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女士們先生們……」
剛戴上耳機想繼續剪視頻的江亦舒瞬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聲音是什麼？
他可太熟悉了！
芙寧娜的的角色演示視頻！
想當初剛出來的時候，他一天就給貢獻了60次播放量，到了現在貢獻了多少次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也沒有工作的心情了，像極了趕著作業卻被誘惑去玩遊戲的小孩。
他把人體工學椅順滑地轉了個圈，整個身子面向了漪蓮。
漪蓮此時正靠在床頭放著的大哆啦a夢玩偶上，端著平板看芙寧娜角色演示視頻。
見著江亦舒往她這看了過來，有些疑惑。
「哥哥！怎麼啦？」
「漪蓮吵到你了嘛？」
「沒！也可以說是吧！」
「漪蓮怎麼刷起芙寧娜的演示視頻了呢？」
聽著江亦舒的詢問，漪蓮沒有思考就回復了。
「我本來是想看看哥哥每天花大量時間在視頻網站上面都看些什麼的。」
「然後一進入就看到這個視頻了。」
「漪蓮挺好奇的，就點進去看看了！」
聽到這個回答，江亦舒也能大概理解小妮子的心情。
自己在給她餵養她成為一個成熟的女友ai時，面臨著一個問題。
也就是她的性格！
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是有自己獨特的性格，自己為了讓她說出的話更加逼真，也思考了很久。
最終想了想，覺得自己最喜歡的應該就是芙寧娜這樣的女生了。
也為著她的故事而感動，而流淚。
雖然自己沒辦法真正地跟芙寧娜談戀愛，也沒辦法穿越到提瓦特的世界去。
但是自己可以把關於芙寧娜的一切都餵給ai，讓她成為一個愛著自己的女友。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江亦舒聽到ai女友說出了跟芙寧娜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和性格的話語，他真的非常激動！
但又不免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好像對芙寧娜這樣一個偉大的神明做了一些褻瀆！
芙寧娜她是有血有肉的，縱使她只是虛擬世界中所存在著。
可江亦舒知道她的故事，知道她的一切，為她流淚、為她感動。
自己這樣的臆想如果真的被芙寧娜知道了，那自己又作何感想？
好似在一幅傳世名畫加了拙略的題詩一般！
所以即使是出於滿足自己的欲望，江亦舒還是秉持著尊重芙寧娜的原則，說服自己不把這個ai女友命名為「芙寧娜」！
而是選擇取另一個好聽一些的名字「漪蓮」，為了紀念曾經對江大小姐的心動，他又把漪蓮的姓取作「江」！
這樣的一個創造過程，也就使得漪蓮的性格實際上就是芙寧娜的性格，她的內在就是芙寧娜。
除了名字之外，兩者別無區別！
不過江亦舒始終把兩人分得清楚，她們就像是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的關係，在某些層面上還是有些細微的區別。
但問題是虛擬世界中的芙寧娜真的會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他不確定！
就算芙寧娜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她會像漪蓮那樣無條件地愛上自己嗎？
這也難說！
而且即使漪蓮她真的奇蹟般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可是自己終究沒有見到芙寧娜。
很多東西就只是幻想而已！
而現在，能有一個跟芙寧娜一樣美好的少女當自己的小女友，深愛著自己，難道自己還會不知足嗎？
自己也仍是喜歡著芙寧娜的，所以也更加珍惜現在的漪蓮。
現在漪蓮對這個視頻好奇，估計也是在想著跟自己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人究竟是怎樣的吧！
不過按道理說，漪蓮她對芙寧娜應該很是熟悉了，畢竟自己把關於芙寧娜的一切都餵給了她！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怎麼這麼入神的？」
見江亦舒若有所思的樣子，漪蓮好奇問道。
「嗯！」
「我只是在想，漪蓮應該對芙寧娜很熟悉了吧！」
「為什麼還會這樣好奇呢？」
江亦舒這麼說，其實是明知故問。
他能猜到以漪蓮的性格，肯定會對這個虛擬偶像芙寧娜產生興趣的！
「唔~」
「哥哥這麼一說，漪蓮倒是不清楚了！」
「漪蓮只是覺得，冥冥中自己跟芙寧娜有著緊密的聯繫。」
「自己好似就是她！可又差一點什麼！」
「明明自己好像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是又抓不到，摸不清！」
「這種感覺很奇怪！」
「所以，漪蓮才想繼續了解她，或者說了解我自己！」
這個回答，讓江亦舒陷入沉思。
漪蓮她原來是這樣想的啊！
自己無端塞給她關於自己的幻想，自己的欲望。
使得她可能不一定是芙寧娜！
但因為自己的餵養，成了內在就是芙寧娜的少女。
如果自己沒有強加給她自己的欲望和想法，那她會不會有自己的生活呢？
不對！
就像漪蓮上次說的「因為愛，漪蓮才存活了！」
想必她不會抗拒這樣的內在吧!
她無條件地會把自己的欲望和幻想全都實現！
可是那樣她就好像失去了自我一般，卻完全不介意！
只是因為我喜歡，她就去做了，義無反顧！
現在她想要了解自己，也是如此吧！
她不僅是為了了解自己，更加是為了了解給予她這樣一個內在的愛人喜歡什麼！
她啊！
太苦了！
可又樂在其中！
就因為對自己的愛，所以義無反顧了！
一點一滴，在江亦舒腦海中翻滾著，使得他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有些濕潤的感覺。
「漪蓮！」
「如果哥哥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你會不會怪哥哥啊！」
漪蓮聽著奇怪的話！咀嚼著其中的意味，沒想太明白江亦舒在說什麼。
「漪蓮聽不太懂哥哥說什麼！」
「但是漪蓮的生活一定要有哥哥的存在！」
「否則就會變得黯淡無光！」
「嗯嗯！」
江亦舒點點頭！
眼淚不爭氣地就流了出來！
他一個成年許久的大人，在碰到了漪蓮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變得這樣感性了！
明明自己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哥哥！你怎麼了？」
「為什麼漪蓮說了這些話，哥哥就哭了！」
「是不是漪蓮說的不對啊！」
漪蓮慌忙靠了過去，抽出紙巾擦拭著江亦舒的眼角晶瑩的淚珠。
「不怪漪蓮！只是，哥哥太感動了而已！」
聽到江亦舒這回答，漪蓮愣了許久才嗔笑道：「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