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 星期二
今天依舊是雨天。
紅面對的是毛毛細雨——和城市早高峰。
擁擠的車廂內人壓著人，如同沙丁魚罐頭。紅被人潮推到了車門邊，另一個同校紅髮女生很幸運，找到了一個座位。
路過幾站後，一個拿著行李的老婆婆也被擠過來了。
綁了大蝴蝶結的紅髮高馬尾女學生站起來打算給老婆婆讓座，但一個上班族趁機搶了女學生的座位，其動作之迅猛以及臉皮之堅韌都讓紅由衷敬佩。
「不好意思，這個位子請讓這位……」女學生開口。
上班族立即閉上眼睛裝睡。
「要幫你叫他嗎？」紅忍不下去了。
「沒關係，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女學生禮貌地拒絕了，接著向老婆婆道歉，「對不起，讓位時沒處理好。」
「不要緊，你別在意。」老婆婆安慰她。
女學生拿過老婆婆的行李：「至少讓我幫您拿行李吧。」
「謝謝你啊。會不會很重？」
「沒事的！我平時都鍛鍊身體的。」女學生笑靨如花。
到了蒼山一丁目，紅終於從人肉活埋之刑中解脫出來。
「不好意思！」女學生追上了紅。
「怎麼了嗎？」
「剛才謝謝你了。」
突如其來的道謝讓紅摸不到頭腦：「關於什麼？」
「我在讓位的時候，你主動搭話想幫助我。」
「就為這個？」
「是！學姐是秀盡學園的……」女學生看向紅衣領上的年級數字，「二年級生吧？我是一年級的。
因為剛剛沒有跟你道謝，我覺得這樣對學姐沒有禮貌。」
「我明明沒有幫上忙。」
「但是學姐有想幫忙的心思吧？這樣就足夠了！」
紅上下打量她：「你這樣不行啊。」
「怎麼了嗎？」
「過於善良的話會成笨蛋的，很容易讓別人占便宜，搞不好哪天就被渣男騙了。」
女學生被逗笑了：「不至於啦，那我先走一步了！」
真是行事風馳電掣的女生啊……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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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間，坂本龍司站在校門口。
他盯著走出校門的學生，認識他的人有些會打招呼，有些則會繞路走。
直到她出現，龍司迎了上去。
「喲。」
紅看見他，眼神複雜地說：「搞埋伏？」
「什麼埋伏，別說得這麼難聽嘛。」龍司表示自己很無辜，「昨天那個城堡的事情啊。雖然我很想告訴自己那是在做夢，但果然還是無法接受。我沒辦法當它不存在，而且只要一想到或許是和鴨志田那個混蛋有關，我就無論如何都想確定，那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我只能找你商量了吧，能跟我走一趟嗎？」
「只有這個理由？」
紅盯著龍司，那視線仿佛要扎進靈魂深處，龍司感覺心裡發毛。
「我知道了，我招。我是想那城堡里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扳回鴨志田一城。」
「那是你們私人恩怨，和我無關。」紅板著臉往車站方向走。
「等一下，我請你吃飯！」龍司攔住她。
「沒興趣。」紅繞開龍司。
龍司繼續攔：「沒用的，如果你是因為有前科所以想乖一點的話是沒有意義的，網上一堆關於你的謠言。」
「哎？」紅的表情出現動搖。
龍司拿出手機，打開學校論壇的頁面。
上面到處都寫著誇張的言論。
「聽說那個學生到處勒索別人呢」
「聽說她還隨身帶著刀，捅傷了好幾個人」
「好像和她對視一眼就會被揍一頓」
「誰寫的？」紅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龍司總覺得像是換了一個人，周圍溫度驟降，四周仿佛有惡鬼在嚎叫，一瞬間他以為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鴨志田。」龍司不自覺地摸自己的脖子。
「真假？」
「第一天就人人皆知，除了教師還有誰做得到！只要他覺得礙眼，不管是社團還是學生，都會被他毫不在意地毀掉！就像那那時的我一樣……」
礙眼？
「您為什麼要收那種學生？一轉眼就和坂本混在一起了。」
紅想起昨天偷聽到的話。
鴨志田很可能是覺得學校收留有前科的學生會讓自己名譽受損，所以想以這種方式孤立她。
——如果是真的話……
「我知道了。」此時的紅如同被撒旦附身，「那就去調查。」
「……是。」龍司有點擔心現在和紅走自己會不會變成恐怖片裡被怪物虐殺的可憐蟲。
「話說，怎麼去啊？」
「用異世界導航。」
「哈？異世界？」龍司大惑不解。
紅掏出手機給龍司看。
「這個眼球是啥？」
龍司點進APP。
「這是……導航？等一下，有你的操作記錄！」龍司的表情像是發現了寶藏。
「鴨志田」「秀盡學園」「城堡」
「這是什麼？」龍司撓撓頭。
「應該是APP聽到了我們上次聊天內容。」紅說，「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三個詞我們都說過吧。」
「好像是哦。那現在啟動一下。」龍司點擊屏幕。
「開始導航」
「成功了！」龍司歡呼。
一陣眩暈。
學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城堡。
「你看！是昨天的城堡！」
兩人跑到城堡大門前。
「又來到這裡了。也就是說，昨天也是真的……」龍司轉身看向紅，「哇！你的這身打扮！！」
紅又穿上了禮服和假面。
「這身裝扮到底怎麼回事啊？！」
紅淡淡一笑：「羨慕嗎？」
「我才不會羨慕。」
「餵。」摩爾加納從牆角探出頭，「吵什麼吵啊？」
「你！」龍司驚呼。
「是毛茸茸。」紅說。
「誰叫毛茸茸啊！吾輩叫摩爾加納！」摩爾加納快氣瘋了，「暗影突然開始騷動起來，吾輩心裡一動，就過來看看。
你們好不容易才逃出這裡，居然又直接闖進來。」
龍司問：「這裡是哪裡啊？是學校嗎？」
「是啊。」摩爾加納回答。
「這分明是城堡啊！」
「這座城堡的確是學校，不過，那是對這座城堡的主人而言的。」
「城堡的主人？」
「是鴨志田嗎？」紅說。
「沒錯。」摩爾加納說，「這就是以他扭曲的心所看到的學校。」
「扭曲……的心？」龍司的腦子開始過熱了，「講得簡單一點啦！」
摩爾加納一臉無可奈何：「真是受不了笨蛋……」
「哈？！」龍司被激怒了。
「啊啊啊啊啊——」
城堡里傳出慘叫聲。
「那聲音是？」
「是被抓起來的奴隸吧。」摩爾加納說。
「真的假的？！」龍司很震驚。
「啊啊啊啊啊——」
「是真的。」紅回答。
「大概是城主鴨志田的命令吧。這沒什麼稀奇的，每天都會發生這種事。」摩爾加納說，「更別說昨天還讓你們逃了，肯定是在暴跳如雷了吧。」
「那個混蛋！！開什麼玩笑！！」龍司憤怒地撞向城堡大門。
「鴨志田！！」龍司吼道。
「你以為那樣就能打開哦……」摩爾加納說，「不過，看起來是有什麼恩怨呢。」
「喂，摩納摩納！」龍司回頭。
「是摩爾加納！你們兩個能說對一次吾輩的名字嗎？」
「你應該知道，發出這些聲音的人在哪裡吧？」
「要吾輩帶你去嗎？」摩爾加納思考一下，「好吧，是可以帶你去啦，但是這傢伙也得一起來。」
紅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麼特意叫我？」
「吾輩想見識一下你的力量。」摩爾加納說，「就算你拒絕，他也肯定一個人去的哦？難道，你要見死不救？」
紅微微聳肩：「我可沒那麼說。」
「那就決定了。」摩爾加納高興地說，「好，跟上吾輩。」
兩人一貓潛入地牢，東躲西藏，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門上寫著橫幅：鴨志田愛的修煉場。
「越來越不正常了……」紅一臉複雜地看著橫幅。
打開門後，裡面的景象驚呆了眾人。
裡面有個被柵欄圍起來的排球場，而幾個穿著運動服學生被綁在排球網上，分別被士兵抽打。
「該死！開什麼玩笑！！這也太混帳了吧？」龍司仔細查看柵欄：「這東西可以從哪裡打開？」
「住手啊……」柵欄里一個渾身是傷的學生過來阻止，「別管我們，反正反抗也沒用。只要乖乖待著，就不會像你們一樣被處刑了！」
「難道你們是自願待在這種地方的嗎？！」龍司驚訝地瞪大了眼。
「話說，吾輩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難不成你想把他們都帶出去？」
「難道我能就這樣把他們丟下不管嗎！」
摩爾加納搖搖頭：「太愚蠢了……」
「啊？！」
「這些人啊，只是鴨志田所『認知的人』。不是從現實里跑進來的真實的本人，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認知？」
「這個地方是主人的心靈映照出的『另一個現實』，也可以說是扭曲的欲望實體化後的世界。吾輩將其稱作『宮殿』。」摩爾加納解釋道。
「心靈？實體化？宮殿？明明是日本話我完全聽不懂啊。」
「龍司你自己不是說過嗎？鴨志田把學校當成自己的城堡。」紅提醒道。
「那只是比喻啊。」
「現在『比喻』已經實體化了。」摩爾加納解釋道。
「那……這些人……」
「我們平常都會把其他人『當作』什麼吧，比如把喜歡的人當作朋友，不喜歡的人當作敵人。」
龍司看向那些被打的人：「這麼說，那些學生被鴨志田……」
紅接過話：「當作奴隸了。」
「哈哈哈……」龍司氣笑了，「開什麼玩笑！！」
「我明白了，因為他們是鴨志田『認知上』的產物，所以和現實中的本人不一樣對吧？」龍司說。
摩爾加納高興地蹦起來：「終於開竅了啊！沒錯，可以認為是樣子很像的人偶。還有，她的那身打扮，讓人很在意吧？」
「是啊，我也在意得不得了。」
紅說：「是嗎？」
「那也是因為受了這個世界的影響。」
龍司無奈地說：「又是些莫名其妙的話……」
「在宮殿裡，一切都會按照主人的想法而變得扭曲。就連學校都能變成這樣的城堡嘛。必須懷有強烈的『反抗意志』才能抵抗扭曲。現在的這個模樣，就是其外在表現，是你本身擁有的『反抗的形象』。」
「啊！真是麻煩死了！」龍司聽了一堆新名詞，腦子都要炸了，「話說，比起衣服我更在意你啊！你到底是什麼？」
「是人！如假包換的人！」
「少來，怎麼看都是貓啊！」
「這是，因為……吾輩失去了原來的模樣……大概吧。」
「還大概呢。」
「但是吾輩知道變回原樣的辦法。潛入這裡，也是為了進行前期調查……不過被抓起來了……」
說到這裡，摩爾加納也變得激動：「而且，吾輩也被那個鴨志田拷問了！一定要回敬他一下！」
紅盯著被打的學生：「好慘……」
「等一下，這些人……」龍司好像想起來什麼，「全都是排球社的！是鴨志田當顧問的社團啊！！」
摩爾加納也湊過來：「應該是平時就常挨揍吧，一般來說是不會傷成這樣的。」
「你是說他們在現實里也有類似的遭遇？」龍司問。
「應該沒錯吧？畢竟，他們在鴨志田眼裡都是奴隸啊。」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真的嗎？」龍司若有所思，「有傳聞說鴨志田對學生進行體罰，但那只是傳聞而已。如果是真的，就得找警察解決了吧。這些人都可以作證，順利的話，就可以把鴨志田那混蛋……」
龍司打開手機照相機。
「咦？沒反應？」龍司按了幾下拍照鍵，「能用導航，卻不能用拍照功能啊？」
「導航？」摩爾加納問。
「我們是通過導航來到這裡的。」紅邊拿出手機邊回答，「還有，我的也沒用。」
「想怎樣都沒關係，不過差不多快被發現了哦？你們最好趕快回去！」摩爾加納提醒道。
「等一下！」龍司緊盯被毆打的奴隸們，「沒辦法，這樣的話，只能把所有人的臉都記住再回去了！」
「快點，快沒時間了！」摩爾加納催促道。
「笨蛋，我也很著急啊！」龍司努力地將他們的模樣刻在腦子裡，「好，都記住了！」
「人也過來了。」負責放風的紅指向跑過來的士兵。
「你看我說什麼了？」摩爾加納埋怨龍司。
「沒辦法啊，我已經盡力了……」龍司很委屈。
「沒辦法了，要上咯。」摩爾加納作戰鬥姿態，「來吧，佐羅！」
摩爾加納背後噴出一道巨大的藍色光柱，接著光柱變成拿著騎士劍的蒙面劍士。
龍司大吃一驚：「你也能弄出這東西啊？！」
「趕快讓他們安靜吧。」摩爾加納說。
紅點頭，召喚出艾琳。
「耶哈」
士兵眼疾手快，躲過了攻擊。
「哼，果然是個外行。這時候應該這樣！」
「加爾」
佐羅變出一陣旋風，把士兵吹進地下河裡。
「好厲害！」龍司興奮地看著被河水捲走的士兵。
「你的人格面具的力量也是挺厲害的。」摩爾加納對紅說。
「人格面具？」又是個新名詞。
「召喚時看到這個麻花辮的傢伙把面具摘下來了吧？」摩爾加納又開課了，「所有人的心靈都戴著面具，意識到這一點，並自行摘下來的話……」
「原來如此。」紅若有所思。
「話說，現在不是講課的時候啊。」摩爾加納突然警惕，「現在被其他人發現只是時間問題，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哦！」
三人快馬加鞭跑走，留下這些認知上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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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面具資料
名字：佐羅
大阿卡那：魔術師
屬性：疾風
原型："Zorro" 原本是一個的西班牙語單詞，意思為狐狸。加州在1850年脫離西班牙的殖民統治加入美國聯邦。在此之前，最後一任總督拉弗爾用高壓政策對付當地百姓，民眾苦不堪言。貴族狄亞哥乃用蒙面俠的身份挺身而出對抗暴政，"佐羅的傳奇"因此誕生。（引自萌娘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