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狡黠的挑逗
淳妃一愣，「為什麼？」
賀君成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眼神微微有些閃爍，「母妃，兒臣才取得阿瑜的原諒，若是此時娶側妃，恐再生事端。」
一聽是這個原因，淳妃倒是鬆了口氣。
「這個你不必擔心，母妃剛剛已經和陸清瑜說了，她同意你娶許靈萱為側妃。」
賀君成的瞳孔微微一縮，一種複雜情緒縈繞心頭。
按理來說他應該是高興的，畢竟永寧侯府現在如日中天，聖眷正濃。
能娶到許靈萱，對於他的奪嫡之路絕對大有裨益。
可.陸清瑜的態度，又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那個滿眼是他的女孩，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乎他了。
若是從前，她定然會堅決反對自己娶側妃的。
可自從昨日捉姦，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身上似乎籠著一層幽幽的雲霧，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見賀君成久久沉默不語，淳妃也看出了一絲端倪。
知子莫若母。
雖是養子，但也是從嬰兒開始就養的孩子，與親子無異。
淳妃的面色冷了下來，「成兒，你別忘了你曾經對陸清瑜做了什麼，也別忘了你娶她是為了什麼。你對她，絕不可以有任何感情。」
賀君成身子微微一震，眸子裡的光黯淡了下去。
陸音兒一直觀察著賀君成的神色，此時也找準時機，輕輕環抱住了賀君成的腰身。
「阿成，你說過會一直愛音兒的。」陸音兒嗓音輕柔似水，又帶著一絲蠱惑的媚意。
電閃雷鳴，一望無際的晴空被陰雲所洗，暴雨傾盆而下。
鳳翔宮中，夜淮和添星一前一後進入內殿。
添星將東西放下後就退了出去，不過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卻是在黎王和陸清瑜身上轉了兩圈。
黎王和自家小姐，似乎有點情況呀。
夜淮心裡也很奇怪，景王妃對於自家主子的突然接近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主子竟然還默許了。
帶著滿腹疑問和熊熊燃燒的八卦心，夜淮頂著一張面癱臉退出了內殿。
陸清瑜將桌上的紅木盒打開，把其中的小瓷瓶遞給賀君玄。
「殿下，這個藥可以緩解你毒發時的痛苦，也可以壓製毒素的擴散。至於完全解毒的藥，殿下還得再給我一些時日。」
賀君玄眉頭微挑，接過小瓷瓶後打開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鼻翼，精神都是為之一振。
這和藥王谷明神醫給他的緩解藥有些差別，明神醫的藥是苦的。
看著手裡的瓷瓶，賀君玄淡淡開口，嗓音清冽如冰，「不知景王妃能否證明，這其中無毒。」
陸清瑜笑了笑，直接從賀君玄手中拿過了瓷瓶，將幾滴藥液倒入口中。
看著又遞迴到手中的瓷瓶，賀君玄漆黑的眸子中划過一絲幽光。
剛剛陸清瑜的唇可是與這瓶口親密接觸了。
賀君玄抬眸，正好與陸清瑜略帶狡黠的瞳眸對上。
女孩彎唇一笑，梨渦淺淺，純真聖潔，她就用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也不說話。
賀君玄鳳眸微眯，沒再說什麼，將瓷瓶中的藥液一飲而盡。
「多謝了。接下來，就麻煩景王妃給皇祖母治病吧。」
陸清瑜打開行醫箱，將煎藥工具拿了出來，還有幾個瓶瓶罐罐。
桌上擺著四五味剛剛從太醫院送來的藥草。
陸清瑜點火，將藥材一一放入小煎鍋中凝練煎制。
太后也從沉睡中漸漸甦醒，她緩緩轉過頭，就看見陸清瑜正在煎製藥材。
太后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睛死死地盯住金絲楠木的行醫箱。
須臾，那雙略微渾濁的眸子竟變得有些濕潤，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太后靜靜地看著陸清瑜認真的側顏，腦海中逐漸浮現出自己待字閨中時的至交好友。
她明艷嬌俏，紅裙飛揚，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只可惜命運蹉跎，自己被家族送入了宮，好友嫁給了老鎮國公。
一晃數十載，她們竟再不能相見，只能偷偷地書信往來。
甚至好友的葬禮，她都未能出席。
雖貴為一國太后，卻如身陷囹圄。
皇宮，果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
太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阿妘……沒想到，我這條老命到最後，會是你的孫女救下來的。
陸清瑜並沒注意到太后的眼神，她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煎藥上。
太后所中的毒，其實並不難解，只是積少成多才會致命，這說明下藥之人非常謹慎，或者也可以說兇手並沒有足夠的底氣。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陸清瑜完成了煎藥的流程，桌上多了一個白玉瓷瓶。
「景王妃，辛苦你了。」太后的聲音適時響起，雖然仍然虛弱，但卻比幾個時辰前瀕死的狀態強了許多。
陸清瑜和賀君玄馬上走到太后的床榻邊，一左一右跪坐在軟墊上。
陸清瑜三指搭在太后的手腕上，「皇祖母，您感覺怎——」
門外忽然傳來虞嬤嬤有些焦急的聲音。
「太后，皇后聽說您身體好轉，現在帶著各宮娘娘已經等在正殿了。」
虞嬤嬤心裡很生氣，太后才剛有好轉，這些人就來打擾，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她很想讓皇后和嬪妃們都各回各家，各找各……
可她只是一個嬤嬤，沒有這個權利。
太后眼皮微抬，銳利的光澤在眼底一閃而逝，隨後又化為一片沉寂。
「讓她們進來吧。」太后語氣溫和，但卻不帶一絲溫度。
陸清瑜眼底划過一道異芒，看起來太后與皇后嬪妃們的關係並不甚好。
不多時，就見衣著雍容華貴的皇后領著一眾嬪妃進入了內殿。
陸清瑜掃了一眼，沒看見淳妃。
皇后銳利的目光在陸清瑜的身上簡單停留，又移到了太后的身上。
「臣妾聽聞母后病情好轉，甚為歡喜，但心中也十分擔憂，這才帶著各位姐妹們前來探望母后。」皇后一邊說，一邊跪了下來。
後面的嬪妃們也都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難得皇后一片孝心了，這電閃雷鳴的暴雨天，還親自跑一趟。」太后半倚在軟墊上，神色溫和，語氣平靜。
皇后起身，一雙瑞鳳眸看向了陸清瑜，「臣妾聽聞母后此次病情好轉，是景王妃的功勞？」
陸清瑜低眉垂目，神色恭謹溫順，看上去沒有一點攻擊性。
可她心裡卻在思考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