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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去往月影島的路上,以鏡花水月之名

2024-08-11 04:39:29 作者: 第四禪
  第302章 去往月影島的路上,以鏡花水月之名

  了解清楚昨晚發生的事情後,柯南和警方一起在別墅和森林中搜尋線索。

  繃帶怪人的假人、頭顱模型、二樓陽台邊繩索的痕跡、森林大樹上的匕首痕跡與血跡。

  當所有證據都對應起來,東京的警方在高橋良一家裡也發現了相關證據。

  高橋良一在電腦記事本中,許多次表示了對那位敦子小姐的愛慕之情,以及數不清的對池田知佳子的憎惡。

  他連殺人手法都準備了有九種之多,並且一一做足了準備。

  各方證據匯聚,事情似乎就這樣清晰起來,至少高橋良一的殺人動機是完善了。

  至於兩年前,敦子和池田知佳子到底是誰抄襲誰,警方根本沒有去花心思調查。

  一是麻煩。

  二是人都死了,那根本不重要。

  死而復活、死神、懸崖中的火龍捲,這三個依舊是疑點。

  但這種事目暮十三已經決定報告給上級,讓他們派遣專人來調查,搜查三系這種小身板就不摻和了。

  而且,有工藤新一逆生長變成柯南的案例在前,目暮十三其實覺得這種事多少也在接受範疇之內。

  萬一上面知道的更多呢。

  總之,事情暫告一段落,哪怕沒有找到池田知佳子的屍體,而且再也聯繫不上她,警方也不準備繼續查下去。

  東京每年的失蹤人口可不在少數,警方有在調查的不過是九牛一毛,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

  沒辦法,畢竟警力有限,行動經費也有限。

  除了那些具有社會影響力的人,其他平民就只能祈禱高天原庇佑他們了。

  事實上,這起案件如果不是鈴木綾子報警,根本傳不到目暮十三這裡來。

  失蹤案件,可不歸他們強行犯搜查一課搜查三系管,他們主要負責的都是殺人、傷人事件的搜查。

  後知後覺明白這點後,鈴木綾子也是頗為懊惱,早知道就讓其他人報警了。

  等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她取出一直貼身放在腰間的手機,歉意道:「死神先生,抱歉,我擅自偽造痕跡,結果反而引來了警方的注意,請問這樣會對您造成困擾嗎?」

  「不算什麼大事。」

  依舊是昨晚那悠遠的聲音,卻帶上了一縷淺淡的笑意:「是我連累了你們,我其實應該留下一個交代才是。」

  按螢生一開始所想,鈴木綾子他們說出實話也就是了,不管警方信不信,反正事情就是那樣。

  哪怕警方一個勁地懷疑鈴木綾子幾人有鬼,但他們找不出證據,礙於鈴木財團的權勢,也不可能對他們如何審訊。

  這樣發展下去,就如同過往發生過無數次的雪山失蹤案一樣,池田知佳子和高橋良一的失蹤也終會不了了之。

  日本警方在無能和瀆職這方面,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然而讓螢生沒想到的是,鈴木綾子不知道出於何種心理,竟然試圖偽造「野獸襲擊」的現場,瞞過警方。

  如果她計劃一切順利也就罷了,但在螢生從京極真電話中聽到小蘭也在調查隊伍中後,就知道事情壞了。


  小蘭現在的偵探能力不弱,那位花美男心理素質不過關,極有可能被看出破綻。

  本來鈴木綾子一行人直接坦白還沒有什麼,但有了他們一番畫蛇添足之後,完全就是在給自己身上攬責任啊。

  等偽裝被拆穿再坦白,任誰都會認為他們那是拙劣的謊言。

  而且最關鍵的是,小蘭昨晚可是見到了青柳千素,尤其是對她脖頸之上那道漆黑的縫合線,絕對印象非常深刻。

  要是讓她知道池田知佳子也被分屍,事情難免不會暴露。

  沒奈何,在目送京極真離開之後,螢生也只能立刻採取補救措施。

  第一步,就是去別墅里找鈴木綾子,向她交代一些事情。

  他那時並沒有露面,只是在她背後發出了聲音。

  螢生本來還以為,這一步驟需要耗費一些工夫。

  結果鈴木綾子對他頗為信任,沒有轉頭便與他完成了交流,知道螢生到來的緣由後,還向他再三表示歉意。

  說自己是一個遲鈍的女人,讓死神先生為了她而暴露自身存在。

  螢生其實很想說,自己主要是為了小蘭和青柳千素那邊,其次是正好有火源,來實驗一下自己的龍捲風想法。

  至於不讓你這位笨蛋大小姐進監獄,完全只是順帶的。

  不過這些話螢生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告訴她,另外兩人的心理素質不如她,暫且不要告訴他們這些,等懸崖那邊傳來異常動靜之後,再找機會向那兩人遞話。

  從事後來看,鈴木綾子完成的很好。

  「有什麼可以幫助死神先生的嗎?我想要用實際行動表達歉意。」

  在螢生背著大包裹走山路,即將掛斷電話之際,鈴木綾子輕聲詢問。

  螢生眉梢微挑,這是想要給鈴木財團搭上一條神明的線嗎,不愧是財團大小姐,頗有把握機會的勇氣。

  但他這個隨手披上、用完即丟的馬甲,需要鈴木財團幫助什麼?

  螢生說:「什麼都不需要,就這樣。」

  馬甲和本體可是要分開的,兩邊都和鈴木財團有了牽扯可不好。

  「那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死神先生呢?」

  鈴木綾子的聲音中莫名有了一絲急切,螢生心內頗覺好笑。

  你堂堂一個活人,那麼著急見死神幹嘛,難道不該是希望永遠都見不到嗎。

  最差也該百年之後再見吧。

  螢生笑道:「有緣再見,但我希望與伱永世不見,永別了,綾子小姐。」

  言罷,掛斷電話。

  此時已然接近中午,明媚的陽光完全突破了天上的薄雲,投射到大地上。

  下山的道路依舊頗為泥濘,但卻已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螢生大步下山,口中頌念。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

  ………

  中午一點,平塚市的海岸線愈發遠去,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也低伏成了一層灰白的甲殼,遙遙看去,與東京灣的一隻觸手相合,看起來就像一隻變異的獨角仙。


  寬闊的遊輪甲板後方,螢生躺在太陽椅上,戴著大墨鏡,在柔和的海風中愜意午睡。

  昨天下午雖然在警察醫院裡睡了一覺,但到了現在,電量也有些不足了。

  更遠一些的海風中,有年輕男女們的歡笑一併飄來,不時還有水聲嘩啦。

  那是甲板前面的泳池,有許多人在那裡打鬧嬉戲。

  「水月先生不過去嗎?」

  躺椅之旁,輕微的書頁翻動聲後,相田雅世平和輕柔的聲音傳來。

  螢生輕輕笑了聲:「不要打擾我睡覺呀,那邊太吵了。」

  「哦,我知道了。」

  相田雅世繼續靜靜地坐在一邊看書,有時輕柔的海風看的快了,她便輕輕翻回來,不驕不躁,淡然自若。

  也不知過了多久,甲板前面有人咚咚咚地跑過來。

  「水月……」

  他話剛剛出口便即頓住,腳步也停下了,甚至有那麼一個瞬間,覺得自己應該將呼吸和心跳也完全停下。

  甲板盡頭,白色圍欄邊,兩位白衣人一躺一坐,書卷翻動,靜謐和諧。

  與海天交融,如詩如畫。

  那人莫名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吟兩句詩詞歌賦出來,不然完全對不起自己見到的這一幕。

  可惜他憋了半天,在心裡慚愧了一番自己沒文化,輕手輕腳,悻悻然離開了。

  他原本要說什麼來著?

  忘記了。

  甲板盡頭,螢生輕輕一笑。

  「多少點了?」

  相田雅世看了一眼手錶:「下午三點半,以郵輪的速度,距離月影島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

  「真方便啊,我剛剛笑了嗎?」

  「剛剛?是兩個半小時前嗎?的確是,那時候風中有蘭小姐的笑聲。」

  「哦?看來你看書很不認真。」

  「你是僱主,我總得留下心神在外面,免得你有什麼吩咐。」

  相田雅世看完當前段落,將一片綠色書籤放在頂端,合上書本。

  螢生在躺椅上伸了一個懶腰,探手將一邊的遮陽傘拉過了一些,遮住頭頂,卻沒有起身。

  「你這話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你是心理輔導師,又不是全職保姆。」

  相田雅世沒接這話,轉到自己關心的事上:「需要我現在介紹一下月影島上的大體情況嗎?以及當年事情可能的知情者。」

  「稍後再說吧,免得再和小蘭複述。」

  螢生偏頭看了眼相田雅世手中的書,綠色外邊,封面大部是白色,邊緣有著刻意為之的潦草。

  榮格的著作,《自我與自性》。

  「你需要平復心緒時,就靠看心理學書籍嗎?」螢生問。

  「有什麼問題嗎?」相田雅世反問。

  「你或許能夠意識到,你這句話帶著濃烈的自我防備。」

  相田雅世沉默了片刻:「抱歉,我可以繼續看書嗎?」

  「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問我呢?你該問你自己的心。」


  於是,書頁再次被輕巧翻動。

  當太陽不再那麼熾熱時,螢生又將遮陽傘移開,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開始回覆郵件。

  很多封,還有Skype。

  他花了好一段時間才一一回完,放下手機,看遠處海天一色。

  「可以給我念一段嗎?」螢生說。

  「對於男人,擁有關係功能的厄洛斯,常常不及邏各斯那麼發達。而對於女人,厄洛斯是她們真實本性的寫照,她們的邏各斯則常為可憐的附屬品。」

  相田雅世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念出這一段,雖然聲音頗為輕柔,但莫名讓螢生想到了初級AI配音。

  這讓他不由失笑:「你難道是在自我開解嗎?我倒覺得你邏各斯頗為發達。」

  邏各斯,一般指世界的可理解的一切規律,也可簡單定義為理性。

  厄洛斯,是一切愛欲、情慾和情感的象徵,可簡單理解為感性。

  「我只是剛好看到這一段。」相田雅世道。

  「是嗎,那你記得你有多久沒有翻頁了嗎?」螢生問。

  相田雅世沉默無言。

  螢生起身,摘下墨鏡,坐到相田雅世對面,從小白桌上翻過一隻白瓷杯,用紫砂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他鼻翼翕動,輕輕嗅了嗅自杯中升起的淺淡白霧,分辨不出什麼好壞,一飲而盡。

  回味甘甜,口有餘香,嗯,總之比飯店裡面的好,是確定無疑的。

  相田雅世再次和上了書,先是放在膝蓋上,看了螢生幾秒,索性放在了桌子上,也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輕抿了一口,少息,便放下茶杯,抬手去拿書。

  沒有拿起來。

  被螢生按住了。

  相田雅世抬頭看去,正見螢生揭開了紫砂壺的蓋子,往裡面看了幾眼,又抬頭看向她。

  「為什麼?味道不對?」

  螢生問的自然是她為何只是剛剛沾唇。

  相田雅世道:「泡過頭了,陽光直射著其實也不合適。」

  螢生恍然,又起身將遮陽傘搬了過來。

  「抱歉,你可以早點說的。」

  「沒什麼。」

  相田雅世繼續看書。

  螢生一連喝了數杯茶,口裡才感覺舒服一些,不僅是因為他在太陽下面曬了這麼久的鹹魚,也因為他上午在懸崖那邊裝神弄鬼時,開口說話吸入了太多灼熱的空氣。

  真是的,明明已經頗為克制了,難道自己本性其實是一個話癆嗎?

  也不知道小蘭和柯南有沒有發現那一丟丟疑點,他們感受到的注視,以及懸崖下方地衣的異樣。

  火龍捲威力頗大,但風眼中反而一片風平浪靜,螢生當時便是進入了其中,站在之前留下的那道鋼琴線上。

  至於小蘭他們看見的那間大氅,原理其實就只是放風箏而已。

  不斷上升的熱空氣就是強風,藏在風旋中沒有露頭的鋼琴線,就是風箏線。

  而眾人在那時所感知到的視線,那就更簡單了,不過是光線的曲折變化而已。


  首先要明確一點,人類的第六感雖然總是能夠感受到他人的注視,而且武者這類群體直覺還會更加敏銳。

  但從生理學上來講,人類其實除了眼角餘光瞥見以外,並沒有一個雷達一樣的器官,可以察覺到他人的注視。

  在各項對「第六感」的研究中,許多受實驗者在特定情況下,哪怕處在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中,也會產生強烈的被注視感。

  這無疑驗證了人類的所謂「直覺」,其實非常不可靠。

  一些類似於人類五官的擬態,比如貓頭鷹蝶;類似於人類呼吸一般的空氣流動,以及輕微的溫度上升,其實都可以營造出類似效果。

  螢生當時所選擇的,便是擬態和溫度上升,那大氅上邊其實有兩面小小的水鏡來著。

  光線分散,是注視感。

  光線集中,殺意加持,如同昨天在體育館外那般,功率再稍小一些,高橋良一屍體轟然爆燃。

  而懸崖之底的地衣,其實也正是因此而受到了一些光照。

  在螢生仔細清理掉燃燒痕跡,並以【點化】加速地衣生長後,因著那一縷陽光,它們的生命自此有了一抹青綠。

  舉杯,飲盡,口中空無一物。

  螢生低頭朝紫砂壺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一邊走神,一邊將它喝乾了。

  嘛,管他呢。

  那種事情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除非他們剛好認識一位心理醫生,再認識一位魔術師,還聚在一起仔細探討。

  可能性不是很大呢。

  而且【點化】這種技能,絕對是來自更高維度的力量,按照人類現有科學,很多東西完全解釋不通。

  「我去再泡一壺。」

  相田雅世第三次放下書,拿起紫砂壺,欲要起身。

  螢生輕嘆,將紫砂壺的壺蓋放了回去。

  「心不靜就心不靜,為什麼要找各種藉口呢?」

  相田雅世恍若未聞,另一隻手拿起她和螢生使用的茶杯,轉身便走。

  「情結並不一定都是消極的和起反作用的,下一句是什麼?」螢生問。

  相田雅世腳步頓住,回頭看去,見螢生並沒有去翻她的書,平靜的眼波中微微蕩漾過一點漣漪。

  「它可能而且往往會成為一個人靈感與動力的源泉。」她答道。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心理輔導師小姐。」螢生微微一笑,「介意和我說一說嗎,你和麻生先生的故事。」

  相田雅世沉默了幾息,畢竟還是走了回去,看向那本書。

  「你也看過?」

  「在青山精神病院住院的時候看過一些,淺嘗輒止,它不適合我。」螢生隨意道。

  「精神病院?」相田雅世秀眉微蹙,「你總不會是醫生,水月先生,不要告訴我你還是一位病患。」

  「哦,你難道要加錢嗎?」

  「…………」

  相田雅世無語,她承認自己最開始做的稍微有那麼一點過分,但主要還是本身對毛利小五郎的表現頗為介意。

  不過後面一來二去,她現在所做之事,早就不單單是一位被僱傭的心理輔導師那麼簡單了。


  「安心,這世上比我問題嚴重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你現在就是。」螢生笑道。

  「……我自認還是一位正常人。」

  相田雅世其實不是很想和螢生聊這些,但螢生的話卻總是讓她感覺不說些什麼就不痛快。

  「請注意我的定語,『現在』,心理狀態無時無刻不在改變,不是嗎?」

  「但『心理正常』的定義可不是依循這個,它更多是涉及……」

  如同流水一般,談話自然而然便進行下去了。

  當相田雅世覺得有些口乾,忍不住將自己之前嫌棄的杯中茶水也一口飲盡時,才驀然驚覺。

  自己今天是不是大違平常,話太多了些?

  抬頭看向螢生,對面依舊是那副掛著一抹淺笑的溫和面容,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熠熠生輝,儘是專注神采。

  期待、鼓勵、憧憬……

  如果說相田雅世在螢生眼中除了自己還看到了什麼,那一定就是上面那些。

  為什麼會是這樣?

  相田雅世畢竟是一位職業心理輔導師,手中轉動著瓷杯,下意識就分析起緣由來。

  回到話題最開始,不難發現,螢生的表現就好像是……

  班門弄斧?

  不自量力地在專業人士面前顯擺自己的業餘,讓人不由想要戳穿他的空架子?

  而一旦仔細聊起來,又會發現他好像變成了積極上進的好學生,同時思維敏捷、舉一反三,讓人成就感爆棚,忍不住便一直教導下去,不知不覺中,又會轉移到其他的話題。

  連綿不絕,自然而然。

  一想到這裡,相田雅世看著螢生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

  「水月先生,這些也是在精神病院學習的技巧嗎?」

  「哈哈,大概吧,那裡面可是人才濟濟,我出院那天就衣食無憂了。」

  螢生只是微一眨眼,相田雅世就注意到他眼中原本那些神情轉瞬消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灑脫與淡然。

  但,那眼中她自己的身影,分明愈發清晰起來。

  莫名的,相田雅世忽然想到了鏡子,想到了螢生的姓氏。

  水月。

  如果以他雙眸為水鏡,她剛剛,是否便是一不小心掉落了下去?

  一念生出,心緒好似都亂了一瞬,相田雅世驀然起身,拿起紫砂壺和茶杯。

  「我重新泡一壺回來。」

  並沒有太久,相田雅世重新調和了心緒,回到甲板盡頭。

  螢生正靠在圍欄之上觀賞遠處風景,海風拂動他的白襯衫與額前黑髮,柔和的陽光勾勒出他精緻的側顏。

  相田雅世忽然想要再回頭去泡一壺茶,但螢生已經看見了她,回頭微微一笑,復又轉回頭去觀景。

  相田雅世向那邊走去,腳步不急不緩,將茶盤放在小白桌上,也走到了圍欄邊。

  天高海闊,浮雲淺淡。

  翻湧的游魚掀起陣陣漣漪,金色的海鷗掠過雪花似的大海波濤。

  兩人都沒有說話。

  天地無言,已然壯美無限。

  大抵是海風的濕潤浸潤了心脾,相田雅世只覺心中的鬱壘正在緩緩消散。

  她說:「無意識的力量常常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引導我們走向某個人。」

  螢生說:「儘管我們可能無法完全理解這種吸引的根源。」

  相田雅世忽然想和螢生說一說他之前問的那個問題,她和麻生的事。

  就在這時,身後有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水月君,月影島到了。」

  是小蘭的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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