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致命！
姜黎被警方說的這幾個字震在當場。
「求求你們告訴我奶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姜黎進來已經一個半小時。
手機被沒收，沒辦法與外界聯繫，完全不清楚陸奶奶的情況。
警方告訴她幸虧老太太年紀大，生病胃口不好，吃得不多，毒素還在能控制的範圍內。
送去醫院洗了胃，人還在昏迷，有沒有後遺症還等人醒來再判斷。
聽到陸奶奶沒事，姜黎暫時鬆了一口氣。
隨即問清楚是哪兩種東西對沖產生毒素。
得知結果，她猛地站起來。
「我給奶奶做的這些食物里，根本沒有這味調料。」
「但你做的食物里，確實檢查出了苦杏仁含量，且濃度含量極大，不存在不小心的成分。」
姜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原本驚慌的面色，在一瞬間恢復如常。
「我要說的和我要問的全部說完了，接下來就交給我的律師配合調查。」
姜黎的態度轉變之快，一旁坐著旁聽的沈菁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就見盛世集團法務部的金牌律師帶著助理敲門進來。
「您好，我是陸太太的代表律師，接下來的案件將會由我配合跟進。」
律師說完，扭頭看向沈菁，笑呵呵地提醒道：「沈秘書事發當時也在場，屬於案件嫌疑人之一，其他嫌疑人配合調查的時候，你該迴避才對。」
沈菁本來就是找了老同學，進來旁聽的。
現在被律師這麼一說，有人回過神反應過來不對，立馬冷著臉讓人把沈菁帶出去。
沈菁看著集團的金牌大律，臉色不善，「我們好歹共事多年，怎麼感覺您剛才是特意針對我呢？」
「當然不會，身為律師，捍衛當事人的權利是我的義務。沈秘書又不是我當事人的敵人，不要太敏感啦。」
律師說完，扭頭和身後的警方提出申請，「我要求警方對案發現場所有人做嫌疑人調查，只調查我的當事人，不公平！」
還說不是針對她。
沈菁不過來警局看姜黎的熱鬧，結果把自己也看進去了。
被金牌大律要求，關在審訊室來回反覆問了三個小時的口供。
律師則在會談室，陪姜黎喝茶分析案情。
「隔壁，也是陸堰的意思？」
姜黎指了指牆壁，沈菁現在呆的審訊室，正是姜黎先前被審訊一小時的地方。
「是，原本在您的代理律師來之前，您有權不開口。是沈秘書找了老同學，對您行使了特權，所以陸總說，有特權的不光是沈秘書。」
「他倒是挺信任我的。」
姜黎自己堅信沒有對陸奶奶投毒，但現在所有人里，她的嫌疑最大。
陸堰竟然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派了盛世集團的金牌律師過來不說，還如此袒護壓著沈秘書替她報復回去。
之後的事情姜黎交給律師處理。
不到一個小時，沈秘書還沒錄完口供，她已經辦理完保釋手續，提前出來了。
黑色賓利旁邊的男人靠在黑色流線的車身上抽菸，夜色下猩紅的菸頭忽明忽暗，男人菱角分明的俊臉在灰色上升的煙霧裡深邃難測。
看到她出來，男人在垃圾桶上捻滅菸頭，幾步走到她身邊，將手裡的大衣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上車說。」
姜黎自男人打開的車門魚貫而入，車門關上，男人饒過車身，自另一道門坐在她身邊。
短短几日不見，男人下巴長出青色的胡茬，人看起來疲色更重了。
「這幾天很忙嗎？」
陸堰說他出差，是真的去出差了。
為了儘快處理完國外的事情，他白天抓緊一切時間忙活，晚上該睡覺的時候，繼續熬著隨時關注姜黎在老宅的情況。
國外的事情本就兇險，還要擔心姜黎和老太太在老宅的情況，怕她們出事，兩邊的事情都是勞心勞力的事兒，連軸轉了將近一周，全部睡眠時間不足三個小時。
「放心，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男人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耳語。
溫熱的氣息吹拂過脖頸，敏感地豎立起一片白色絨毛，隔壁上起了一層小顆粒，痒痒得想要避開時，卻聽到耳邊綿長的呼吸聲。
側頭看去，身邊高大的男人竟然歪著身子，就這麼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車外霓虹燈流水而過。
車內男人靠在肩上的側臉，在光影流離中半明半昧。
姜黎抿抿唇，手指放在膝蓋上點了點，偷瞧了一眼前面擋板上車時候就升起來了，不會有人看到。
沒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在男人挺立的鼻翼，最後落在他睡夢中依舊擰得快要打成死結的眉心。
恰到好處的力道，一下一下為他舒展著鬱結。
陸堰睡眠很輕，在小女人的手指落在臉上的一瞬間，睫毛顫動幾下，復又恢復平靜。
感受著小女人一下又一下溫柔的力道，睡夢中依舊緊繃的身子，終於放心地鬆懈下來，允許自己徹底睡過去。
車子開回二人別墅。
不等姜黎開口呼喚，感受到車子停下，陸堰便醒了過來。
但身子依舊懶懶地靠在姜黎肩上，「我腿麻了，勞煩陸太太扶我上樓。」
姜黎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他蜷縮在後排座的大長腿。
念著男人這些天兩頭忙，她好心扶著他下車。
金彪看著見姜黎之前，趕時間走路都帶風的老闆，此刻柔弱無骨的樣子，哪還不明白。
「陸總這幾天在國外急著回來，吃不好睡不好，還生了一場病發高燒了，今晚就辛苦夫人照顧了。」
姜黎聞言，伸手摸向陸堰的額頭。
陸堰無精打采地靠在她肩膀頭任由她試探體溫，乖乖不動。
在姜黎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冷眼丟給金彪。
金彪趕忙替老闆解釋，「下飛機前吃了退燒藥，不確定晚上會不會復燒，最好是有人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勤觀察，別把人燒傻了。」
「知道了，進屋我會留在旁邊給他陪床。」
得到姜黎保證，金彪瞥了一眼嘴角翹起來的老闆，當即任務完成，腳底抹油開溜。
姜黎扶著整個人依靠在自己身上的陸堰艱難上二樓。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帶著陸堰去了他平時住的客房。
陸堰遺憾地將視線從主臥房門上移開。
在姜黎放他躺在床上準備離開的一瞬間，拉著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將人一塊拉著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別急著忙活，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姜黎躺在男人臂彎里不自然地挪動身子，「有事說事，能不能換個姿勢。」
「陸太太我今晚體力有限，這個最舒服的。」
「……」
姜黎怎麼聽這話，味兒這麼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