少年了。
祂與明尼斯老鬼，疑似也有著矛盾，這或許就是，哪怕明尼斯擁有著遠超通常選民的神性，也始終未曾能夠封神的根源所在吧。
所以，暗夜女士的這一話語，可絕對不是什麼挑撥。
魔法女神許以他的「邪惡魔法神職」，這未必不會受到這位的排擠。
當然，受到至高者排擠，這總好過一步步，甚至不知不覺之間，就陷入眼前這位女士的陰謀之中。
而且，至高者也就是依仗著魔法女神的無限權柄罷了。
艾薩克自然有數，便是魔法女神本身，這也一直都受到著眾神的制約。
當然，這些考慮，就沒必要在暗夜女士面前多說了。
對這一「警示」，艾薩克只是平靜道：「多謝女士提醒，我定會銘記於心。」
不管怎麼說，他也不會選邊站的。
同樣，他也絕不願在此時，觸怒到這位女士。
畢竟，此行之後，就要開始他人生至今最重要的天命升華之旅了。
這必然要走出主物質世界的旅程，可不是什麼簡單之旅。
他可不想，因為被某些位盯上了，而泄露了行蹤，進而遭到狙擊。
這個「某些位」之中，最需要提防的，自然就是眼前的這位女士。
相較於這位女士，那些與他直接有著敵對的，反倒是更好應對。
如風暴之主，如龍之魔法女神，甚至如黑暗之王，這些位若要與他為難，不外乎就是直拳打過去。
在這物質世界，是這幾位的追隨者要畏懼他，要躲著他，誰要試圖盯上他，他就直接打碎這些人的試圖。
而暗夜女士卻不同。
一直以來，他跟暗夜教會都是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合作的。
同時，他對暗夜女士的忌諱，這也是遠在其他位之上。
錯非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主動站到女士的對面去。
由他這話語，暗夜女士已是把握到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沒有繼續拉攏，此時到底還是沒到時機。
深深地看了艾薩克一眼，夜詠者那黑暗的身影在徐徐地散開了，化作無數的陰影，或是流入了周圍的黑暗之中，或是沒入了星空靈知之內。
與此同時，又一道意念傳到了艾薩克心中：「不久的將來，你還可以再選擇一次。」
話音落。
周圍空間的失落之音，正也是結束了。
一切的神聖本質徹底便是消失在了這邊。
「不久的將來！」
「再選一次！」
艾薩克徐徐挺直身子了。
卻又一道皺眉之色，浮上了他的眼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