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62.一旦傳出去,那她就完了。
你能處理得好嗎?看你表現喲~
王永正心裡是真的很高興,同時也是真的很幸災樂禍。
這二十多天裡。
他一個人在工地上忙前忙後,跑來跑去,可謂是身心俱累。
而溫良和蔣南孫呢?就第一天去工地看了一下。
之後?一次!
哪怕一次都沒有去過!
現在輪到溫良要去工地遭罪了,他心情哪裡會不愉快呢?哪裡會不幸災樂禍呢?這心情,就很美滋滋啊。
「對了,老師,那個蔣南孫呢?」
在董教授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王永正插嘴問了句。
「哪個蔣南孫?」
董教授眼神狐疑的看了王永正一眼。
「哦,沒啥,沒啥,老師,還有什麼其他處理結果嗎?你繼續說吧,我都能接受。」
王永正笑了笑,擺手道。
從老師的口中,他頓時知道了。
系裡估計就沒安排給蔣南孫什麼職務。
之所以蔣南孫會去到松江酒店,會得到一個施工員的職務。
無非?
是另一個董教授,也就是溫良的老師給她的一個考驗的
和進修的機會罷了。
「都能接受?」
董教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這個學生,眼神很是複雜的搖了搖頭,道:「王永正啊,伱倒是心夠寬,行吧,既然你自己都能接受,那我這個當老師的,也不藏著腋著了,直接把系領導對你的其他處理結果告訴你吧。」
王永正:「?」
什麼意思?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老師的口吻,他聽出了不對勁。
似乎?
事情並沒有他相像中的那麼簡單。
似乎?
系裡對他的處置,也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輕巧。
「咚咚~」
他心裡猛地咯瞪一下,感到深深不妙起來,心情也猶如坐過山車,開始了劇烈的起伏。
不會特麼的讓我助教都當不成了吧?.
「經過系領導的一致探討,暫時對你進行留校察看。」
董教授看到了自己學生臉上情緒的變化。
他內心重重一嘆,還是沒有選擇隱瞞。
。
反正!
這事兒,整個建築系都傳遍了。
誰都知道了。
也就
也就當事人還被蒙在鼓裡。
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
索性。
直接說開算了。
「老師」
王永正表情頓時動容了。
這個結果?
他知道意味著什麼。
說是暫時對他留校察看,但真正的意思,是在說,系裡領導已經除掉了他的助教之位啊。
處罰結果竟這般嚴重!這實在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是真的接受不了。
他沒錯!
他明明根本就沒做錯啊!為什麼?「王永正」
「你什麼也不要說了,也什麼都不要想。」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不想,我這個當老師的更不想,但,有些事情,是我們左右不了的。」
「我也跟你說了,這事兒你和那些工人都各有錯,但現實生活不是校園象牙塔,得隨機應變才行。」
「系裡對你的處罰結果是暫時留校察看,並不是直接就讓你直接離開學校,一切……」
「一零七」
都還有裹轉的餘地。」
「你不要想太多了,以後好好的表現吧。」
董教授端起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王永正身後,重重的拍了拍王永正的肩膀,以資勉勵。
聲音低沉,循循善誘,語重而心長。
不過,
雖然他話是這麼說。
但在董教授心裡,他這個學生在學校的前途已經到頭了。
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助教。
三個!
系裡可是有著三個助教啊。
除了他王永正。
還有一個章安仁,還有一個溫良。
都是不錯的好學生。
都是留校的優秀人才。
學校可以選擇的餘地有很多。
「知道了,老師。」
王永正仰著頭,腦袋靠在他這個老師的肚子上,臉上擠出一抹苦笑,他聲音低沉的回道:「老師,我儘量不讓你再失望了吧。」
他用的是儘量。
因為?
他也聽出來了自家老師話里的潛意思。
到頭了。
他在魔都大學的助教生涯,估計是到頭了。
除非
章安仁和溫良會犯一個比他還要嚴重的錯誤。
不過?這可能嘛?
這個可能性簡直小得不能再小了啊。
溫良倒是有可能。
這傢伙。
自從和蔣南孫好上了之後,似乎就徹底的飄了,不僅連學校的安排都不在乎了,而且連學校也都不愛回了。
都多久沒在辦公室看到他了?
想到溫良在松江酒店開工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都沒有
去過工地,王永正心想,要不要把這事兒給系裡上報下。
但念頭一轉。
他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何?
系裡才把他的總施工員魯掉,然後安排溫良接替了他的工作。
如果他把這事兒上報給學校,上報給系裡的領導。
先別說系裡的領導信不信了。
即便他們相信了。
也調查出來了。
那又如何呢?
才把溫良的工作安排下去,難道還能再把溫良的總施工員職位魯掉不成?魯掉可以啊。
但那樣一來,就丟臉了啊。
而且!
丟的不是溫良的臉!而是系裡的領導們的臉!人?
是你們自己選的!才選上!
又把人家給搞下課。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是什麼?溫良?
暫時是不能去搞他了。
就算要搞,也得等他結束松江酒店的工地工作後才行。
至於章安仁?
王永正還真沒辦法搞這個人。
因為章安仁實在是太看重助教這份工作了,太在意了,除了做人方面有些問題,在工作上,說實話,王永正還挺佩服他的。
那叫一個兢兢業業啊。
只不過是助教而已。
卻比其他的正式老師,還要有老師的樣子。
也真是沒誰了。
「低調。」
「以後低調點吧。」
「哪怕這個助教當不了,也沒關係。」
王永正心裡輕笑一聲,對這個助教之位,他是挺在乎的,但也就那樣了。
並不像章安仁和溫良那麼在乎。
如果不是董教授給他打電話,給他發郵件,讓他回來,他也不會回來啊。
「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董教授再次拍了拍王永正的肩膀,拍了幾下後,旋即走到後面,走到他的辦公位那裡坐了下來。
手搭在滑鼠上,專心的看著電腦屏幕里的課題。
「老師,我走了。」
見自己老師都下逐客令了,王永正也很識趣,語氣略帶抱歉的說了句,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輕輕帶上門。
消失在了董教授的視線中。
辦公室里。
立即又恢復了寂靜的氣氛。
「哎。」
感受著辦公室里的寂靜,董教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失望?
他當然失望了!這一次。
王永正這個學生,可把他的臉給丟光了。
在系裡開會的時候,系領導當著那麼多同事、同仁,年紀差不多,年紀差很多的人的面,無情的埋汰王永正的所作所為。
那其實?
也是在打他這位導師的臉啊。
會議上的:一聲聲嘆息。
一句句呵斥。
通通都是在打他這位導師的臉啊。
生氣嗎?
董教授當然也生氣了。
在系裡都傳遍了的情況下,身為當事人,居然還不知
道。
不知道也就罷了。
他這個老師,在學校擔心這,擔心那。
你特瞄的卻在外面美滋滋的泡妹子。
這說起來,真特麼的諷刺啊。
可是不管怎麼說。
這個學生,是他親自打電話請回來的,即便他再失望,再生氣,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別無他法!
「媽的,都他媽什麼事兒啊。
王永正表情呆呆的往樓下走去,心情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
對助教之位?
他確實並沒有多在乎。
不就是有機會在魔都大學當個正式老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想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心情糟糕,那也確實是非常的糟糕。
不在乎,並不代表就不在意。
如果沒有當上這個勞什子助教也就罷了,現在都當上助教了,還要被魯下去,不是一般的丟人。
對於心高氣傲的他來說。
一時間。
哪能這麼輕易的就能接受得了呢。
離開博導樓後。
王永正開著車,直接回到了宿舍樓,把車在宿舍樓下面的停車場裡停好後,徑直上了樓。
走進宿舍。
倒頭就睡,把腦袋深深的埋在枕頭裡。
他的情緒十分的複雜。
猶如坐過山車差不多。
剛剛還在幸災樂禍,暗自對溫良腹誹呢.可還沒高興到兩分鐘。
結果?
就從導師董教授口中聽到系裡對他的狠厲處罰。
這特麼的。
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吃小腸啊。
蔣家。
蔣鵬飛一個人悶頭坐在二樓的陽台上。
仰望天空。
孤零零的發著呆。
「南孫今天到底在忙什麼?」
「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居然一個都沒接,電話沒接也就算了,信息也不回一個過來。」
「三天!
「只剩下最後三天了!」
「如果再湊不到那三十萬的話,何雨柱和張力就要上門來逼債了,媽的,真他媽讓人心煩!」
就在今天。
他的兩位老朋友又給他電話了。
電話里,倒是隻字不提要錢的事兒。
只是請他去茶館喝茶罷了。
但是!
他又不是傻子。
哪裡會不知道,人家邀請他去茶館喝茶,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喝茶敘舊,真實目的就是為了找他要錢。
所謂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如此。
蔣鵬飛沒有去赴約。
因為去了,也不知道該和人家說什麼。
藉口?
早知前面那段時間,就已經用光了。
人家也不會信他的鬼話了。
眼見距離一個月的還款期限越來越近,而女兒卻還仍然沒有把她答應籌的那三十萬交到他手裡。
蔣鵬飛心裡是真的著急了。
接到老朋友的喝茶微請後,他立即就給女兒打了電話過去。
結果沒人接。
沒接,繼續打。
還是沒人接。
十個!
不過一會功夫罷了,他接連打了不下於十個電話。
然而?
還是一個電話都沒接。
仿佛女兒今天徹底的消失了一樣。
「南孫不會借不到錢,不知道怎麼面對我,所以不好意思接我電話吧?」
蔣鵬飛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個理由,倒不是站不住腳。
完全很有可能。
蔣鵬飛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小姨子」
他在微信里翻出小姨子戴茜的頭像,點開頭像進入聊天界面,打了一行字又刪掉了,說了一句語音又撤銷發送了。
小姨子戴茜有錢。
他知道。
他很清楚。
但要讓他這麼低聲下氣的去找戴茜借錢,他又覺得有些抹不開面子。
「再等等吧。
,
「如果等到晚上,南孫還是不回我信息和電話,那我再找小姨子借一下,雖然平日裡聯繫不多,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姐夫不是,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上我家逼債?」
「這個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是她姐姐的呢。」
蔣鵬飛如此想著,暫時打消了立刻找小姨子戴茜借錢的念頭,無所事事的他,一臉落寞的走出家門,決定好好的去公園裡散散心。
他出去溜達去了。
一晃神?
他在公園裡竟然溜達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家裡。
手機通訊記錄空蕩蕩的,女兒還是沒回他電話,也沒回他信息。
「南孫到底在做什麼?」
蔣鵬飛內心感到很是焦急,開始為女兒擔心了起來。
長這麼大。
女兒還從來沒有像今天反常過啊。
迷迷糊糊中。
蔣南孫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發熱,同時胸口還有些疼。
她下意識的睜開雙眼,喻著睡眼稀鬆的眼睛往四周一看,登時心神變得慌亂了起來。
「睡覺都不老實!」
.
「都睡了這麼久了?」
蔣南孫心慌慌,臉燙燙的離開溫良的臥室,來到外面的客廳。
發現包還落在房間裡。
她又蹋手蹋腳的推開門走進去,把包拿了出來。
一看時間?。
她登時嚇了一跳。
六點多了!一晃神。
時間竟然已經來到了傍晚六點多了。
在溫良懷裡。
她,她,她從下午三點多,一直睡到了這個時間,足足睡了三個多小時。
蔣南孫原本的打算是,就眯一小會兒。
等溫良徹底熟睡了,鬆開她了,她就離開。
可.
竟然在他懷裡睡了這麼久。
這令她此刻俏臉真是腺得慌,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主要是。
人睡著後,身體不是會徹底的進入放鬆狀態嗎?那怎麼?
那怎麼溫良不是這樣的?全程抱著她。
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即便是剛剛因為胸口發痛。
使得她醒了過來。
雖然成功的把他作亂的手給推開了,但還是都用了些力氣。
那一雙手,仿佛鐵箍似的。
如果不用點力,還推不開。
也不知道某人上輩子是不是銬子變的,怎麼睡著了還那麼會箍人呢。
「沒有吐在枕頭上,還好不用幫忙收拾爛攤子,我得走了,三十萬已經找溫良借到,該回去讓爸爸安心了。」
蔣南孫輕聲呢喃一句。
當看到她爸爸蔣鵬飛給她打了一連串的電話,她心情真是十分的複雜,知道她爸爸有多著急。
還有微信里發來的信息。
一下午都沒回電話和信息。
她爸爸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呢。
很是擔心她。
走回她自己的臥室,簡單的用冷水洗了把臉,提了提精神,蔣南孫旋即憐著包包離開了閣樓。
在關門的時候,看到溫良虛掩著的臥室門,她俏臉不由一紅,心中對閨蜜的愧疚感更深了幾分。
同時。
她打定主意,一定不會讓這事兒被第三個人知道。
絕對,絕對不能!否則?
一旦傳出去,那她就完了。
溫良也完了。
肯定會和閨蜜鬧矛盾,發生感情問題。
不對。
哪裡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呀。
明明是除了她,不能再讓第二個人知道。
當事人之一的某人。
也不能讓他知道!他喝醉了。
睡得跟死魚一樣,想必他應該是不知情的吧?
「爸,我下午太忙了,手機靜音,沒看到你給我打的電話,有什麼事兒嗎?」
走進電梯後,蔣南孫給她爸爸蔣鵬飛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事兒,南孫,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發了好幾條信息,你都沒回我,爸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呢。」
「忙工作呀?靜音呀?」
「行,行,行,沒事兒就好。
蔣鵬飛接到女兒的電話,聽到女兒平靜的語氣,他心裡頓時鬆了一口大氣。
下午的時候。
他是擔心女兒沒有幫他借到錢。
可後來?
他開始擔心起了女兒的安全了。
雖然被逼債逼得他心神很亂,但當父親的,還是更關心女兒啊。
逼債嘛。
哪怕人家上門了。
也最多不過就是丟臉罷了。
還有挽救的機會。
要是女兒出了點什麼事情,那可就沒有辦法挽救了。
「爸,那個」
蔣南孫開口。
「沒事兒,」
蔣鵬飛悄悄的往旁邊看了一眼。
發現妻子在廚房,老媽在陽台的搖椅上聽戲曲,他這才低著聲音說道:「南孫,你要是沒籌到那麼多錢也沒關係,我準備找你小姨借點周轉下。」
「不是,爸,錢我借到了,我等下就拿回來給你。」
蔣南孫莞爾,趕忙說道:「爸,你可別找小姨借錢,咱們家和她這些年的聯繫也少了,尤其是你,一年到頭都沒給小姨打個電話問候下,平時不找小姨,一找就借錢,你覺得小姨心裡會舒服嗎?」
電梯裡就她一個人。
所以,她倒是也沒有藏著腋著。
心裡想了什麼,嘴上就說了什麼。
「借到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南孫,難為你了。
蔣鵬飛緊繃的心情這下是徹底的鬆緩下來了,他壓低了下聲音,對女兒很抱歉的說了句。
「沒什麼,爸,只要你以後別再碰股票就行了。」
蔣南孫微笑道。
她不打算告訴她爸爸,她在溫良公司上班的事情,更加不會讓她爸爸知道,她現在一個月工資+提成就能掙到十來二十萬了。
要是她爸爸知道了這些事情。
指不定會犯老毛病。
都能找她奶奶借錢炒股了。
難道……
難道還舔不下臉來找她這個女兒借錢嗎?到時候。
她是借呢,還是不借呢?借也為難。
不借也為難。
總之。
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索性!
蔣南孫覺得,乾脆把她這些事兒向家裡人隱瞞算了。
是的,在溫良公司里上班,工資還這麼高的事兒,她都不打算讓她媽媽知道。
才23歲的小姑娘。
又不是什麼工作經I驗很豐富的老牌建築人。
人家公司才開起來,就給你這麼高的工資和提成,還有——首席設計師之位,這難道不能說明些問題嗎?上一次。
她媽媽已經讓她跟溫良拉開距離了。
要是讓她媽媽知道了這些事情。
估計,不是估計。
是肯定又會埋汰她了。
會語重心長的囑咐她,讓她要懂得女孩子的禮儀廉恥和矜持,要懂分寸等等.
在蔣南孫想來,反正她自己會保持足夠的距離,不做出對不起閨蜜的事情就行了。
只要保持了本心,在溫良的公司上班又有啥呢?他公子開得高?
那她這個小女子就當打土豪咯。
如果不是她。
溫良能抱得美人(閨蜜鎖鎖)歸嗎?哼哼~
「南孫,爸知道了,爸以後不會再碰股票了。」
蔣鵬飛趕緊答應女兒。
現在的他,內心對女兒只有愧疚,深深的愧疚,可不敢再說些讓女兒生氣的話了。
炒股?
他現在哪裡還敢炒股啊。
如果他再炒股的話,家裡不知道得鬧到什麼地步呢,估計得鬧翻天。
妻子會罵他。
老媽會罵他。
女兒也不會待見他。
整個家裡,都將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爸,我也不跟你說太多,你知道了就好,就這樣吧,我現在就回來。」
蔣南孫淡淡的說了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想到此刻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鐵上人擠人,連門都不一定能擠得進去,排隊得排很久。
於是。
她打開微信,給溫良發了條信息過去。
【溫良,我今天回家一趟,現在是下班時間,地鐵太擠了,我借一下你的車哈。
】【借哪一輛?法拉利還是馬丁?】溫良秒回。
【你醒了?】
蔣南孫下意識的問了句。
【剛醒。
】
【頭真痛,以後不會再這么喝酒了。
】溫良回道。
【剛醒?】
看到這個回答,蔣南孫眼神呆了呆,俏臉怔愣。
一抹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她那充滿膠原蛋白的漂亮臉蛋上升騰而起。
剛醒?
她也是剛醒呀。
溫良
會不會知道他抱著她睡了一下午?
會不會知道他睡覺的時候,雙手並不老實?會不會……
會不會他早就醒過來了?其實?
比她還要先醒過來?
然後,當發現她睡著了,故意趁機占她便宜?念及此。
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啊,剛醒,謝謝你啊,南孫大美女,謝謝你開車送我回來。
】溫良回道。
(小生感謝美女)(小生感謝美女)(小生感謝美女)表情包三連發。
【沒事兒,你是我老闆呀,我不送你,誰送你?這不是當員工的,應該做的事情嗎?】蔣南孫心不在焉的回覆道。
她不確定溫良到底是剛醒,不知道他在夢裡的所作所為,還是早就醒過來了,並且還趁機占了下她的便宜。
這事兒,她又不好意思主動詢問。
只能心不在焉的發著呆。
如果問了。
那豈不是就暴露了嗎?
要是溫良真不知道下午發生的那一切呢?腫麼辦?就太尷尬了啊。
【你下午沒去工地啊,待在公司的?】溫良忽然問道。
【是的,沒去工地。
】
蔣南孫俏臉表情一變,不再發呆,變得鬆弛了許多,心裡也放心了許多。
從溫良這個問題。
她覺得,溫良應該是不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
這就好。
這就好呀。
那旗旋的畫面,就當是做夢吧,不要去想了,也不能去想了,徹底的忘記,深埋在心底深處就行。
【哦哦,好吧,不過明天你就得跟我去松江酒店的工地哦,現在我是總施工員,不能再像前段時間那樣放羊了。
】
溫良說道。
【好的。
】
【你還沒答應我借車的事兒呢。
】蔣南孫回了句,又問了句。
【借啥借?你想開哪輛車,你直接開走就行了,咱們什麼關係啊,都老朋友了,不用這麼客氣。
】
【不跟你聊了,頭疼得很,我得趕緊洗把臉清醒清醒。
】溫良回道。
【那你去洗臉吧。
】
蔣南孫回了句,便結束了彼此的聊天。
把手機放進包包的時候,心裡卻默默的對自己問了句:「只是朋友關係嗎?還老朋友,有異性朋友抱著睡在一塊兒的麼。」
走出電梯間,想到自己沒有拿鑰匙啊。
於是。
蔣南孫又趕緊坐電梯上去。
走到閣樓門口。
打開門。
一進門,她就看到溫良站在客廳里張牙舞爪的比劃著名動作,雙手對著虛空又抓又捏。
那動作,就跟打籃球時抓球一樣。
等等,抓球?抓球?.
「溫!良!」
「你在做什麼?」
蔣南孫表情呆呆的站在門口,咬牙切齒,橫眉冷眼的瞪著溫良,那小眼神仿佛殺人的刀子似的,要多凜冽就有多凜冽,要多冷就有多冷。
抓球?抓球?
看到溫良在客廳里張牙舞爪,得意洋洋的做著這個動作,她看得臉都綠了。
。
某人!一定!一定!
知道他在夢裡的所作所為!不對!
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睡著!或者說
比她先醒過來,然後故意趁機占他便宜!「沒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覺醒來,胳膊居然酸得厲害,還很痛,這不想著活動活動,鬆緩下肌肉的疲累嘛。」
溫良看到去而復返的蔣南孫,心裡頓時有些尷尬,特瞄的,怎麼得意的樣子,被她給撞見了呢。
這也太尷尬了吧。
這,這,這特瞄的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不過,
好在他腦子轉動得快,福至心靈,一下就找到了個藉口。
「是嗎?」
蔣南孫直勾勾的望著溫良,眼神落在溫良的臉上,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眼神,眼角的細微變化。
試圖想要找到一些端倪出來。
「對啊。
溫良雲淡風輕的點點頭。
表情淡然。
眼神純澈,宛如大山里從來沒有遭到人為污染的溪水
似的。
清澈見底,看不到任何的雜質。
從他的臉上,就看不出任何的虛假神色。
認真臉。
非常非常的認真臉。
「你說真是怪了,不就是睡個午覺嗎?怎麼會一覺醒來胳膊那麼酸痛呢?難道醉酒了睡覺還有這種後遺症?」
他一臉奇怪的對蔣南孫反問了一句。
「啤~」
「那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蔣南孫眼角微微抽了抽,對溫良淡淡的哦了句,接著說道:「我忘記拿車鑰匙了,你把車鑰匙給我下。」
看著溫良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她心裡真是又氣又無奈。
總不能直接了當的對他解釋。
跟他說,你之所以胳膊會這麼酸痛,是因為你抱著我睡了一下午?血液流通不順暢,不酸痛才奇怪呢。
從溫良的面部表情和那純澈如山澗小溪的眼神,她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認為溫良應該是不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
所以?
她只能暫時選擇原諒這個人。
不原諒?又能怎麼辦呢?反正!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也挽回不了了。
何況。
彼此又沒有真正的做一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車鑰匙啊?」
「不是你拿回來的嘛?」
溫良下意識的回了句。
「下午我們開的是法拉利回來,不是你那輛阿斯頓馬丁」
蔣南孫沒好氣的刻了溫良一眼,撇撇嘴道:「你是不是睡覺睡糊塗了?」
「哦哦,也是哦。
溫良回過神來,燦燦一笑,抬手指了指他的臥室,笑著道:「應該是屋裡的包里吧,你自己去拿,我去洗把臉。
「……」
剛剛就說要去洗把臉清醒下,現在都還沒洗臉。
如果不是溫良表現得太自然了。
她真要懷疑了!
沒搭理溫良,她憐著包包,走進了溫良的臥室,當看到那沒有整理過的亂糟糟的被單,她嘴角微微抽了抽。
打開溫良放在桌上的公文包,她從裡面找到了車鑰匙。
走出臥室後。
果然沒有看到溫良。
旁邊的公共衛生間裡傳出水龍頭的開水聲。
「明天還你車,謝謝了啊。」
蔣南孫站在客廳里看了幾秒鐘,想想還是說了聲謝謝,這才拉開門,離開了閣樓。
門沒有關死。
她想著。
現在都六點多了。
溫良等下肯定要出門吃飯,或者回家。
門關不關緊其實都無所謂。
反正他也要出門。
索性。
就只是輕輕的虛掩著,多少留了一絲縫隙。
剛走進電梯。
她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於是。
打算返回去看看。
看看某人還會不會在背後做出某些得意的舉動。
剛走到閣樓的門口。
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得意的大笑聲。
聲音有些變得不同了,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說話的內容,卻讓她俏臉發黑,眼神發冷。
「哈哈哈。」
「周芷若,你今天死定了,看老被的少林龍爪手,哼哼哼哈哈哈哈。」
「飛龍在天!」
「炫龍式!」
「.」
「……」
「隔空抓球!」
聽到這個招式,蔣南孫忍不住了,啪?一下推開了閣樓的大門。
「蔣南孫,你還有事嗎?」
「車鑰匙你不是拿去了嗎?」
當門被推開的時候,蔣南孫看到溫良一副剛從公共衛生間裡走出來的樣子,手上還有水。
很自然的甩著手,還很不客氣的往自己衣服擦拭著手。
表情很是疑惑。
好像在好奇,她為什麼會再次去而復返。
心裡卻微微腹誹著,這姑娘怎麼老搞突然襲擊?「剛剛是誰在喊?」
蔣南孫懶洋洋的倚靠在門柱上,眼神冰涼的讓人有些發楚,她聲音同樣很冷,沒好氣的對溫良問了句。
「我啊。」
「怎麼了?」
溫良沒有否認,而是抬手指了指他自己,表情十分的自然,冽嘴笑了笑,說道:「你知道的,我多才多藝,模仿能力也挺強,這不剛剛興趣來了,就學著一步電影裡的和尚念了兩句台詞,呵呵。」
「……」
蔣南孫皺皺小瓊鼻,滿眼狐疑的盯著溫良看個不停,問:「這是這樣?,「不然呢?」
溫良反問一句,接著朝蔣南孫走了過去,伸手在她漂亮的臉蛋上用指尖戳了戳,笑著問她:「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親戚來了?」
「你才親戚來了。」
蔣南孫梁垛腳,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走進了電梯裡。
這個時候。
她已經很確定了。
對於下午發生的旗旋一幕,某人肯定是知道的,在跟她
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不僅揣著明白裝糊塗,此刻反而還對她倒打了一靶,說她不對勁,到底是誰不對勁啊!她很想生氣。
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生氣。
即便知道溫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是她身為當事人,卻又不能挑明。
這讓她真是感到好無奈。
「以後!」
「以後絕對不能再給他機會了!」
「必須,必須得保持著距離!她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著。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處理方式了,難道就因為這件事兒,斷絕了兩人的朋友關係?似乎沒有那個必要?
別說溫良對她那份大方勁兒了,單是因為閨蜜的那一層關係在,也不能真的形同陌路啊。
「咋就這麼尷尬呢?
目送著蔣南孫走進電梯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溫良抓了抓頭髮,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這一幕。
他jio得就跟電影美人魚里的超哥和兩個警察的畫面差不多。
尷尬。
大寫的尷尬!不過。
施展少林龍爪手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妙啊。
洗了把臉,他精神好了許多。
肚子有些餓。
正打算出門去吃飯。
卻接到了來自朱鎖鎖的電話。
……你今天要加班嗎?」
朱鎖鎖問。
「不加班,有點餓,準備去吃個飯。」
溫良說。
「我也很餓,你來接我吧,等下一起吃。」
朱鎖鎖說。
「你在哪?東籬樓盤那邊還是駕校那邊?」
溫良問。
距離東籬樓盤開盤,已經接近一個月了,開盤了這麼久,工作也沒有那麼的忙了。
忙裡偷閒。
朱鎖鎖在前幾天報了個駕校。
打算儘快把駕照考出來。
車庫裡那麼多豪車,好車,擺著都沒有開,放著也是浪費。
每天上下班都要溫良接送,他不覺得麻煩,她自己都有些覺得麻煩了。
「駕校這邊,你來接我吧。」
朱鎖鎖說。
「好的,我馬上就過來。」
溫良笑著應了聲,旋即掛斷了電話。
如果朱鎖鎖在東籬樓盤那邊,那還得加班到晚上九點多,他沒必要現在就離開公司。
會在園區里隨便找家餐館吃點東西,然後在公司里待一會兒了再過去接朱鎖鎖。
等他下樓,來到停車場,便看見蔣南孫剛開著他的阿斯頓馬丁離開,絕塵而出。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
路上非常的堵車。
開了一個多小時,溫良才來到朱鎖鎖報的駕校那裡,兩人都有些餓了,於是就在駕校外面隨便吃了個晚飯。
然後才施施然的回家。
「科目二多久考?」
還是很堵車,閒來無事,溫良跟朱鎖鎖打聽著她的駕照學習情況。
對於讀過書的人來說。
考駕照,科一和科四都是輕鬆容易過的科目,倒是科二和科三會稍微有點難度。
過程到還好。
考的主要是考生的心理素質。
心裡素質過關,那也比較簡單。
若是心理素質太差了,太過緊張了,即便平時學得再好,考試的時候都會出現各種小錯誤。
要麼安全帶忘記栓,要麼會忽略和忘記各種注意事項,要麼「後天吧中。」
朱鎖鎖嘿嘿的熟直笑著。
「有把握嗎?溫良問道。
「當然。」
朱鎖鎖傲嬌的一甩腦袋,哼哼著說道:「我練得可好了,教練都誇我好幾次了呢。」
「那就好,咱們家總算要添一位駕駛員了,可喜可賀,哈哈。」
溫良笑呵呵的說道。
「嗯嗯。」
朱鎖鎖嗯了聲,忽然問道:「對了,南孫今天下午在幹嘛呢?我給她打了三個電話,她都沒接,發信息也沒回我。」
「上班唄。」
溫良左手單手掌著方向盤,右手放在檔把上,語氣淡淡的笑道:「她除了上班還能幹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