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昏暗的燈光下，夜雨生和法夫納正聯機打著電動。
在夜雨生的操作下，角色迅速後退，閃開法夫納的大招，不過，夜雨生可不是那種吃了虧的還不反抗主。
角色快速下蹲，踢擊。
看到這，夜雨生嘴角不由上翹，果然，自己打遊戲，還是很強的嘛，他的心臟，快速跳動著，情緒高漲。
哼，也就這種程度罷了。
看著一旁情緒高昂的夜雨生，法夫納如此想著。但是，這樣就想贏，那怎麼可能，我法夫納不要面子的嗎！
他那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帶起一片片的殘影，身體隨著遊戲角色動作而輕微搖晃著。
可惜，他的反應速度太快了，手柄在那快出現殘影的速度之下，發出陣陣哀鳴，仿佛隨時會報廢一樣。
而夜雨生也很快抓住了機會，趁法夫納手柄失靈，失神的瞬間，他瘋狂控制著人物發動攻擊，當法夫納手柄再次正常工作時，他所控制的人物已經被踢飛在空中，難以防禦反擊。
「可惡，要是遊戲手柄能跟上我的反應速度，哪裡會被你抓住機會。」
法夫納不由抱怨著，似乎自己被攻擊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問題。
「你也不想想，哪來的手柄，能經得起你的折騰。」聽著對方的抱怨，夜雨生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由吐槽，「沒看見手柄都快被你按得冒煙了嗎？」
「嘁。」聽到夜雨生的吐槽，法夫納卻並沒有反駁，他知道，對方說的都是事實。
在他那超人的操作速度下，遊戲指令根本就沒來得及發出，遊戲角色又怎麼會行動，可就是這樣，他就已經就按下了另一個行動指令，也難怪角色會卡頓了。
而一卡頓，他就難免心煩氣躁，不由加大了手上力度，按得遊戲手柄不時哀鳴。
說真的，夜雨生總覺得，那遊戲手柄在法夫納手中，一不小心得報廢。
不過，因為手柄原因而導致自己輸什麼的，這怎麼能接受啊！！！
要是能有一個質量好，指令傳輸不延遲的手柄就好了。
突然，他腦海里有了一個好主意，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低語著：「沒錯，就是這樣！既然沒有能跟上我反應速度的手柄，那我自己弄一個不就行了嗎！」
「啊？你說什麼？」沒聽清的夜雨生追問著。
不過法夫納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反而開始念誦咒文，手上浮現一道神秘的魔法陣，對著遊戲手柄發出一道神秘的光。
瞬間，夜雨生就感覺，法夫納手中的遊戲手柄變了，明明外形依舊，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嗯，就像是手腳的延伸一樣。
夜雨生不由無語：「你學魔法就用是用來做這種事的。」
「我總感覺你的魔法在哭泣啊！！！」
瞥了夜雨生一眼，法夫納挑釁般地回了一句：「有本事，你也強化一下。」
「無聊。」
「嘿，我看你就是沒學會！」
「嘖，你這人，怎麼像小學生一樣幼稚。」
「還有，我才不會使用強化魔法呢！玩遊戲就要有玩遊戲的精神，使用魔法，完全是邪道行為！」夜雨生義正言辭回懟著。
當然，夜雨生這話也就騙騙別人。
「真正原因呢？」
「誒嘿，魔力量太少，根本沒法強化自身以外的東西！」說著，夜雨生不由嘆了口氣。
「哦，這麼看來，強化魔法你已經實驗過了嗎？效果怎麼樣？」
想著前幾日，自己在球場上的死亡扣殺:「還行吧。」
「那其他魔法學的怎麼樣了？」法夫納突然好奇地開口詢問。
「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不過，我魔力不足，缺少魔力的支持，學得再多，短時間內，也沒法全部實驗一遍。」說著，夜雨生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惆悵。
「要是讓那些魔法師知道，非得捶你一頓不可。」畢竟，光是聽到夜雨生那近乎凡爾賽的回答，即使是身為龍族，有著記憶傳承的法夫納都不由升起揍人的衝動，更不用提那些苦哈哈的魔法師了。
何況，即便是龍族，也沒有幾個在學習魔法時能像夜雨生這般快速——大多數的龍族成員，都是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點點地學習掌握著這些知識。
當然，也有些龍，他們更加信奉力量。
在他們看來，魔法的威力很弱，還不如一口龍息來的方便。
而作為龍族中少有的頭腦派，法夫納則更加明白知識點厚重，也更加清楚知識所蘊含的力量。
「對了，法夫納，你有什麼方法，能解決我魔力量過少的問題嗎？」
可惜，夜雨生註定要失望了。
對於夜雨生缺少魔力的情況，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畢竟，魔力量會隨著歲月而不斷壯大的龍族，就像是一個財富會隨時間流逝不斷增長的人不會苦哈哈地搬磚掙錢一樣，他們也從未為魔力缺乏而困擾過。
當然也就沒有這方面的解決方法。
「我也沒什麼解決的方法，不過，神殿那邊說不定有解決方法。」
聽到這，夜雨生眼中滿是渴望得看向法夫納。
「你就別想了，神殿就算有，你也沒辦法獲得不是。」
「說的也是呢。」
「對了，你學習能力這麼強，那知識積累應該很深厚吧。」
夜雨生思考片刻才開口:「嗯，怎麼說呢，如果是數學、物理、生物和化學這幾門對我造神計劃比較重要的學科的話，應該能輕鬆獲得博士學位了吧！不過，也僅此而已了，畢竟，知識太多了，學不完，根本學不完！」
「那也不錯了，就算你的計劃失敗了，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說著，法夫納像是想到了什麼，好奇開口詢問：「一直聽你說想要科技造神，但你有具體規劃以及相應的理論嗎？」
放下手柄，夜雨生思考了會，才回答說道：「原本我覺得基因永生或是意識永生時最簡單，也是我目前最可能實現的。」
說著，夜雨生嘴角抽了抽：「不過，當你跟我說過關於靈肉互相干涉以及我變小存在靈魂磨損的情況後，我就知道，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的好。」
「還是等我將魔法掌握，科學理論也進一步完善再準備實驗比較好，當然，最基本的理論現在已經有了。」
「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要知道，法夫納跟夜雨生一起住之後，對方那些理論他也看過，不少錯誤還是他指出的，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就搞出個大的來？
看著法夫納嘛一臉懵圈的樣子，說著，夜雨生也不再賣關子：「這還得多虧了你魔法書籍的幫助呢。」
「根據神秘側知識具有力量，過量的知識會壓迫靈魂，導致靈魂崩毀的理論，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說到這，夜雨生不由打停頓了一下。
見法夫納沒有接茬的意思，這才接著說道：「既然肉體能夠通過鍛鍊，使得肌肉纖維斷裂再生，從而令人體變得更加強壯有力，那麼，靈魂呢？」
「既然靈肉能夠相互干涉，那麼，至少說明，靈魂和肉體具有一定的共通性，那麼靈魂是否也具有類似的特性，在一次次的磨損修復中變得更加的精純，強韌，便於承載更多的知識呢？」
「如果這個特性是真的話，那麼，通過不斷地拓展研究，我將掌握一條靈魂升華的道路。」
聽著聽著，法夫納突然發現，夜雨生說的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不由沉思起來。
見此，夜雨生也不再說話靜靜等待著。
突然，法夫納靈光一閃，恍然地瞥了夜雨生一眼：「這不就是你們東方神界，修煉陽神的那一套嗎？」
？？？？？
夜雨生滿頭問號：「等等，你說東方神界？這個世界還存在東方神界？」
而法夫納則一臉平靜。
「我和托爾你都見過了，那存在東方神界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聽到法夫納的說明，夜雨生不由汗顏——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遭，果然，還是被動漫劇情先入為主影響到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接著說你的想法。」見夜雨生想明白了，法夫納也不再過多解釋。
而回過神的夜雨生也知道兩人的話題歪了，不過，也不是沒收穫。想到東方神界的存在，他覺得，道家著作，也是時候再認真翻翻看了。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關於造神計劃的理論。
「剛才說到哪了？」
「靈魂升華路線。」
「哦，這個啊，說完靈魂再說說靈魂變強對肉身影響的猜測——」
「我的想法是，肉身和靈魂既然能夠互相干涉，那麼，靈魂的強大勢必會影響到肉體。」
「第一種可能，靈魂的升華帶動著肉體的強化，實現靈魂肉身共同進步。」
「第二種可能則是靈魂的強大，會導致肉體無法再和肉體適配，甚至出現靈魂壓迫肉身，導致肉體的死亡。」
說著，夜雨生不由看向了法夫納，眼神中充滿了羨慕：「真是羨慕你們龍族，天生就是長生種，隨著歲月沉澱，力量也隨之增強，不像我，想要永生，處處都是坑，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而法夫納卻沉默了，過了會才開口：「我們龍族，沒你想的那般令人羨慕。」
而夜雨生只是搖了搖腦袋，拋掉那些令人感到沮喪的想法：「不說這些，接著剛才的話題。如果真和我想得一樣，那麼肉體和靈魂只要一步步開，很快就能強大，真正困擾我的又只剩下魔力量的問題了。」
說著，夜雨生用一種不懷好意地目光看向法夫納。
而法夫納被看得不走一陣惡寒：「有什麼事就直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太噁心了。」
夜雨生也被說的有些尷尬，乾咳幾下才繼續開口：「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們龍的胃真能將一切吞噬的轉化為魔力嗎？有沒有什麼相關解剖圖之類的？」
看著夜雨生那充滿求知及渴望的眼神，法夫納又是一陣惡寒，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怎麼想的？我們龍族可沒有誰會像你們人類一樣無聊到解剖族人的地步，最多……」
夜雨生歪歪頭：「最多？」
「最多吃了對方！」
聽到法夫納的回答，夜雨生不由失望地嘆了口氣：「沒有就算了，我接著講哈。」
「在我看來，你們龍的胃就像一個天然的質能轉換裝置，還是能將轉化的能量充分利用的那種。要是我解析完龍之胃，區區魔力量，灑灑水的問題。」
法夫納不由無語：「你想的還真美。」
被法夫納懟了一句的夜雨生臉上沒有半點尷尬：「人，總要有點夢想的不是。」
皮了一下，夜雨生繼續開口：「總之，在我來看，魔法側和科技側其實都是一樣的，就像是生長在一棵物質、能量與信息的大樹上的葉子。」
「最多不過是由於生長過程中，所接受到的養分以及光照風因素的不同，才造就了兩者的差異。」
「所以，你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聽到葉雨生的觀點，法夫納也不由生起來幾分興致。
「嗯，怎麼說呢，總之，在我看來，所謂的修行體系，應該是一個文明發展到極致後，拋卻外在，如放大鏡，汽車等外物後，從最根本的，最底層的邏輯角度來完成對世界的認知，探索與利用後濃縮的精華。」
「同時，一個修行者，走到最後，所代表的，也將會是一個文明——而這種文明，我稱之為個體文明。」
「這也是小說中那些修行者，越到後面，越接近全知的原因。」
「同時也是論道會有所收穫的原因。」
「簡單來說，修行，不過是對世界的探索及對獲得的知識加以利用，而論道嘛，就是知識共享互換。」
「嗯，說的有道理，可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法夫納聽完夜雨生的講述後的評價是——
層次不夠，所有的猜測，無論真假，都毫無意義。
「你現在，還是先想好魔法實操的問題吧。」
聽到法夫納的提醒，夜雨生瞬間就沒精神了。
因為他知道，法夫納說的沒錯，就算他現在的猜測為真，他也沒法驗證不是，想得再多，也不過是空想罷了！
不過，為什麼自己會感到這麼不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