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建仁像一頭惡犬在街上狂沖,雙目猩紅嗜血,全身戾氣四溢,路上的行人在他眼裡都是白水仙母女倆,恨不得衝過去將她們揪過來惡狠狠咬死。
老嚴知道他在暴怒中,根本不敢靠近他,只得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見其他人都被白建仁的模樣嚇到了,一個個往兩側躲閃,他惡聲惡氣道:「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一路小跑隱身追上來的白靈瓏嗤笑,很想開嗓喊一句:「惡狗開道,請速速避讓。」
白建仁在寒風中狂沖了一段路,也許是之前被刺激狠了,在某個路口突然停下,抱著路邊的一棵大樹,猛吐了一口血。
「白哥。」
老嚴連忙衝過去攙扶他,他現在都不敢觸霉頭撞槍口上,直接在他人前蹲下,「你上來,我背你去醫務室。」
白建仁吐了這一口血,整個人明顯萎靡虛弱了,剛好身上的傷還未好,此時也走不動了,無力的趴在了他身上。
見這狗渣被氣得吐血了,白靈瓏笑得花枝招展,繼續滿身歡快的跟上去了。
前面不遠就有個國營廠醫務室,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開了點藥,然後老嚴又背著他回去了。
這次他們不是回機械廠的家屬區,白靈瓏看了下路邊的路牌和門牌號,有點眼熟,站在原地想了下才想起來,這個住址是上回她偷到的那本房產證明的地址。
「哎呀,我都忘記來這邊跑一趟了。」
白靈瓏大搖大擺跟著進了院子,這是一套上下兩層的小樓房,面積不是很寬敞,不過相較絕大部分普通百姓家卻闊氣多了。
這房子位置還不錯,周邊環境也很好,背靠公園,遠遠看著有個小湖泊,還有很多老人孩子在裡面遛彎追逐玩耍。
老嚴將白建仁送到臥室里,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吃藥,然後站在旁邊試探性的說:「白哥,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上午在家裡休息,那個賤人提的要求,你下午再去辦吧。」
白建仁此時情緒比之前稍微平緩了些,只不過胸口依舊悶疼,這會兒正捂著胸口在喘氣,恨恨的說著:「老嚴,你去找趙姨,將那賤人提的要求跟她說下,你再喊夢蘭過來一趟。」
「好。」
老嚴點頭,其實他很想問問白水仙的事,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了。
現在這個節骨眼還是別開口了,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老嚴走了後,白建仁對著天花板磨牙切齒,眼裡閃爍著嗜血的殺意:「白水仙,白靈瓏,老子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白靈瓏剛去其他房間轉了一圈,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也看到了他眼裡的殺意。
此時她心裡只有一句話:白狗渣留不得,留下只會後患無窮。
她想弄死這個狗渣,白建仁也想弄死她們,恨不得現在就去將她們倆剁碎凌遲。
沒過多久,白建仁如同打不死的小強,又翻身爬起來了,一瘸一拐的去後面的小院子了。
白靈瓏剛在各間房裡仔細翻找了下,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想著房產證丟了,這個狗渣肯定將東西給提前藏了起來,此時還在可惜沒早點過來一趟。
見他去了後院,她也立即跟上,剛走到後門就見他鬼鬼祟祟的警惕四周。
「喔?後院有戲!」
白靈瓏看他表情就確定了,她剛過來轉了一圈,廚房雜屋廁所里都轉了,沒看到藏有特殊的東西。
見他進了雜屋,立即跟上,半步都沒落後。
白建仁完全不知道她亦步亦趨的跟著,此時正在開雜屋的後門,後門打開,外邊緊靠著公園的小山坡,中間只有一條很窄的路,只夠一個人可走過。
「呵,洞內有乾坤啊。」
靠公園這邊山坡內有個洞,洞口特別的隱秘,若不是狗渣在前面帶路,白靈瓏肯定找不到這個地方。
進洞的路很窄,只夠一個人能進去,裡面沒有電燈,烏漆嘛黑的。
白建仁打了手電筒照明,白靈瓏跟著進去,見這個洞並不是很大,也就十來個平方,可裡面卻堆滿了箱子和麻袋。
麻袋裡全是糧食,粗粗一數有近二十袋堆著,旁邊有個破舊木頭上還堆著有她人高的物品,全用防水油布包裹著。
白靈瓏看不到裡面的物品,不過伸手摸了下,從硬度質感猜測可能是布匹之類的。
不過她現在不關心這些,倒是很關心箱子裡裝著的東西,此時白建仁正蹲在箱子前開鎖。
鎖一開,滿箱的黃金映入眼帘,一邊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一邊是雜七雜八的小黃魚及黃金飾品等。
白建仁看到這一箱子黃金,整個人都呈癲狂狀態了,抱著金條笑個不停。
看到他這副貪婪猥瑣的嘴臉,白靈瓏真的很想給他送幾個大比兜,然後送他去閻王殿報導。
笑過後,白建仁又換了憤恨的嘴臉,從中挑了十五根成色最差的金條,惡狠狠道:「讓你們先拿著過把癮,回頭老子定會連本帶息討回來。」
白建仁拿了金條就出去了,其他箱子並沒有打開看,白靈瓏也緊跟著出去。
不過只過了兩分鐘,她又回來了,手裡拿著鑰匙,直接打開山洞口的小門,溜進去將所有東西清掃一空。
白建仁完全不知道鑰匙被她順走了,此時正坐在臥室床上欣賞他最喜歡的金條。
山洞裡的這些東西都是他私藏下來的,是這六七年為秦家辦事一點點扣下來的,他看得比命還重要。
曾經的他一無所有,在白家吃個雞蛋都得去他媽面前說好話討好,後面到了縣城,見到了縣城幹部家的富裕,他的野心迅速滋長了。
這些年他給背後的靠山辦事確實很盡心盡力,他跟著他們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很滋潤逍遙。
雖然有這麼多錢了,房子也有了,可他不滿足現在了。
跟秦家越走越近後,他發現權勢地位比錢更重要,有了權,錢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所以他開始轉變,一步步謀劃計算著與權接近。
只要娶到秦夢蘭,他就是半個秦家人,有未來岳父和大舅哥他們提攜,他遲早能走入他們那個圈子,成為別人羨慕的人上人。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被他從不看在眼裡的母女倆給掀翻狠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