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嬌帶著謝知義跟著孫如花去河邊,自己本來說是幫忙洗衣裳的,可是孫如花不讓,說是她這病才好,別到時候碰了冷水又病回去了。
謝嬌嬌扭不過她,只得帶著謝知義在這旁邊玩耍,順道看看這個村莊。
河邊好些女人在漿洗衣裳,這個時代沒什麼洗衣粉洗衣液之類的,都是自家曬的皂角粉。
孫如花一到河邊壩子上,就看見了王婆子,王婆子也熱情,立馬給她騰出一個位置來,笑著招呼她挨著自己一起。
謝嬌嬌和謝知義跟王婆子打了個招呼。
孫如花叮囑謝嬌嬌自己小心一些,也看好謝知義。
謝嬌嬌點頭,讓她放心。
這河邊有一塊很大的蘆葦盪。
謝知義拉著謝嬌嬌,帶著她就朝蘆葦盪走。
「姐,走我們去蘆葦盪碰碰運氣。」
謝嬌嬌起先不太明白他說什麼,到了蘆葦盪才明白過來,這蘆葦盪里有會飛的野鴨子,這野鴨子會在蘆葦盪里產蛋。
謝知義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撿到野鴨蛋,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怕是這段時間家裡沒有一點油水,肚子饞了。
這春夏天還好,這野鴨子產蛋量大,時而不時的來蘆葦盪會有一些人撿著野鴨蛋,但是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冷,雞鴨都不生蛋了,所以這只能算是碰運氣了。
這蘆葦盪很大,蘆葦也很高,謝嬌嬌生怕走丟了,抓著謝知義讓他不要鬆開自己的手。
兩人在蘆葦盪里轉了一大圈,除了幾隻看見他們就飛了的野鴨子,別的什麼都未看到。
謝知義臉上有著失望,嘆了一口氣:「看來太冷了,野鴨子也不下蛋了,還以為就只有我們家裡的雞不下蛋了呢。」
謝嬌嬌摸摸他的頭,笑著說道:「知義是不是饞了?」
謝知義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娘最近瘦了好多,想撿兩個鴨蛋,給娘補補身子。」
聽他說完,謝嬌嬌就覺得自己剛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還以為是這小子餓了呢,沒曾想,這小子想著的是自己的娘!
兩人出了蘆葦盪,謝知義對著謝嬌嬌說道:「姐,你會做彈繃子麼?」
「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麼?」
謝知義指著天上的麻雀:「我想打麻雀。」
謝嬌嬌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以前謝震在世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會帶著謝知義打麻雀,運氣好一天可以打上一兩隻,給家裡加個餐,運氣不好,好幾天都打不到一隻。
謝嬌嬌眼睛一轉:「姐不會做彈繃子,但是姐會抓麻雀,走!」
謝知義不相信,拉著謝嬌嬌說道:「姐,這麻雀抓不住的,只能把它們打下來。」
謝嬌嬌不想解釋,只問道:「你就告訴姐,你想不想吃?」
謝知義認真的點頭。
「那不就得了,走咱們先回趟家。」
兩人到河邊,孫如花衣裳還沒洗完,跟孫如花打了個招呼,兩人就往家裡跑。
嬌嬌對著謝知義說道:「你後院把簸箕找出來。」
「用那幹嘛?」
「想吃麻雀,你就去!」
謝知義去了,謝嬌嬌去孫如花屋裡找了一卷線,又去家裡的糧倉里抓了一兜的糧食。
兩人一股風的跑來,拿上東西又一股風的跑了出去。
周翠紅看著他們風風火火的問謝知禮:「他們拿著簸箕這是幹嘛去?」
謝知禮在院子裡編背簍之類的,這是他們二房平常的一點微薄收入,趕大集的時候,拿到鎮上去賣,能賣些銅錢回來。
「管他們幹啥去,我看著謝嬌嬌還像個傻子似的,都二十歲了,一點女人樣都沒有,還跟謝知義這種小娃子耍的好。」
一說到這個,周翠紅坐到謝知禮身邊去:「昨天晚上我們說的那事,你跟大哥說沒有?」
謝知禮看了大房緊閉的門,點頭。
「那他就沒一點反應?」
謝知禮點頭,小聲說道:「啥也沒說,就回屋了,現在還沒出來。」
周翠紅臉上有些不相信,這要是分家,大房比他們二房還要更積極一些不是嗎?
謝嬌嬌帶著謝知義出門朝田地里走,路上還碰上了牛二,牛二聽說他們要去抓麻雀,覺得有意思,立馬說要跟著他們一起。
謝嬌嬌沒有拒絕,在謝嬌嬌的記憶里,這是村子裡唯一跟謝知義玩的好的玩伴了。
到了田裡,謝知義問道:「姐,現在怎麼做?」
謝嬌嬌看了一圈,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走,去那裡。」
謝嬌嬌掰了一截路邊的干樹枝,把繩子綁上,接著用樹枝把簸箕一邊撐了起來,然後再簸箕下撒上一些糧食,接著拉著繩子的另外一頭,帶著兩個人躲到一個看不到的地方。
謝知義問道:「姐,這真能逮住麻雀麼?」他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牛二也不相信,其實你要問謝嬌嬌逮的到不?
她還不是不確定,只是看小說里和電視裡這樣寫過而已。
「噓,你別說話,咱們都別出聲,這鳥要是聽到這附近有人說話,就不會上當了。」
謝知義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謝嬌嬌看他那模樣,覺得他又可愛又好笑的。
三人就這麼守著,到最後,牛二都沒耐心,想走的時候,見天上飛下來一群麻雀。
謝知義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麻雀,心裡念叨著:進去進去,快進去。
終於簸箕下有了好幾隻麻雀,謝知義想拉繩子,謝嬌嬌卻看著他:「噓。」
眼見簸箕下又進去好幾隻,謝知義和牛二都要急了,謝嬌嬌還沒拉繩子。
直到這鳥進去了大半,謝嬌嬌瞬間拉了繩子,有好幾隻飛了,但是這簸箕下還有呢。
謝知義高興的不行,站起身來立馬朝著那簸箕跑去。
牛二都愣了一下,還真抓著麻雀了。
兩人跟上了謝知義。
這個時候在河邊洗完衣裳的孫如花站在田邊上喊著他們:「知義,嬌嬌,回去了。」
謝知義大喊著:「娘,姐抓了好多麻雀!」
孫如花一聽,剛開始不相信,等和王婆子放下盆過來,聽著簸箕里麻雀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才相信了,這謝嬌嬌還真抓住了麻雀,聽上去還不少只呢。
謝嬌嬌跑到旁邊,把枯草拔了一些,把簸箕周邊圍住,以免抓的時候,有鳥要飛走。
幾人幫忙幾下把麻雀全用繩子捆上了,這麻雀不少,有差不多10來只,謝嬌嬌綁了三隻給牛二。
王婆子急忙擺手說自家不要,謝嬌嬌還是給了他們:「見者有份嘛。」
提著剩下的幾隻麻雀,跟著孫如花回家。
這謝乾和謝坤看到麻雀都高興急了。
孫如花說道:「都是你們小姑抓的!」
謝坤直接說道:「小姑,你好棒。」
謝嬌嬌看著他,心中冷笑了一聲,不過面上卻沒怎麼說,這謝坤的性子就是他爹和他娘的結合,心口不一的東西。
陳紅菊也跑了出來,本來聽說抓了麻雀,可以燉湯了,可是一聽是謝嬌嬌抓的,立馬又換了一副面孔:「切,抓幾隻麻雀了不起了?」
可收拾麻雀的時候,見她挺積極的。
等那麻雀燉好以後,謝嬌嬌是吃不下一口,聞著一股什麼味,她根本吃不下。
不過飯桌上其他人吃的倒是盡興的很。
吃了午飯,謝嬌嬌覺得有些疲累,就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