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珺看著趙星河冷漠的神情,吃了一驚:「說什麼?」
趙星河凝視她,一字一句,吐詞清晰;「趙家人,都去看看眼科和腦科!」
趙珺一掌打在方向盤上,傳出尖銳的喇叭聲:「趙星河,你以為這樣就能回到趙家嗎,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
趙星河聲音冰冷:「那最好!」
滿不在乎的樣子,讓趙珺的火氣更甚,她正想理論,就看到趙星河轉身離開了。
「趙星河,你給我回來!」趙珺大喊道,「我命令你,趕緊回來!」
她頭髮搖亂了,聲嘶力竭大喊道:「趙星河,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三、二、一!」
趙星河理都沒理,徑直走向紅色長安。
趙珺心中一陣煩躁,趙星河才勾搭上一個開跑車的女人,現在又換了一個沒錢的女人,真丟趙家的臉?
雖然外人不知道他是趙家人,但是萬一有人知道趙星河的身份,再大肆宣揚,對趙家的聲譽將有致命的影響!
她死死盯著紅色長安,眼眸盛滿盛怒,神情癲狂,宛如一個瘋婆子。
趙星河,你讓趙家蒙羞,今天一定要給你個教訓!
鄭寒雅臉色黑沉,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骨節用力到發白。
「寶貝,剛才為什麼不讓我下車教訓她,趙家人真是欺人太甚,之前我要是知道,我早就一把火把趙家燒了。」
趙星河目視前方,聲音淡然:「之前那段時間我失憶了。」
鄭寒雅方向盤急速右轉,猛踩剎車,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剎車聲,車輛停下,焦急道:「什麼時候的事,你現在怎麼樣?有看過醫生嗎?」
趙星河:「除了失憶,其他沒什麼大礙。」
「到底是什麼人傷的你?」
「組織有人叛變。」
鄭寒雅瞳孔猛顫:「組織里還有誰能傷到你?」
趙星河揉了揉眉心:「正在調查,我回來的事不能告訴組織,也不能告訴我師姐們。」
鄭寒雅表情嚴肅,手指朝天:「我發誓,絕對不會暴露你。」
趙星河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沒有說話,昨晚又做了那個夢,他置身在黑暗中,一直在奔跑,真的很累。
鄭寒雅心虛道:「寶貝,我坦白,我看到你師姐太傷心,差點就暴露你了。」
「我知道,所以我把真相告訴你,免得你忍不住。還有趙家,我暫時還不能動,我需要目前的身份做掩飾。」
為了寶貝,鄭寒雅只能忍下滿腔的憤怒。
她剛發動引擎,就看到一輛藍色跑車,快如閃電般駛來。
鄭寒雅回頭看了一眼趙星河,已經摟著她睡著了,她再次回過頭來,眼眸已帶著殺意。
趙珺不斷別車,但是對方都能靈巧避開,而她簡直被對方碾壓著。
看著只剩下車屁股的紅色長安,趙珺停在路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全身都在發抖,掌心出了一層汗。
剛才,就在剛才,她險些和大貨車撞上了。
她彎道超車的時候,沒想到對面駛過來一輛載滿貨物的大貨車,險些和她撞上。
要不是她反應快,她今天絕對會命喪於此。
緩過勁來,趙珺眼底的怒氣更甚。
剛才一定是趙星河授意的,他想讓自己死!
真是惡毒,自己好歹是他親姐姐!
她很慶幸,自己趙星河對自己示好,每次醉酒的時候,給自己遞來醒酒湯,她沒有一次心軟過,不然就被他騙了。
只是,她沒能把趙星河帶去賽車比賽,計劃豈不是被破壞了。
「姐姐,你在哪裡,猜猜我在哪?」趙爽打來電話。
聽到趙爽的聲音,趙珺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聽出趙爽身後的嘈雜,她雙眸霎時一亮,試探道:「你在山頂?」
「嗯,姐姐,我想親眼看到你奪冠。」
趙珺感動得快要哭了。
趙爽是個多好的弟弟啊,家人都不贊同她開賽車。
父母覺得丟人,姐姐和妹妹們覺得不安全,是不良少年少女才喜歡的,說她不三不四。
只有趙爽一直堅定的支持她,讓她追尋自己的夢想。
趙爽單純善良,她一定要想辦法執行自己的計劃,保護那一份美好。
鄭寒雅開到山頂,發現這裡停了不少車,還都是跑車,而且都不便宜。
她疑惑道:「寶貝,你醒了,這裡今天要舉行賽車比賽。」
趙星河緩緩睜開眼,扭頭朝外面看去,竟有種熟悉感。
青峰山上,有一條盤山公路,有著各種彎道,別名「九道拐」,成了不少富家子弟的賽車場。
所以,他在失憶之前,是在這裡賽車嗎?
他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他正駕駛著一輛車,速度很快往山下開,前後都有車在追他。
腦袋很痛,像是被重錘猛擊,額頭上都是冷汗。
「寶貝,你沒事吧?」鄭寒雅的聲音喚醒趙星河的思緒。
他從劇痛中抽離,如岸上乾涸的魚,大口大口喘氣。
那個畫面,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趙星河緩過勁來,再次試著回想,這次的鈍痛比之前更甚,猶如閃電在痛覺神經上疾馳,整個人似乎被撕裂成萬千碎片。
他不敢再想,迅速抽離,看來他在這裡經歷過極度痛苦的事,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是身體本能在自保。
趙星河不敢再繼續深想,調整了呼吸,總算恢復平靜。
鄭寒雅快要急瘋了。
剛才趙星河臉色慘白,神情痛苦,她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趙星河擺擺手:「我沒事。」
鄭寒雅指了指不遠處的休息室:「我買了觀眾票,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賽車場,除了賽車手比賽能獲得獎金,觀眾也能下注賭錢。
鄭寒雅覺得賽車刺激,腎上腺素飆升,能讓人忘卻煩惱,她心疼趙爽之前的一切,想安慰他。
兩人剛入座後不久,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趙爽走了過來,大聲道:「趙星河,你怎麼看起來很疲憊?似乎精氣都被吸乾了。」
趙星河轉頭,看到趙爽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記起,上輩子趙珺參加了一場賽車比賽,當時她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成了植物人。
算算時間,就是今天。
不過他已經不是趙家人,趙珺是生是死與他無關,他不願意多管閒事。
前世趙爽應該沒出現在這裡,或者說他出現在這裡,因為某種原因隱藏了行蹤。
這些都和他無關,他現在只想找回記憶。
見趙星河沒開口,趙爽大聲道:「這位姐姐,你怎麼長得和上次不一樣。」
他倒吸一口涼氣,捂嘴故作驚訝道:「對不起姐姐,我好像說錯話了。」
「你嘴吃大糞了?」趙星河眼神冰冷,布滿殺氣,宛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鄭寒雅翻了個白眼;「你誰啊,到處認姐姐,是你媽出軌還是你爸劈腿啊?」
趙爽被懟得啞口無言,看到四周傳來打量的目光,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趙爽正要反駁,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眼珠子滴溜一轉,充滿算計。
他大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出你們的關係的,你要是生氣,打我一下出氣好了。」
趙星河雙眸危險眯起,手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