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藍色古堡的殘殺,無一生還!
螢生其實在淺井宅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疑點,隱有猜測。
但現在還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只要確定那位麻生醫生尚且沒有自殺就行,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仔細觀察了一下相田雅世的面部表情,螢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竟然從始至終都是這樣平靜,難道她和對方關係還並沒有親近到戀人地步?
告別,上車,離去。
螢生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十分。
此時天色依舊昏暗,別墅那邊的人喝了酒,可能會多睡一會兒。
但想到空手道部眾人勤於修行,可能會有晨練習慣,螢生還是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徑直前往海老名市。
相田雅世在淺井宅門口,默默目送黑色大眾車影融入天地間的昏沉,心中不由生出個奇怪的想法。
水月先生貌似還是未成年,沒有駕照吧。
不過較之他之前做出的那些事,無證駕駛反倒是微不足道了。
相田雅世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心內輕輕一嘆。
自己這樣的外人,是時候離開了。
為了安全起見,今後要不就住在偵探事務所裡面吧,就是不知道水月先生找好辦公室沒有。
至於和他們住在一起,後續可能會牽扯進其他的事。
自己現在牽扯的難道還不夠深嗎?
就比如剛剛,水月先生說,不要告訴其他人他今天凌晨回了東京。
一看就是另有隱情吧。
相田雅世一邊打掃淺井宅的衛生,一邊默默思索麻生現在會去什麼地方,不時又飄到螢生那邊。
這位外表看起來這樣溫潤如玉,會不會實際上手上沾滿了鮮血?
嘩啦啦——
海老名市,大山山腳,螢生在水龍頭下不斷沖洗著手,一縷縷淺淡的紅色在大理石台上緩緩流下。
「怎麼樣,年輕人,感覺好些了嗎?」
庭院寬闊的石板路上,一位坐輪椅的白髮老太太笑呵呵地問。
螢生看了一眼幾個手指上一時洗不掉的紫紅色,在旁邊黃色毛巾上擦乾水,回頭向老太太雙手合十,表示感謝。
「多謝老太太的款待,突發低血糖什麼的,真是太糟糕了。」
雖然火龍果升血糖很慢來著,但總是比沒有好,緩了一小會兒,螢生頭腦總算重新清晰起來,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七點整。
忙了一晚沒有進食,給青柳千素做整形手術又太耗費精神,不小心就糖分不足了。
扶著這家大門緩氣的時候被晨起散心的老太太投喂,又真是幸運。
不過說到底,還是身體素質不夠好吧,為了持久力,要不要給身上多留一些脂肪?
可惜,天天這樣奔波,怕是很難吃胖。
沒法子,誰讓自己是個勞碌命來著。
老太太又在說什麼「早上晨練之前可以先喝點酸奶,吃根香蕉」之類的話,螢生不由為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老太太您懂的還真多,我下次會注意的。」
海老名市這邊雨已經停了,天色雖然因為烏雲依舊朦朧,但也已頗為明亮。
螢生這時才打量四周,發現庭院裡擺滿了西洋棋石雕,就連草坪也被修剪為了棋盤的樣子。
看來這家主人翁蠻喜歡西洋棋的。
不過,emmm……
這棋子怎麼看怎麼像是亂擺的吧,雖然看不到全貌,但那邊六顆黑棋擠在一堆是要鬧哪樣,有這種下法嗎?
「這個棋盤,是老爺當年留下的,一晃十五年過去了。」
貌似是見螢生在打量四周,老太太開口解釋,語氣頗為感慨。
十五年前,是人死掉了嗎?
螢生連忙安慰:「老太太節哀順變,您先生在天有靈,一定會希望您好好生活下去的。這副棋盤,這種美麗的藍色古堡,就是他留給您的陪伴。」
螢生回頭看去,這座藍色古堡規模相當可觀,他之前在森林遮掩中隱約看見,恍惚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北歐森林。
可惜光線不佳,不然一定會是童話故事一般的好去處。
嗯,森林、藍色古堡、金輝閃耀。
夠浪漫,很適合約會。
「是呀,都過去了。」
老太太呵呵笑著,看起來頗為釋然。
但螢生分明察覺,她眼中有一絲不甘。
唉,是在怪上天收走她丈夫的生命嗎?
索性今早無事,螢生便給小蘭發了一封郵件,告訴她自己已經趕了回來,跑到了山下晨練。
之後便走到老太太身後,為她推著輪椅在庭院裡散心,順便聊天解悶。
這位畢竟對他有兩顆火龍果之恩。
其實此時太陽尚未突破烏雲,天氣還有一些陰涼,螢生提議讓她進屋,免得受了風寒。
老人家身體不好,本來就已經坐輪椅了,再受寒,雙腿滋味只怕是好不了。
而老太太卻說,她每天早上繞著庭院散一圈,已經習慣了,膝蓋上蓋著厚毛毯,不會有事。
這讓螢生不得不感慨,老太太對已逝的丈夫還真是深情。
於是便注意著聊天的話題,引導老太太談及一些過往,打算為她開解。
老太太大概也是太久沒有和人好好聊過天,頗為健談,讓螢生了解到了許多。
間宮家,老爺子留下修剪草坪的遺言,四年前石塔的大火,等等。
螢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塔,那上面的確留有烈焰燒灼的痕跡,形制莫名讓他想到了萵苣公主的童話故事。
女巫來到高塔下面呼喊:「萵苣,萵苣,把你的頭髮垂下來。」
呵。
石塔起火,還燒這麼狠,那裡原本是當做眾人臥室用的,總不可能樓下堆著很多汽油和柴火吧。
一連燒死了十幾個人,就連一個跳樓逃生的人都沒有,如果那些人不全是笨蛋,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縱火。
那些死者大概是先被殺死,或者被人下藥迷暈,大火只是用來毀屍滅跡的小把戲。
警方要是屍檢,通過呼吸道灼傷情況、掙扎痕跡這些,應該可以輕易判斷出來。
沒有聽老太太說起後續抓到兇手,只是說火舌莫名其妙就竄了上去。
他們該不會沒有報警吧?
或者說警方真就這樣廢物點心?
總不可能是所有人都被燒成灰燼了吧,那種開放空間火勢怎麼可能會這樣猛。
螢生心裡隨意想著,也沒有深入詢問,只是在耳朵里過了一回。
這種事和他毫無關係,他主要還是當一個聽眾,讓老太太說話解悶。
不過說起來,老太太在火災那天因為感冒而睡在別的臥室,逃過一劫。
這樣巧合,也有縱火的嫌疑呢。
螢生繼續推著輪椅,不多時,他們便繞了庭院一圈。
螢生看完了全部西洋棋棋子的布局,百分百確定這玩意兒就是亂擺的。
黑棋繞了一個圈子,白棋零星落在周圍,還只有七個,莫名其妙。
老太太剛剛不是說他丈夫很喜歡西洋棋嗎?
只要不是附庸風雅,不懂裝懂,哪怕沒有對稱強迫症,不擺放初始位,也至少該擺一個名局吧。
盧塞納局面、菲利多爾定式之類。
這種擺法……
絕對是故意的吧。
難道其中暗藏玄機?
螢生想到這裡,索性直接問了出來,老太太每天早上都在這裡轉一圈,說不定就是想知道丈夫給她留下了什麼。
機緣湊巧,看看能不能順便幫忙解決吧,也免得她徒勞傷感。
而老太太一聽他這話,立時就是回頭看來,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道明亮。
「你看出來了什麼?!」
老太太聲音急切,聽起來都比剛剛年輕了不少。
螢生心想,看來這個回贈還不錯,輕輕笑了笑,推老太太回古堡。
「您總得先告訴我,老爺子當年有沒有說過什麼。」
老太太毫不遲疑便道:「他說過,只要能把這個城堡之謎解開的人,他就將他最珍貴的寶物給他。」
這種事間宮一家遇到了路人都會說,拜託其中頭腦好的人幫他們解密,眼下螢生在庭院中轉了一圈,自己就看出了問題,主動發問,她當然不會隱瞞。
「二樓可以看到庭院的全貌,我帶你過去。」她又道。
「不用這麼麻煩,我已經看過了。」
螢生在心裡繪製了一張8×8的西洋棋棋盤,一一放入自己看到的棋子,黑白分明。
轉瞬間,一切就都清晰起來。
這些黑子,怎麼看都是一個逆時針的箭頭吧。
轉,轉什麼?
白棋應該不是亂擺的,按照棋盤順序1-8、A-H,一一讀出來試試。
按現在這個擺法,棋子不具備定位作用,無法確定棋盤1A方位,那麼就有四種可能。
BACHFGD;
EGGHEAD;
EBCAFHG;
EHDABBD。
略微一看,第二個拼寫可能性最大,egg head,蛋頭,書呆子。
老太太之前是不是說過,老爺子生前常用這話自嘲來著?
螢生此時已經推著老太太進了古堡大門,紅色基調,吊頂極高,整體看起來頗為古樸厚重。
而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正對著門口的一幅大肖像畫。
畫中男人留著鬍鬚,穿著藍色西裝,看起來頗為英氣。
螢生朝左右看了一眼,也有兩幅稍小的肖像畫,一男一女,大概是夫妻。
這樣就很明顯了呢,不過還是得先確認一下。
「那位就是您的丈夫?」
螢生指著正前方的肖像畫問。
「對,年輕人伱發現什麼了嗎?」
老太太看著自己丈夫的畫像,眼神中沒有一絲緬懷,語氣反倒頗為急切。
螢生也不以為意,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哪裡能夠天天想。
「大概吧,我過去試一下,老太太您在這等我一下。」
螢生鬆開輪椅,朝那副畫像走去,上樓梯時就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有問題。
轉一下畫就會露出什麼東西或者通道,這也太幼稚了吧。
這麼大一個古堡,肯定會有管家和女傭吧,打掃衛生的時候,這種事不是一下就暴露了?
走到一二樓之間的平台,螢生抬手按住畫框左下角,向一面輕推。
呼呼摩擦聲中,出現了一個洞口,裡面是一條帶有鐵質樓梯的向上通道。
得,還真就那麼幼稚。
螢生頗覺無語,只覺這家人對這位大老爺怕是都不太怎麼尊重,竟然十五年來,從沒有想過要保養修復這幅畫。
他回頭一看,老太太已經滿臉驚容,激動地站了起來。
嘶——!
醫學奇蹟?
這就是愛的力量啊!
「老太太您趕快坐下,別傷著了。」
螢生忙縱身從平台上躍下,快步跑到門口,扶著老太太坐回輪椅。
他收回之前那句話,這位老太太對自己丈夫肯定還是關心的,這麼久沒有勘破謎題,大概純粹只是腦筋不好使。
或者兒女不肖,不聽她的話?
「年,年輕人,你,你……」
老太太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半天沒有吐出完整的意思,螢生就在旁邊靜靜等待。
但先於老太太冷靜下來,另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
「剛剛是誰在喊?家裡來客人了嗎?」
一位身形稍顯富態,穿著灰紫色西裝的男人從樓上轉出,當先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旋轉開的油畫。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語氣中也滿是驚訝,快步向那邊走去。
「不許過去!是我先發現的!」
老太太忽然大聲喊了出來,聲音尖銳無比,就和童話里的老巫婆一樣。
螢生好懸沒有捂住耳朵,晃了晃頭,覺得這位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蠻中氣十足的嘛。
「岳母?」
樓梯之上,那個西裝男人停步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又微微偏頭看向螢生。
「這位是?」
螢生向他點頭為禮,正要說自己只是路過,旁邊老太太就先一步開口。
「是我委託了偵探過來,調查老爺當年留下的謎題,阿滿你讓開。」
「什麼!岳母你請了偵探?!」
間宮滿震驚出聲,看了一眼正點頭的螢生,又看了一眼那副肖像畫下露出的通道,再看了眼滿臉激動的老太太。
一咬牙,直接朝通道沖了過去。
「第一個解開謎題的人是我!」
「混蛋!你給我站住!」
老太太再度起身,直接朝樓梯衝了過去,身手矯健。
她與間宮滿一上一下,離那處通道的距離頗為接近,幾乎同時趕到。
「可惡的老太婆!」
間宮滿一臉猙獰,重拳出擊。
「第一個人是我才對!」
老太太將原本用來蓋膝蓋的厚毛毯往間宮滿臉上一扔,一腳踢出,好懸沒有將手忙腳亂的間宮滿踢下樓梯。
間宮滿倒在地上,老太太連忙鑽入通道,向上攀爬。
「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她口中還在不斷呢喃,狀若瘋狂。
「該死,別想獨吞!」
間宮滿終於扯掉了臉上毛毯,也進入通道,向上攀爬。
偌大的大廳內,轉眼便只留下螢生一個人,他看了眼身邊的輪椅,獨自在風中凌亂。
不是,這老太太身體這麼好嗎?
以前總聽說日本有銀髮經濟,是老年化帶來的不健康的社會現象。
但如果每個老人都像間宮老太太這樣健步如飛,那這直接去工地搬磚都可以呀,開計程車算什麼。
還有那個退休年齡,最少也得延遲到八十五歲去。
「這裡發生了什麼?怎麼聽到有人在爭吵?」
二樓另一邊,又跑出一個穿著紅色絲質睡衣的年輕人,看向門口螢生。
螢生指向那處通道,毫不隱瞞。
「那裡面大概就藏著大老爺當年留下的財寶,間宮滿先生和老太太都進去了。」
「什麼?!」
年輕人一臉震驚,也當即三步並作一步地跑下樓,毫不遲疑地鑽了進去。
螢生嘖了一聲,連自己是誰都不問,這位有那麼急迫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純粹就是圖這棟古堡裡面的財寶,感情什麼的,抱歉,一丟丟也沒有呢。
算了,反正和他有沒關係。
螢生打了一個哈欠,出門去呼吸新鮮空氣,給自己長長精神。
沒走兩步路,又有一個穿著園藝服的男人急匆匆趕來,見到螢生後立刻便詢問,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老遠就聽到爭吵聲。
螢生繼續實話實說,讓他趕快趕過去,免得待會兒財寶就沒他的份了。
不過這次這人卻沒有走,只是面色複雜地嘆息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
螢生頗為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眼:「你不是這家的人?不過園藝師也可以有夢想哦,見者有份嘛。」
男人苦笑搖頭:「我已經受過間宮家太多恩惠了。我是田畑,這家的傭人,請問閣下是?」
「一位路過的偵探。」
螢生在身上摸了一下,沒有摸到名片,這才想起自己根本還沒有做,便直接道:「相田偵探事務所,承接各種委託,效率一流,田畑先生要留一個電話號碼嗎?」
「要的要的。」
田畑勝男連忙拿出手機記電話,這困擾了間宮家眾人多年的謎題,被這個人輕而易舉地解開,智商差距明顯呀。
要不怎麼說呢,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狗之間的都大。
「這不可能!!!」
他們這邊剛剛留完電話,天上就飄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
聽聲音是間宮滿。
螢生和田畑勝男對視一眼,正自疑惑,又聽到另外一個男聲高喊。
「是你將財寶藏起來了對不對,老太婆!」
螢生看向田畑勝男。
田畑勝男面色茫然:「是貴人少爺的聲音,他是太太和貞昭老爺的獨生子,平時一直都是很溫和的人。」
螢生聳肩:「看來溫和只是表象呢,現在圖窮匕見了。」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老太太的聲音也終於傳出,伴隨著悽厲的哭聲,就像陰暗洞穴裡面的夜梟抱著團飛出來一樣。
嘭咚——!
又是一個身體撞擊牆壁的聲音。
田畑勝男面上顯出擔憂,邁步朝里走去,螢生按住他的肩膀,善意提醒。
「要不還是報警吧,聽起來蠻激烈的,萬一被誤傷了怎麼辦。」
「這……」
田畑勝男面色猶豫,阿滿老爺……
「啊!!該死!你絕對不是老太婆!」
間宮滿慘叫一聲。
田畑勝男渾身一個哆嗦,連忙點頭,拿出手機報警。
不是我不報答老爺你的恩情呀,只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傭人,你們又都是主家,我上去了也確實沒用嘛。
田畑勝男給警方說的很嚴重,但海老名市的警方出警速度那叫一個蝸牛。
螢生等的哈欠連天,打電話給小蘭說了這件事,告訴她可以將昨天想要參觀這裡的同學一起叫過來,看熱鬧。
這讓田畑勝男聽的十足無語,您這位偵探先生還真是悠閒啊。
「田畑先生,別墅里早飯準備好了嗎,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掛斷電話,螢生一臉希冀看向田畑勝男。
「…………有。」
田畑勝男能夠說什麼,這位畢竟是客人呢。
而且那閣樓之上,打鬥聲和慘叫聲都漸漸弱了下去,心中生出些不妙的猜想,田畑勝男現在雙腿都有些發軟。
螢生這樣淡定自若,而且看起來已經洞察了一切的樣子,早就被他下意識當作主心骨了。
法式濃湯配麵包,外加三份鵝肝醬三明治,螢生姑且算是填飽了肚子。
不多時,小蘭帶著一大票同學趕到,有些尷尬地看向螢生。
「大家一聽說有案件,就都跟過來了。」
「……」
螢生無語,東京人好嗜血呀。
上午八點半,警方終於姍姍來遲,在田畑勝男指引下上到閣樓。
「啊——!!」
最前面的警察發出一聲慘叫,從樓梯之上跌落,「哐咚哐咚——」下面的人受到波及,滾作一團。
平台之上眾人在周圍圍成一圈,就見那位警察死死捂著右眼,指縫中還在不斷冒出鮮血。
「是一個白頭髮的老太婆!她拿木棒襲擊我,上面有釘子!」
警察一邊慘呼著,一邊咬牙說出自己遭遇的事情。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田畑勝男渾身一顫,看向螢生,眼中滿是感激。
螢生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微嘆,這絕對是衝著自己來的呀。
道理也很簡單,怪自己破滅了她十數年來堅持的希望吧。
她的人生已經終結,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螢生。
反正殺了這麼多人的她,絕對是不在乎手上在多一條人命的。
十分鐘後,警方畢竟還是上了閣樓。
所見,只有一地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