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間裡聊了一會姑娘家的小心事,聽到陸母在樓下喚她們吃飯,便趕緊下了樓。
陸雲舒昨天特意給陸母打了招呼,說思喬很喜歡滬市的本幫菜,所以今天的菜色由陸母一手包辦。
有蔥燒大排,四喜烤麩,生煸草頭,油爆蝦,雞骨醬,素炒三鮮,主食是鹹肉菜飯。
除此之外,陸母還單獨做了一鍋雙檔湯,裡面放了紅薯粉條,百葉包,油麵筋塞肉,自己家熬的豬油渣,聞著別提多香了。
「大家都坐下來吃飯吧。」
「今天也沒有外人在,思喬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千萬別拘束了。」
陸爺爺向來嚴肅,還是頭一次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說話。
「喜歡吃什麼就自己夾。」
「這些都是你陸阿姨的拿手菜。」
林思喬乖巧的點了點頭,挨著陸雲舒坐了下來。
陸母的手藝很好,做的每一道菜都對極了林思喬的胃口,這頓飯真的是她自穿越以來吃的最舒心的一頓。
吃過了飯,陸雲舒主動承包了洗碗的工作,林思喬想去幫忙,不過陸奶奶不同意。
趁著老伴去廚房洗水果的空當,陸爺爺悄眯眯的問了一句。
等陸奶奶端著洗好的蘋果出來的時候,這一老一少已經開始對弈了起來。
陸奶奶那叫一個氣啊,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老爺子。
老爺子沒好意思的搓了搓鼻頭,你說他這輩子不抽菸不喝酒,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愛好。
平常孩子們忙也沒有時間陪他,思喬這孩子正好會下象棋,還願意陪他這個老頭子下。
那他們來兩盤也不過分吧?
陸奶奶心說,你那是兩盤嗎?
結果還真讓陸奶奶給說准了,老爺子這棋興上來了哪是兩盤就能夠結束的。
兩人一來一往的,直接就下到了傍晚,要不是陸雲舒說明天她們還要開學,只怕老爺子還捨不得放人呢。
當著孫女和兒媳婦的面,陸奶奶給老爺子留了幾分面子,什麼話也沒說。
等晚上回了房,陸奶奶可沒慣著他。
管你什麼司不司令的,照樣挨罵。
陸爺爺今天過足了棋癮,這會自然是不敢還口,等陸奶奶說的差不多了,便把一早準備好的溫水遞給了她。
「好了好了彆氣了,下回我最多就下三盤,我保證!」
「什麼?還有下回?」
陸奶奶這下跟炸了毛的貓咪似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你學會這個玩意。」
「可不是,等下回見川回來了,我幫你一起訓他!」
「他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為什麼要教我下象棋!」
害得他現在棋是沒得下不說,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老伴訓。
說起大孫子,陸奶奶的臉色不由的擔憂了起來。
「見川這都有一年多沒有回來了吧。」
「上回你不是說他去出什麼任務了,有消息了沒?」
「我怎麼感覺他有兩三個月沒往家裡打電話了。」
陸奶奶越想越擔心,一把抓住了陸爺爺的手,「見川,他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陸爺爺面色緊了緊,趕緊坐到了老妻的旁邊,安撫道。
「你不要胡思亂想,孩子好好的怎麼會出事呢。」
「你也知道見川他做事向來很有分寸,不聯繫家裡肯定是任務還沒有完成。」
「他上回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了嘛,等這次出完了任務,就休假回來多住一段時間。」
「好啦好啦,你別老自己嚇自己了,快睡覺吧。」
「說不定他這幾天就回來了呢。」
陸奶奶一聽,直接就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與此同時,滬市火車站。
一位穿著綠軍裝,手拎行軍包的男人扶著另一位身型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兩人一起出了火車的軟臥包廂。
此時的月台上擠滿了準備出站的乘客,人群里不少年輕的姑娘都會下意識的回頭看上他們一眼。
衛恆見男人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血色,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你這樣子回去會嚇到陸叔他們的。」
「要不,你還是聽我的,去我家對付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不了。」
男人搖了搖頭,這會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不能回去嚇著父母,難不成就能去嚇別人的父母嗎?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住的地方。」
等出了車站,男人接過了衛恆手裡的行軍包,「你早點回吧。」
「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
男人說完直接提著行李去了車站旁邊的烏龜車差頭站,司機按單子上填好的地址把人送到了地方。
林思喬這會剛剛躺在床上還沒有完全睡熟,突然!耳朵里聽到了一絲動靜。
像是院裡的大鐵門開合了一下,就在林思喬以為是自己幻聽的時候。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逐漸清晰了起來。
!!!
林思喬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個點了怎麼會有人來?
對方還是個男人!
女人的腳步聲沒這麼重,林思喬很確定。
也就是不到幾秒的功夫,男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來不及多想,林思喬直接抄起了傢伙,本來她想拿菜刀的,但是晚上菜刀反光。
而且她也怕自己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不小心把對方給嘎了,那就麻煩了!
教訓對方是必須的,不過林思喬可不想背上什麼人命官司。
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才不會為了這種小毛賊打亂自己未來的計劃呢。
擀麵杖就剛剛好,用起來順手,打人也賊疼!
就在對方開門的一瞬間,林思喬瞅準時機,一個單腿橫掃,本來在她的計劃里,對方應該就此倒地。
畢竟林思喬自認為自己的跆拳道學的還不錯,這一招也是屢試不爽。
沒想到,對方就跟提前預判了自己似的,一個靈巧的側轉,竟然躲了過去。
林思喬立馬一個迴旋踢,手裡的擀麵杖也順勢打了出去。
男人丟下了自己的行軍包,一個格檔直接避開對方的襲擊。
另一隻手猶如鐵鉗一般直接鎖住了林思喬的肩胛骨。
抵著人,稍稍一用力,林思喬連退了好幾步,被男人按到了門板上。
「你是誰?」男人嗓音低沉。
林思喬心說,我是誰,我是你姥姥!
媽蛋!
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菜雞了。
男人見她不說話,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人也湊的更近了些。
呼吸間,林思喬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