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臨時安放處。】
......
當李猛從昏迷中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醜臉。
準確的說,那張臉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精緻的五官全然被右半邊臉一塊巨大的紅色胎記所覆蓋。
「同志,你醒啦?」張春梅遞過冒著熱氣的茶缸子:「喝點熱水吧。」
「現在是1960年冬,原主逃災荒,來到四九城,饑寒交迫中凍餓而亡麼?」
腦海中記憶湧起,李猛接過水,感激的笑了笑:「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了同志。」
「不用謝,這年景都不好過,我能救的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喝點熱水暖暖身子,我這還有半個窩頭你拿了吃吧,吃完別處討過活吧。」
張春梅嘆了口氣,去廚房鍋台拿了半個窩頭。
這漢子是她從胡同口遇到的,不忍他凍斃於風雪中,才好心救了他。
李猛不是第一個被她救的人,院裡人都說她傻,這年頭誰不是泥菩薩過江?自家吃飽都難,還有心惦記外人死活。
「同志,同志?」
見李猛愣了神不言語了,張春梅皺皺眉,多喚了兩聲。
【叮,提示,宿主的系統將每周進行刷新。】
【本周系統:神級選擇系統。】
【選擇1,離開此地,獎勵:熟牛肉10斤。】
【選擇2,留下來,並與張春梅領證結婚,獎勵:一牛一虎之力。】
腦海中的提示音讓李猛又驚又喜,金手指到了,那麼在這大災的年月,也算有了安身之本。
但選擇讓他犯了難。
10斤熟牛肉,和一牛一虎之力顯然不難抉擇。
難的是人姑娘能嫁給自己麼?萬一結婚不成,豈不什麼都得不到了?
「同志,同志?」
「啊,我聽著呢同志,剛才愣了愣神,謝謝你,你放心,我喝完水吃完這窩頭就走,絕不多打擾。」
聽到李猛這麼說,張春梅的心裡踏實了些,跟著又聽李猛說道:「同志你心真善,這年月大家都不好過,你還有這樣的善心真是難得,對了,怎麼沒見你家裡人?都去上班了?」
「我沒家人。」張春梅苦笑著搖搖頭:「我爸死的早,我媽前年也工傷去世了,我現在頂她的崗......」
張春梅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閉嘴沒再言語。
「害,都是苦命人啊。」李猛咂舌道:「我爹媽死的也早......那個,冒昧的問一句,同志你有丈夫了麼?」
這話一出,張春梅眉宇間現了幾分愁容,一指自己的臉:「同志,你看我這張臉,誰會娶我?」
「我會!」李猛看著她,眼神堅定的說道:「同志你要是不嫌棄我的話,我願意倒插門進你家,你救了我,是大恩大德,我想報答你。」
誰曾想,張春梅聽了這話竟然無比平靜的搖了搖頭。
「同志,你搖頭,是嫌棄我?」
「不是,同志,我救過不少人,那些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我知道,你和那些人一樣,都是為了口吃的,才不得不動了娶我這丑姑娘的心思,這話難聽了點,但是實話,你別見怪。」
「原來是這樣......」
李猛有些不甘心,這姑娘如果臉上胎記消除,絕對是美人坯子,自己有系統在身,早晚能把醜人變美女,再者,那一牛一虎之力他也不想放棄。
想了想,做出了最後的努力:「我不怪,同志你說話一針見血,看得出來你是個實誠人,那我也跟你說實誠話,這世上有一見鍾情,但更多的是日久見真情,我想娶你,一為報恩,二,我也是圖你這人心腸好。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再美的郎才女貌也會看膩的,人品好,心善,才是比什麼都強,你認為我看到的是你的外表和一口能過活著的吃食,但我看到的卻是真善美的內心,和一個能過一輩子的媳婦。」
張春梅聽他說的真誠,並且說起話來條理清晰,像個有文化的人,又再一看他面容,俊逸非凡,雙目有神,不禁就多了三分好感,有了七分心動。
原本鎮定的神情也開始有了動容。
她今年20了,能不想著結婚麼?
但就因為這張臉,連相親的勇氣都沒有。
此刻李猛真情表白,令張春梅忽然覺得,家裡要是有這麼個老爺們頂門立戶,也挺好的。
李猛見她神態有異,就知道這事有門了,心下一喜,伸出了右手放在半空中:「同志,我說的都是心裡話,你要是答應的話,就拉住我的手,咱們現在就去扯證。」
「我......」
「好了,我知道你答應了。」
李猛笑笑,主動拉住了她的手,她哪能真等人姑娘主動啊?
一害羞,一猶豫,這事不就黃了?
「不是,我們就這麼去扯證了?不是應該先處一陣子......」
「害,媳婦,怎麼處啊?我孤身一人來到四九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雖然帶了介紹信,但旅館也住不起,總不能不扯證,直接住你家吧?」
「可是......」
見張春梅的氣場越來越弱,不似開始搖頭時那般有主見,李猛索性也就牽著她的鼻子走了:「別可是了媳婦,咱們先結婚,後戀愛,只要你一天不點頭我一天不上你的炕,我睡地上,不碰你都行,直到你認可我了為止,這還不行麼?我要敢亂來,你直接喊警察把我抓走,蹲笆籬子,吃槍子。」
連哄帶拽的,張春梅就這麼帶上了證件,稀里糊塗的被李猛領出了屋。
當然了,也是因為張春梅真的動了跟李猛在一起的念頭,不然的話,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任由別人施為?
後院。
一中年婦女透過窗戶往外一瞧,咋咋呼呼道:「孩他爸你快看,那張春梅跟被她撿來的野漢子手拉手出去了,看這樣是要去扯證?」
紅星軋鋼廠工人,劉海中喝了口熱水,冷笑道:「我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張春梅那張臉,不找個野漢子,還能找誰?誰能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