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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林夕

2024-08-11 04:21:08 作者: 要完蛋了
  穆之元打開夾層里的信讀了起來

  「能看到這封信的,應當是我的族人了,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之所以將這封信隱藏起來,是有一些心裡話只能說與族人聽。」

  「我叫王林夕,早年浪跡天涯十餘載,越感江湖無趣,於是攜寵隱居於此,以山間清泉為友,只為落個逍遙快活,然人活一世,即使再遵從本心,遺憾後悔之事也難免會有。」

  「早年不喜族內規矩,於是叛出族內,四處浪蕩,只覺天下之大,當展翅高飛,然歷盡萬千,回首望去,愧對先師與長輩的厚望與栽培,本想早日回去,不想族內遭此變故,心生愧疚,故不敢回。」

  「不知道現在族內是否還流傳著我的事跡,是可惜的天才?還是叛徒?亦或者早已沒有我的名字,無所謂了,人活一世,到了臨終,也不過是黃土一捧,功過自在,與我何干。」

  「我本以為我這一生瀟灑自由,到死之時應當無憾,如今看來,還是有不少不甘,不甘其一:早年叛出族內,對先師長輩以及族內多有辜負,未曾當面致歉。不甘其二:早年曾得一妖刀,名曰赤映,然誤傷義士,故我將那把妖刀藏與永訣島上,發誓不讓此刀面世,但如今想來,並非妖刀的原因,此刀伴我縱橫江湖,也不該就此埋沒,不甘其三:曾愧對一姑娘。」

  「若來者願意,萬望幫我彌補一二,如今我已是死人一個,第一個不甘現在已經無法彌補,故留下兩枚丹藥,其含有無窮奧秘,只希望能幫助族人武道更進一步(內盒丹藥為此,外盒丹藥乃諸犍的療傷藥,常人吃了也可療傷。)第二個不甘,還望幫我前往永訣島取出妖刀。至於第三個不甘,罷了,我下輩子再還吧。」

  「哦,還有最後一件事兒,諸犍能通人語,我生前曾與其交代過,凡是能夠打開內盒,其可自認為主,所以你現在是他的主人了,他本性不壞,萬望對他好點。」

  穆之元讀完信後,心中五味雜陳,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歲月。

  那時候,穆之元剛剛踏入武道,王林夕是他的師兄,兩人都拜在族內大宗師雲峰下,王林夕拜入師門較早,算是雲峰的入室弟子,穆之元則屬於是雲峰的關門弟子,實際上,雲峰也不再打算收徒,若非穆之元身份的特殊之處,恐怕也沒辦法拜入師門。

  王林夕比穆之元年長十三歲,穆之元剛拜入師門時也不過六歲而已,所以王林夕對這個小師弟總是關照有加。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穆之元在得氣一事上不得要領,氣的老師父罰他蹲一整天的馬步,且不許吃飯,並交代王林夕看著穆之元,防止穆之元有任何偷懶懈怠的行為。

  於是王林夕一邊看著穆之元,一邊對著他說風涼話

  「小穆啊,你是個榆木腦袋,那麼簡單的事兒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也是,畢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天才的,我看不如以後等我成為天下第一了,你就在我後面當個小跟班算了,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穆之元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蹲著馬步。

  王林夕見穆之元沒有反應,頗感無趣,於是又過來趁著穆之元蹲馬步的空檔,拿上毛筆在穆之元的臉上又塗又畫,氣的穆之元整張臉都是紅的。

  不過雖然王林夕沒少折騰穆之元,但也在細微處沒少照顧著他,比如穆之元在蹲馬步時,王林夕會在穆之元堅持不住的時候,藉口來檢查他馬步蹲的是否端正的時候,用手扶他一陣,以便讓穆之元能夠緩一陣子,還會偷偷塞給穆之元一些點心吃。

  所以對於這個師兄,穆之元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在心裡是十分敬重的。

  除此之外,王林夕在武道上頗有造詣,老師父雲峰曾評價道:日後我若名垂青史,不是我有多厲害,而是後世只會記得我是王林夕的師夫。

  而這個師兄在武道上也沒少提點穆之元。

  穆之元在剛剛得氣的時候,遇到了和胖子一樣的問題,他的氣是黑色的,就連見多識廣的老師父也從沒聽說過黑色的氣,所以沒辦法根據穆之元的氣來教給穆之元對應的術,更沒辦法對穆之元做出一些針對性的指導。

  就在穆之元因為此事而在武道上停留不前的時候,是王林夕根據自己對於氣的獨到理解一直在對穆之元進行指點。

  王林夕教導穆之元道:「氣就是氣,不管什麼顏色,什麼屬性的氣,追根溯源都是氣,所以只要回歸到氣的本身,化繁為簡就行了,既然沒有對應的術,那乾脆就不要用術,就直接把氣在你體內塑性然後打出來。」

  「其實這練武和做人是一個道理,氣就是人本身,術則是對於人的加持,比如一些人生來就站在頂點,要不是王公貴族,要不是世家子弟,這些身份就是術,有了這些身份地位,他們想要取得成功自然是比普通人容易得多,但要是他們過度依賴於此,仗著家裡的地位胡作非為,變成所謂的紈絝,那也只是自取滅亡。」


  「而普通人呢,或許生下來就得註定為生計奔波,但只要一心堅定,定心一處,未必不能在這世間攪弄一翻。所以說術只是外在,氣才是最關鍵的點,好好練你的氣,等你對你的氣足夠了解,足夠熟悉,難道你不能根據自己的氣創出你自己的術嗎?」

  這些教導對穆之元受益匪淺,他能有現在的本事,多虧了王林夕的指點。

  可是後來不知為何,王林夕這個師兄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還和以往一樣整日嬉皮笑臉,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大變樣,再沒有以往的神采奕奕,反而愈發的迷茫憂鬱。

  直到有一天,王林夕與老師父大吵了一架,穆之元不知道兩人吵了什麼,只是那天過後,王林夕離開師門再沒有回來,在他走後,老師父也不准許任何人再提起他的名字。

  一別多年,穆之元再一次得到王林夕的消息,是收到他的傳書,上面寫著他如今在棲山安身立命,但已時日無多,有些遺物還是希望能夠回到族內,所以穆之元才會來到此地,想著找一找他這個師兄,可萬萬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卻是如今這個場景。

  「誰能想到呢?你會死在這,當初要是不走多好,多大點事兒啊,讓你逃一輩子。」

  穆之元不禁發出感慨,隨後看了看那具枯骨,左手掐訣,隨後右手手心赫然出現一團黑色火焰,穆之元將那團黑色火焰扔向那具枯骨,頃刻間枯骨便化為一堆骨灰,穆之元用一個小瓶子裝入些許骨灰,隨後將這個瓶子掛於脖子上道

  「走吧,落葉總得歸根不是?」

  在安頓好王林夕後,穆之元看了看手中的兩枚丹藥,隨後一股腦全吞下去,等了些許片刻,也未曾感到有任何異樣。

  「不會是假的吧,臨了你還要再捉弄我一番。」

  穆之元吃下丹藥後察覺自己身體與氣並無變化,隨即懷疑這丹藥是假的,畢竟王林夕以前也總愛騙他吃點亂七八糟的東西。

  於是他輕輕打了一下那個小瓶子,以表自己對他這個師兄的抗議。

  隨後他回頭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諸犍,將心中交代的丹藥餵給諸犍,果然不一會,諸犍慢慢恢復了精神,緩緩站了起來,並很聽話的來到穆之元身前,口中銜住自己的尾巴半蹲下來表示臣服。

  穆之元見狀,摸了摸它的腦袋道:「我還要去別的地方闖一闖,你跟著我目標太大,過於引人注目,不如這樣,我寫下一封信,你帶著這封信去找這山裡的一個寨子,從此以後留在那裡,守護寨子裡的人,若是遇到危險,保著他們一路向北。」

  諸犍聽後,隨即點了點頭,然後等穆之元寫完書信後,載著穆之元從山洞中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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