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是自殺的
推門而入的時候，沈誠的視線立刻被掛在牆上的一副肖像畫吸引住了。
不只是因為這是永恆帝王的肖像畫，更是因為在開門的時候，這幅畫的視線居然看過來了。
一副活著的畫！
沈誠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厲害吧？」
蕭青雀嘿嘿一笑，就像把心愛的玩具分享出來一樣：「這可是永恆帝王，也就是我親手畫的。」
畫像中的永恆帝王注視著沈誠，然後嗤笑一聲：「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為了這樣一個弱小的不起眼的男人，你居然放棄找回自己？」
永恆帝王的聲音與其說是在嘲笑，不如說是恨鐵不成鋼，甚至能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誠沒有理會永恆帝王對他的蔑視，疑惑地看向蕭青雀，等待她的解釋。
蕭青雀帶著沈誠來到畫像之前，一邊欣賞畫像里的表情，一邊解釋起來。
永恆帝王留下的遺產並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她自己。
她的力量、她的情感、她的抱負和夢想、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留在這幅畫裡面。
身為轉世的蕭青雀已經復甦了所有記憶，接下來只需要跟這幅畫像接觸，她就能取回自己的一切，成為真正的永恆帝王。
然而在與畫像接觸的一瞬間，蕭青雀卻縮了回去。
取回遺產後，蕭青雀就會蛻變成為永恆帝王。
儘管她原本的記憶和意識都不會消失，但是毫無疑問，將會以永恆帝王的情感和喜好為主導。
到那時候，她一定會立刻斬斷跟沈誠之間的關係。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屹立於世界之巔的統治者，怎麼能夠跟一個比自己弱小這麼多的男人保持親密關係？
在找回自己和沈誠之間，蕭青雀猶豫許久，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而畫像里的永恆帝王在知道蕭青雀放棄與她接觸的原因之後，差一點從畫裡面跳出來打爆她的腦袋。
她想過蕭青雀放棄找回自己的很多種可能，也為此做好了充足的預案，唯獨沒有想過蕭青雀居然會因為男人。
這讓永恆帝王極為抓狂，她曾經對任何男性都是不屑一顧的，那三隻被她製造出來的寵物，一開始甚至也是母的。
而自己的轉世居然會沉浸在男歡女愛這種低劣的情感中，簡直不亞於抓住她的頭髮，狠狠的扇他的臉。
但這只是永恆帝王的想法，對於蕭青雀來說，成為永恆帝王肯定有好處，但這個好處還不足以讓她改變自己的個性，也不足以讓她斬斷過往所有的人際關係。
就算不成為永恆帝王，她也覺得現在的生活很美好，感覺十分滿足。
畢竟她喜歡摸魚擺爛，心中也沒有什麼遠大的目標或者夢想需要實現。
沈誠才知道，蕭青雀原來是因為自己才放棄變成永恆帝王，心中的感動當然有，他也不會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只會支持蕭青雀的選擇。
「現在你還很年輕，沉浸在男歡女愛之中，把感情看得比天還要大。」
畫像中的永恆帝王說道：「等你年齡大了，或者遇上了危險和難題，就知道感情不能當飯吃，男歡女愛更不能為你解決任何問題，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夠保證你順心如意，保證你將來的人生一片坦途。」
沈誠也不得不承認，永恆帝王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並不完全正確。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屬於她的路並適合每一個人。
而蕭青雀的反應簡單許多，她張開雙手摟著沈誠的脖子就吻上去，用這種實際行為來當作回答。
「給我停下。」
畫像中的永恆帝王極為惱火，大聲警告起來：「不准用我的模樣做這種事！！」
蕭青雀現在使用的是永恆帝王的外貌，而且她是永恆帝王的轉世，兩者本就是同一人。
在永恆帝王看來，完全就是自己在跟一個陌生而弱小的男人親熱，這是她哪受得了？
然而蕭青雀無視了永恆帝王的警告，跟沈誠吻的十分投入，還故意往後一點讓她看到舌頭。
最後還是沈誠主動結束了，不然按照蕭青雀的喜好，說不定親著親著就要在這畫像面前真刀實槍的幹起來。
「才親一下你就受不了？」
蕭青雀抬頭看著畫像，笑嘻嘻說道：「剛才我們在樓下還做過更過分的事情呢，難道你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嗎？」
畫像中的永恆帝王面無表情，對蕭青雀的話也無動於衷。
她當然聽到了，只是沒想到蕭青雀在她面前還這麼過分。
她現在就是後悔，當初應該多準備幾個轉世的，不然眼前這個長歪了，也沒有備份的可以代替。
沈誠怕蕭青雀再繼續刺激下去，畫像里的永恆帝王說不定就要蹦出來了。
他轉移話題，對蕭青雀問道：「你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蕭青雀把自己變成永恆帝王的模樣，這是一種特殊的能力，並不是簡單的改變外外貌，否則沈誠和另外兩位鮮血君王也不會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蕭青雀居然還能將永恆之血變成一隻紅色的鳥，千里迢迢飛過去幫助他。
這些能力都已經遠遠超過了蕭青雀本身超凡的力量。
蕭青雀解釋道：「我剛才跟你說過了呀，我拿回了一點點遺產，就是從畫像裡面取回一點力量，還能變成永恆帝王的模樣，不然我說我是永恆帝王的轉世也沒人信呀。」
沈誠抬頭看向畫像：「她會同意嗎？」
「嗨，你別看她現在活潑亂跳的，本質上就是一幅畫而已。」
蕭青雀一臉無所謂：「更別說這幅畫還是我自己親手畫，所以她根本無法違背我的命令，我讓她把一點力量交出來，她也只能乖乖照做。」
如果不是蕭青雀暫時不想成為永恆帝王，那這幅畫早就應該消失了，她能夠存在，完全是依靠蕭青雀存在裡面的遺產。
畫像中的永恆帝王對蕭青雀的話不置可否，甚至巴不得蕭青雀取走更多的力量。
等她品嘗到力量的美妙時，就會主動索取更多，最後不再抗拒找回自己。
「我取回一點力量後，發現你有危險了，就弄一隻鳥過去幫你。」
蕭青雀伸手摸了摸沈誠的胸肌：「不過我的血液在你身體內待沒多久就跑出來了，你的身體怎麼回事？」
沈誠還以為那些永恆之血是被蕭青雀取走，原來是自己跑掉了。
「我體內有別的血液，兩者的比例失衡就會讓身體崩潰。」
他好奇問道：「你的永恆之血很多嗎？」
之前無論是杜天鳴還是另外三位鮮血君王，都說永恆之血的數量是固定的，沈誠也相信了他們的說法。
可是蕭青雀臨時送給沈誠的永恆之血的數量就遠遠超過了他自己的，也超過了杜天鳴等人計算出來的數量。
「我自己的血，當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蕭青雀嘿嘿一笑：「不過我臨死前留下的血就那麼多，那三隻小寵物當然以為數量是固定的。」
有個問題藏在沈誠心裡很久了，現在聽到蕭青雀這麼說，他也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你以前到底是怎麼死的？肯定不是被秦昊他們擊敗的吧？」
傳說永恆帝王是被三位鮮血君王擊敗，然後分而食之，奪取了她的力量。
為了防止僕人們有樣學樣，三位鮮血君王還合力創造出源血詛咒，就是為了避免僕人對主人不利。
以前沈誠也對這個傳說深信不疑，後來才漸漸發現一些不對勁的情況。
在見到蕭青雀如何對白君和秦昊呼來喝去之後，沈誠就明白傳言是假的，蕭青雀絕不是秦昊三人擊敗的。
秦昊在看到蕭青雀時就控制不住下跪，哪裡像是曾經擊敗過永恆帝王的樣子？
「擊敗我？哈哈，三隻小傢伙也學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蕭青雀哈哈笑起來。
在記憶復甦之前，她也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
記憶復甦後，她對此沒覺得生氣，只是感到一些好笑。
笑完之後，蕭青雀才回答道：「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還沒出世呢！我其實是自殺的。」
「自殺的？」
沈誠一下愣住了，他考慮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居然會是這種答案！
到了沈誠這種實力，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心理問題，就更別說是永恆帝王了。
所以沈誠很難想像，究竟有什麼原因能夠讓永恆帝王選擇自殺。
從永恆帝王選擇轉世和留下遺產來看，她的自殺更像是一種有目的的行為，而不是單純的輕生。
「沒錯，就是自殺，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至於原因嘛……」
蕭青雀停頓了一下，才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因為這件事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反而會讓人感到心情焦慮不安。」
「呵呵，你也會焦慮不安？」
這句話不是沈誠說的，而是牆上的畫像。
畫像中的永恆帝王終於結束沉默，冷笑一聲：「你明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結果還是因為男女情感這一點破事不願取回力量，你出去別說你是永恆帝王，我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蕭青雀並沒有因為永恆帝王的話而破防，只是兩手一攤：「就算我取回力量也改變不了未來呀，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別瞎折騰。」
永恆帝王冷哼一聲：「朽木不可雕，你的腦子壞掉了。」
蕭青雀嘿嘿一笑，然後才看向沈誠。
沈誠說道：「告訴我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蕭青雀還憋著不說，那沈誠可能得對她上一點手段。
「行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的。」
蕭青雀雙手一推，把沈誠推倒在臥室中間的床上。
然後他自己也爬上去抱住他。
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相擁在一起，畫像中的永恆帝王眉尖微微抽搐，顯然有點被刺激到了。
蕭青雀已經開始給沈誠講述她自殺的原因：「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曾經其實存在過很多文明，但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毀滅了。」
沈誠眉毛一挑，下意識說出了一個詞：「文明周期毀滅論？」
蕭青雀驚訝的看著他：「這你是從哪知道的？」
沈誠只能將黑瑪瑙這位妖魔中的大學者的理論講述一遍。
當初蕭青雀也經歷過黑瑪瑙想要淹沒一座城市的事件，只不過在事後沈誠沒有把詳情告訴給她，她自然也不清楚來龍去脈。
蕭青雀在聽完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這傢伙厲害呀，居然能夠穿過歷史的迷霧看到真相，可惜他是一個妖魔，如果他在永恆帝國的話，我一定大力支持他的研究。」
沈誠沒想到蕭青雀對黑瑪瑙的評價這麼高，而黑瑪瑙的研究在龍域可是被人嗤之以鼻的，最後甚至搞到眾叛親離，不得不投奔瀆神者。
一個掌握真相的學者最後落到這種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沈誠也是在跟著司翰這位老教授參與過地下遺蹟的考古，見識過某個失落文明的記載後，才明白黑瑪瑙這套研究理論的真實性有多高。
「既然你事先已經了解過，那我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
蕭青雀抱住沈誠，語氣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輕鬆：「實際上，我……準確來說應該是永恆帝王，是從上一個文明存活下來的人。」
說完之後，見到沈誠沒什麼反應，蕭青雀抬頭看著他：「難道你不吃驚嗎？」
沈誠實話實說：「我知道今天肯定會聽到很多隱秘，如果一開始就大驚小怪，那後面豈不是要被活活嚇死？」
「你咋那麼聰明捏？」
蕭青雀用手摸了摸他的臉，繼續講述下去：「在上一個文明的時候，文明會周期性的被毀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無數人都在尋找毀滅的原因，當然也包括永恆帝王在內。」
可惜他們都沒有找到答案，最後一道從天而降的光輝，將地表上所有文明都覆滅。
永恆帝王是一位倖存者，當她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時，被毀滅後的世界正處在一片蠻荒狀態。
她走遍全世界，最後選擇在永恆帝國這個位置定居，因為孤獨，她用自己的血肉捏出了三隻小寵物，分別是一隻白貓，一條黃狗，還有一隻黑貂。
但是時間一久，三隻寵物也依舊未能讓永恆帝王感到安慰。
於是她根據自己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傳說，以自己極度稀釋過的血液為樣本，製造出許多許多的人。
這就是永恆族的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