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人?」
兩個紅袖章見這人是個生面孔,但他一身氣勢不容小覷,面對他時也謹慎了兩分。
陸靖川剛回姨媽家辦了點事,又回來找白靈瓏,從護士處得知她出去買東西了,也就在醫院裡等她。
這兩個人明顯是白建仁指使來的,他這是明的不成就來陰的,陸靖川沒理會這兩人,面色嚴肅的說著:「靈瓏,你的家事不是普通的家事,我看你父親也不是善茬,眼裡沒你這個女兒的存在,你若想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好現在去公安局走一趟。」
「行,我將東西放下就過去。」
白靈瓏對他甜甜一笑,對旁邊兩人換了截然不同的表情,冷漠得很:「回去告訴白建仁,我不跟他這賤人一樣使下賤手段,我光明正大跟他對著幹。我現在就去找領導,他給我蓋的帽子,讓他自己送過來。」
說完轉身,直接走人。
這兩人見白靈瓏有靠山,直覺不妙,也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緊趕著跑回去報告了。
見他們走了,白靈瓏才跟陸靖川說話:「你怎麼又過來了?」
「接我未來媳婦去吃飯。」
陸靖川雙眼直勾勾盯著她,在她懵怔時,一把將她手中的簍子拿走。
白靈瓏:「...那個,我說陸副團長,你還沒冷靜下來啊。」
陸靖川不接她這話,大長腿往前走,直奔她昨夜住的病房,將她剛買的東西放到柜子里,轉身就拽著她走。
「去哪?」
白靈瓏力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擰小雞般拖著走。
「去見公安局領導。」陸靖川拖著她走。
「我自己走,你鬆開我。」
陸靖川也不想外人非議,鬆開了手,一前一後出門,安排著:「跟我走。」
白靈瓏不知道公安局的位置,想著他應該知道,也就沒多問,緊跟著他大步走。
當走到離白建仁住處不遠的小區家屬樓外時,白靈瓏停住腳步:「陸副團長,這是家屬住宅區啊,來這裡做什麼?」
「見領導,不一定非得去辦公室。」
他這話說的沒毛病,很有道理,只是白靈瓏總覺得不對勁,不過確定他不會害她,雙腳繼續在跟著走。
走到一棟兩層小樓門口,白靈瓏腦子裡突然冒出一種想法,猛然停住腳步,問了句:「陸靖川,你姨媽是公安局領導?你該不會是帶我來見她吧?」
「聰明!」
陸靖川嘴角微勾。
白靈瓏:「...聰明你個頭啊,你剛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見她雙眼瞪圓,像一隻炸毛的貓兒,陸靖川眼裡的笑意加深,「提前說和現在說,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啊。」
白靈瓏後槽根來回磨了磨,雙手攤開:「我空著手過來,一點準備都沒有,非常失禮。」
「你是來談公事的,帶禮物過來,影響不好。」陸靖川給她找好了理由。
白靈瓏:「......」
他說的好像也對。
「走吧。」
陸靖川推開院門,讓她先進去。
來都來了,白靈瓏也只能聽他的安排了,大方跟在他身後進屋。
宋韜正坐在客廳里包餃子,見表哥帶白靈瓏來了,朝她笑了笑,對屋裡喊著:「爸,媽,小白來了。」
白靈瓏:「......」
叫什麼不好,偏叫她小白!
陸靖川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見表弟喊她「小白」,她嘴角連連抽了兩下,眉眼含笑:「宋韜比你大,喊小白沒什麼問題吧。」
白靈瓏非常抗拒這名字,表情有兩分扭曲,對宋韜說著:「我媽學校里養了條土狗,我給它取名小白。」
宋韜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陸靖川這下也沒忍住,嘴角抽了抽,臉上難得露出了兩分尷尬的表情。
周蘭萍從廚房出來,正好聽到了她的話,笑嗔了兒子一眼:「你跟靈瓏年紀相當,要麼喊白同志,要麼就喊靈瓏,別喊小白什麼的。」
說完,歡迎客人:「靈瓏,歡迎,快請坐。」
「伯母,冒昧來訪,打擾了。」白靈瓏先大方致歉。
她剛說完,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從屋裡出來了,容貌與宋韜有五六分相像,一身官氣,白靈瓏連忙問好:「伯父好。」
「白靈瓏同志,你好,請坐。」宋金堯露出了和善笑容。
「謝謝。」
白靈瓏禮貌周到,等主家長輩落座後,她這才去客座坐下。
周蘭萍給她泡了茶,白靈瓏起身雙手接茶,淺笑道謝:「謝謝伯母。」
「你這孩子,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禮節,可隨意些。」
周蘭萍有注意她的言行舉止,禮貌周到,表現落落大方,被她媽媽教導得非常好,一點都不像在農村長大的孩子。
陸靖川在她旁邊坐下,先開口:「姨媽,剛剛有兩個革會的人去找靈瓏麻煩,估摸著是她爸指使去的。」
「嗯?」
周蘭萍臉上的笑容收斂,在沙發上坐下,看向白靈瓏:「靈瓏,你爸是哪個單位的?」
「應該是機械廠,我也不太確定。」
白靈瓏在原主記憶里沒找到具體的信息,她們母女倆也不關心他的事,他也從未跟她們說過工作的事。
機械廠也是她猜的,狗渣的住址是機械廠家屬區,但她也不完全確定他在機械廠上班。
「你連親爸的工作單位都不清楚?」宋金堯微訝。
白靈瓏搖頭,實話實話:「我們母女倆從不問他的事,他調到市里工作也從未跟我們說過,他在這邊上了兩年班後才知道,還是家裡老虔婆背地裡跟親戚吹噓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們也沒問過他工作的事,也從不問他要錢,逢年過節他回來一趟也基本不交流,總之這個人有跟沒無差別。」
宋韜這下圍過來了,一臉好奇:「那你怎麼知道你爸在外邊作風有問題?」
「我們母女倆在鄉下從未給他添過任何麻煩,我媽也從未問他要過一分錢生活費,白家那一幫子垃圾好吃懶做,所有家務農活都是我們母女倆干。」
「這樣省心不鬧事又賺錢的奴隸,突然間不用了,還沒有任何理由的要將我們趕走,迫不及待的要甩掉我們,除了在外邊勾搭上了對他有幫助的女人外,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
「另外,他嘴巴嚴沒跟我們透露風聲,但跟兩個老傢伙坦白了。」
「老虔婆是個不要臉的,前幾天單獨找我媽談過,話里話外表明了那個意思,就是威逼我媽老實離婚,不要拖他後腿,不要阻礙他們白家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