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極坊
帝都東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街道兩側，商鋪發達，酒樓繁華。
紀仁行走在青石路上，抬頭看著四周，這地方，他在遊戲裡，來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屏幕上看到的，和現實中接觸的感覺自然是完全不同。
帝國時代是虛構的，但這古代的面貌卻讓他感觸頗深。
「少爺，真的要去無極坊買狗嗎？」
紀仁身旁，一個面容憨厚的中年人有些猶豫道。
康鍾。
紀家沒落後，僅剩幾個不離不棄的家將。
養靈九重。
只是可惜，沒有得到法相認可。
不然的話，便能入人將了。
「買啊。」紀仁道，「家裡養條狗，可以打發時間嘛，而且我感覺我需要一條狗，這可以讓我變強。」
「但別的地方也有妖獸可以賣，無極坊的是否太超出了？」康鍾小心翼翼道，無極坊，大齊三大商會之一，由無極甄氏掌控。
品質有，但東西是真的貴啊。
而紀家窮。
又因為出了去青樓的事情，加上去道觀祈福，所以紀仁現在可支配的資金少得可憐。
而修煉萬事難，所以康鍾是希望紀仁可以不去無極坊。
「一分價錢一分貨，這世上物美價廉的東西始終少，而且錢嘛，會有人送的。」紀仁道。
「啊？」康鍾疑惑地看著紀仁，很想問問自家少爺，你是哪來的自信啊？
送錢？
你以為你是喬大小姐和喬二小姐，隨便一笑，便能讓一大批男人忘了自己姓什麼。
「走吧，康叔，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紀仁微微一笑。
看著意氣風發的紀仁，康鍾微微一愣，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紀仁這般模樣，心中微微一動，下意識地竟有幾分相信紀仁。
或許，繼承了法相真的與眾不同吧，連忙跟了上去。
只是當跟著紀仁來到一家賭坊面前的時刻，整個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無極賭坊。
無極甄氏商會所屬，大齊最大的賭坊之一。
當初，紀仁曾經在此，一夜之間，輸了五千兩，連祖宅都給賣了，就差沒有賣未婚妻。
最後還是威遠伯贖回來的。
素來對紀仁寵溺的威遠伯也罕見地動怒，罰紀仁跪了三天的祠堂，禁足三月。
這才讓紀仁知道了害怕，才沒有後來。
現在再來。
想到這個，康鍾也顧不得什麼主僕之別，死死拽著紀仁的袖子道：「少爺，伱答應過威遠伯，以後再也不來的。」
「不錯，我以前承諾過的呀，但是這是以前的我承諾的，又不是現在的我，更不是未來的我承諾的，你要找過去的我。」紀仁道。
覺醒天眼神通。
那進賭坊取錢，不是基操嗎？
更別說，前身在這裡輸了那麼多錢，總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聽著紀仁的詭辯，康鍾腦子頓時一懵，以前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這是什麼東西啊？
一愣神的功夫，紀仁便掙脫了康鐘的手，順利地進入賭坊當中，經過簡單的搜身，便到了裡間。
賭坊當中接待的小廝，看到紀仁進入，頓時眼前一亮，這冤大頭又來了，當即露出諂媚的笑容道：「紀大少爺，您又來玩幾把啊。」
「當然，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來。不用你帶路，我自己找。」紀仁揮了揮手，自己朝著上次贏了他的五千兩銀子的莊家走去。
看到紀仁走來，正在搖骰子的莊家頓時眼前一亮，這肥羊又來了？
其餘莊家，看到這兒頓時露出氣惱的神色，他們坐莊有考核，若是輸得多，主家責罰，而若是贏得多，主家自有賞賜。
上一次，就因為紀仁，這搖骰子的莊家月俸大漲，這次紀仁再來，本來還以為好運終於到他們頭上了，結果就這兒？
一個個只差沒有捶胸頓足。
感受到同僚們的羨慕，莊家更是歡喜，穩穩地將骰盅放下，看向紀仁，露出笑容道：「紀大少爺，又來玩幾把。」
「是啊，來發財，搖好了吧。」紀仁看著莊家道，笑吧笑吧，等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好。各位下注，買定離手。」
莊家更是歡喜招呼著。
紀仁目光微微一掃，然後隨手掏出二十兩銀子，丟在了「大」上面。
其餘賭客們也紛紛下注。
「好。」
莊家直截了當地掀開蓋子，露出三顆骰子「四五六，大。」
莊家看到結果，也不驚訝，賭場上輸輸贏贏常見事，二十兩，輸得起，將紀仁的銀子再推回去給紀仁道：「紀少爺，今天手氣旺啊，看來今天是來我們賭場，大殺四方了。」
「當然，繼續。」紀仁收回銀子道。
莊家看著紀仁志得意滿的樣子，眼中浮現一絲戲謔，就一把就開心了，接下來，還有的是呢，當下又搖動骰子。
紀仁看了眼之後，不假思索地把剛剛轉來的二十兩銀子連同本金一塊兒都押了出去，繼續押大。
「五五六，大。」
揭開骰盅之後，依舊是大，莊家也不以為意，接著賠償，釣魚嘛，總是要給魚兒足夠多的魚餌，才行。
常言道十賭九騙。
可若是坐莊，其實連千術都不用出，因為賭場裡，沒有常勝的。
紀仁再度收回本金，然後接著押，再度獲勝，連贏三把。
莊家的神情這才有了細微的變化，專注來賭。
然後紀仁將一百六十兩銀子分成兩半，拿八十兩的接著賭。
之後，毫無懸念地再度贏錢。
莊家面色終於變了，似乎意識到眼前這個冤大頭，不再是之前的白痴。
而其餘的賭客也隱隱間意識到了些別的，看著紀仁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許多。
幾人則完全不管，依舊自顧自地押注，贏錢。
很快，利滾利的，就翻到了千兩之上，然後紀仁再度隨意地押下八十兩，押在「大」上面。
莊家看到這裡，才猛的鬆了口氣，他感覺到裡面三顆骰子是小，當即打開，大喜道：「二二三，小，看來紀少爺這把運氣不太好啊。」
「沒事，這把不好，下一把，好就是了。」紀仁面帶微笑，不慌不忙的。
莊家聞言頓時一驚，是啊，這不就是贏回來了八十兩銀子而已，有什麼值得歡喜的？
這些原本就都是賭坊的。
而且還是從這大肥羊手裡贏，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
「好了，破千了，那就兩百兩一局吧。搖骰子吧。」紀仁不急不慢地繼續道。
莊家正了正神，輕輕搖晃骰盅，手法老練，自信無論是什麼千術都無法聽出裡面的骰子數。
紀仁不緊不慢地送出兩百兩，又一局大。
莊家嘴角揚起，再度掀開骰盅，露出三顆骰子，「二三三，小。」
說著，略帶得意地看了眼紀仁，你的千術無用了吧。
「繼續。」紀仁淡淡道。
莊家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再度搖動骰盅，紀仁再度押注，二百兩，小。
莊家看到這裡，才真的鬆了口氣，這小子的本事沒用了，雖然不知道這肥羊從來學來了出千的本事，但你這富家公子哥一時感興趣，玩玩的東西，又怎麼比得上我賴以謀生的手段呢？
當即出聲諷刺道：「看來，現在運氣是到我這兒來了，紀少爺，可別再像上次一樣啊。」
「放心，我還有祖宅，輸得起。」紀仁神情自若，絲毫沒有異樣。
若是這莊家能冷靜下來，就會發現紀仁雙眼清明，是賭場最不想遇到的客人，因為不會賭紅了眼，從這樣的客人身上拿不了多少油水。
但此刻的莊家只想著贏回之前輸掉的錢，爭口氣，又從心底里小瞧紀仁，哪裡還注意這個。
反倒聽紀仁不會走，莊家心中歡喜，心想就知道這個紀大少爺，沒什麼本事，卻偏偏是個好面子的，當初便是這樣，贏了他的祖宅，現在自然也可以再贏一回。
當下，繼續搖骰子。
紀仁也不斷下注，繼續押大。
「四四五，大。」
莊家掀開骰盅，面色又變，難道自己沒有看破他的千術。
不可能。
這莊家越發的仔細，開始仔細觀察紀仁的每一個動作，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這一抬手是白家千術，下面是要動桌……
只要定住走下方，就可以破。
沒錯，贏了！
等等，怎麼又輸了，這低頭是孫氏千術，聽四方聲……
改手法，控制力量。
對對，這樣就贏了。
不對，怎麼又輸了？
是了，這一挑眉是金家招財眼。
不對，怎麼又不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