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滄海連忙制止:「我有話跟歡歡說!」
說完怕傅宴庭又爆出什麼氣死爺爺不償命的言論,傅滄海趕緊來到沈歡身邊:「歡歡吶,爺爺問你,老太婆要再婚的對象你看到了嗎?」
沈歡搖了搖頭。
傅滄海心頭一喜,按照他這些日子的偵查,那個所謂跟歐陽清歡要再婚的小奶狗是胡說八道,純粹是歐陽清歡編出來讓傅滄海緊張的,哎呀老太婆就是彆扭,明明心裡有自己這個老公,還要欲擒故縱!
傅滄海繼而問道:「那她有說過什麼時候回家嗎?」
沈歡一本正經地開口:「奶奶說不回了,她要獨自美麗。」
「她她她……她敢!我不准!」
傅滄海氣飛了。
幻想時間瞬間破碎。
感情老太婆真的想離婚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現在就去找她!」
傅滄海急匆匆地跑了。
沈歡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歡歡,別理。」
傅宴庭大手按在沈歡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著。
現在沈歡關注的人只要有傅宴庭一個就足夠了。
「傅宴庭,我渴了。」
「好。」
傅宴庭拉著沈歡進了包間,親自為沈歡調酒,一邊調酒一邊說著自己以前參軍參加邊防戰爭的經歷,沈歡聽得津津有味的。
沈歡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上前拉開了傅宴庭的袖口,那兒有一道入骨的傷疤,就跟傅滄海一樣。
「這就是參加那場戰鬥受的傷?」
沈歡的指尖輕輕划過傅宴庭的傷疤。
作為一名學醫的人,哪怕傅宴庭輕描淡寫,這道傷疤已經變得很淡了,依舊看得出當初的情況有多麼危險,稍有不慎傅宴庭這條手就完全廢掉了。
「是。」
傅宴庭暖心於沈歡擔心自己,摸了摸沈歡的頭:「歡歡,我們共同點多。」
受過好幾次致命的傷,差一點死掉了。
命運還是讓他們堅持活到了現在。
也許……是上天註定要他們彼此在一起。
沈歡扁了扁嘴:「笨蛋,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末了視線又定格在了傅宴庭手上的傷疤。
不只是這裡,還有前胸,後背,大腿……
Y國歷史上最年輕的首長這個光環太過耀眼,萬丈光芒之下遮住了傅宴庭為了這個身份付出了多少努力,幾乎是九死一生才走到了今日這個地步。
如此強大,矜貴,以一己之力庇護著四海八荒的男人,在成長為這樣的戰士之前,傅宴庭是一名熱氣方剛,為國效力的少年!
即便說了再多的故事,不是傅宴庭本人,沒有人能夠切身體會傅宴庭這一路走來有多麼艱苦,一將成萬骨枯,所有人只能看到別人的結果,羨慕別人的榮耀,至於過程?全被忽略了。
傅宴庭從未因為自己的爺爺是軍區首長受到過優待,他能走到今天,都是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跟天賦殺出了一條血路!
「高興歡歡懂我。」
傅宴庭低沉磁性的聲音猶如一雙無形的大手,聯動著沈歡的心弦。
在沈歡愣神的時候傅宴庭已經將酒杯遞到了沈歡的嘴邊,親手餵沈歡喝了下去。
紅與黑的液體,在唇腔之間綻放出極致的味蕾享受……
夜幕降臨。
歐陽清歡跟沈歡在後台準備著。
「奶奶,爺爺人呢?」
「衝進來大吵大鬧,說什麼不同意離婚,要我趕緊回去,我說讓保安把他趕走,鬧騰了好一陣才安分下來,現在還在店裡哪個角落坐著生悶氣呢。」
聽歐陽清歡的話音十分平淡,像是對這些事情習以為常了。
「老頭子把臉面看的比生命還重要,他不可能鬧大的,不然傳出去他老臉往哪裡放啊。」
「哦……」
沈歡想了一下,道:「不過爺爺遇到奶奶的事情總是很激動呢,跟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呵,糟老頭子就這個性格吧。」
歐陽清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傅滄海找到了傅宴庭的包間,悶聲坐下。
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快安慰我!快問我!不准不說話無視我!的顏文字。
傅宴庭將調給沈歡的酒給自己和傅滄海倒了一杯,送到了自己跟傅滄海的面前。
傅滄海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這什麼味道,酸酸甜甜,度數不行。」
「歡歡喜歡。」
傅宴庭輕飲了一口。
度數跟水果酒差不多,又比水果酒有更豐富的味道,關鍵是沈歡喜歡,不用擔心喝醉。
「你呀你,跟你爸一個德行,整個老婆奴。」
傅滄海扶額。
這些娃兒到底像了誰呀,一點都不像自己,對老婆那麼慫!
傅宴庭幽深的目光看向了傅滄海,沒有開口,暗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都是傅滄海的種兒,不是像傅滄海還能像誰?
傅滄海對歐陽清歡的愛,是個人都知道!只有傅滄海覺得自己占據了主導權,歐陽清歡離不開自己。
真正離不開歐陽清歡的人是傅滄海,只要傅滄海一天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一條路註定是追妻路漫漫,沒有盡頭!
傅滄海被傅宴庭的眼神看得心裡發虛:「看我?看我干……」
就在這時清歡酒吧的燈光暗了下來。
歐陽清歡跟沈歡登上台後,整個酒吧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一場演奏,掀翻全場。
這一次的沈歡即興演奏更加激揚。
徹底跟歐陽清歡以及全場融為了一體。
看著歐陽清歡在台上激情四射,活力滿滿的樣子,傅滄海有點愣住了。
這是歐陽清歡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樣子。
說來傅滄海都沒有認真看過歐陽清歡的表演,只覺得她是不務正業,她是軍區首長夫人,擁有著無數女人夢寐以求至高無上的地位跟光環,為什麼總是覺得傅滄海不懂她,甚至鬧到老年分居,彼此下不來台的地步……
傅滄海不得不承認一點。
現在的歐陽清歡看起來更加開心,幸福。
也更加吸引傅滄海的目光,無法移開。
直至演出結束,傅滄海忍不住問傅宴庭:「宴庭,你就真的任由歡歡跟奶奶瞎鬧?不管她?」
「我不想別人窺見歡歡。」
傅宴庭眯了眯眸子,如實以告:「但我會尊重歡歡。」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
沈歡會配合支持傅宴庭的任何決定。
反之,傅宴庭亦是如此。
傅宴庭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第一次有這樣強烈想要將沈歡藏起來的感覺。
即便如此,傅宴庭會選擇放下偏執,成全沈歡。
知道這是讓沈歡幸福最好的方式。
傅滄海不由得沉默了。
沈歡來包間找傅宴庭的時候,沒發現傅滄海的身影:「爺爺呢?」
「困了。」
傅宴庭幫沈歡捋了捋髮絲,眼神發光:「歡歡真棒。」
他的沈歡啊,越來越出色了,光芒完全掩蓋不住,萬丈飛越。
真是驕傲又無奈。
沈歡朝著傅宴庭搖了搖自己的手機。
「傅宴庭,二師叔來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