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系統
話音剛落，那緊鎖的大門發出嘎吱的聲響，緩緩地打開，白霧從裡面涌了出來。
除了消滅第二到第十二席外，這扇大門還需要第一席變得年輕的聲紋驗證才能打開。
羅光不禁慶幸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著敵人背對自己的時候偷襲以拿到先機，這也讓他之後更加謹慎地選擇時機。
他帶著分身跟著對方走了進去，裡面如同冷庫一樣十分冰冷，不過對他的行動並沒有什麼影響，所以這環境應該不是敵人的陷阱。
牆壁上到處都是閃爍著微光的LED燈，看起來和伺服器機房有幾分相似。
中間有一個圓柱體，外面有一層白霧，羅光看不出裡面有什麼，掃描也沒能穿透。
所以他試探性地問道：「進化的鑰匙就在那圓柱體裡？不應該在盒子裡嗎？」
第一席呵呵一笑道：「說是鑰匙，但不過是一個比喻而已。這裡面是我五百年來的研究成果。現在只需要一個先行者使用鑰匙提供數據，確認人類的進化路線，隨後我便能量產出讓全人類進化的生化病毒或者其他玩意。」
羅光皺眉道：「你又想引發生化危機事件嗎？」
第一席瘋狂地搖頭，連忙解釋說道：「不，我只是想平等地把進化賜給每一個人類，讓人類得以進化。」
他似乎不想激怒羅光，小心翼翼地補充道：「生化危機事件之所以讓人類憎恨，問題出在那些生化生物上罷了，但如果這場生化危機能讓感染的人類進化呢？那還算災難嗎？那是天賜，是天啟才對啊！」
羅光覺得對方把情感融合回來後，精神好像出問題了一樣。
他繼續追問：「你的具體計劃到底是什麼？所謂的鑰匙到底是指什麼？」
第一席恢復平靜，深吸一口氣後，道：「要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首先要解答你第二個問題。」
他陷入回憶，開始講解自己這麼多年來計劃的事情。
「人類很久以前就停止了進化，甚至出現了退化的現象。這讓我很焦慮。」
「你為什麼對這種事情感到焦慮？」羅光不禁奇怪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誰會閒得無聊去想這些？
「你不懂嗎？這是關乎全人類的大事！」第一席表情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地說道：「讓人類進化！拯救人類！這是我的使命，這是上天給我的啟迪！」
「所以你就改名為天啟嗎？」羅光不覺得有父母會給自己孩子改這麼一個名字。
第一席露出贊同的笑容：「沒錯，從上天賦予我使命的那一天起，我便開始了行動，首先我要解決的是生命問題，因為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
結果他自然成功了，但他把話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羅光可不會漏掉這個問題，追問起來。
第一席回答道：「生化病毒等各種微生物都能讓我活到今天。」
羅光點了點頭，同意對方的說法。
雖然沒有測試過，但他的自然壽命肯定比一般人要長很多，至今為止體內細胞也沒有出現任何一丁點的衰老跡象。
不過對方之前事無巨細地回答問題，這裡卻含糊其辭，沒有準備回答他的問題。
讓羅光不禁懷疑對方能活到今天沒有話里說的那麼簡單，其不說出來可能是為了不讓自己產生懷疑。
第一席看羅光沒再發問，便繼續自己的話：「我的事情怎麼都好，還是回到一開始的問題吧。」
他說道：「進化鑰匙其實是一個系統。」
「系統？」羅光眉毛一提，他不禁想到自己大腦里的那個系統。
「外界的那些電腦不都有一個作業系統嗎？人類的大腦可比電腦精密且高性能。」
第一席試圖從通俗易懂的角度解釋，繼續道：「但我們人類至今都沒能完全開發自己的大腦，也無法精確地自主地控制身體的各個人體系統。」
「所以你說的那個系統是針對人腦開發的。」羅光想到自己的系統就是依賴自己提供運算和動力，就和電腦提供硬體讓系統這個軟體使用一樣。
他記得當時系統自稱的時候還提到生物系統程序之類的詞語。
第一席一副看到知己的樣子，露出孩子一樣地笑容，說道：「沒錯！這個系統能讓人如同操控電腦一樣操控自身，比如身高和體重能通過骨骼生長期和營養吸收率等進行調節，又比如及時發現身體裡的癌細胞，讓人可以及時治療等等。」
羅光點了點頭，到時候就不會有身高焦慮和體重焦慮之類的問題，及早發現癌變組織也能挽救很多生命。
他問道：「但這些和進化有什麼關聯呢？」
第一席露出悲傷的樣子，反問道：「伱沒有想到嗎？你可是經常和生化病毒打交道的。」
沒等羅光回答，他表情一變，安心道：「不對，你是純淨人類，所以沒第一時間想到這點也很正常，不是腦子有問題。」
「到底什麼意思？」其實羅光在對方的話中便想到了，只是他想從對方嘴裡聽到確切的回答。
這更容易辨認真偽。
第一席的話也符合羅光心中所想，其回答道：「S級適應者基本上都能和生化病毒或者其他微生物共存共生。我們組織能給他們制定合適的融合方案。但融合之後，他們體內病毒基本就不會發生變化了。」
他看著羅光沉思的樣子，說道：「所以如果他們擁有系統的話，便能自行調整和自己融為一體的微生物，讓自己變得更強，跨過進化的門檻。」
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因此最適合自己的微生物肯定是自己調整出來的，比如神羅病毒。
羅光聽到這裡，越發覺得對方嘴裡的東西就是自己的系統。
他問道：「這就是進化的鑰匙？」
「沒錯。」第一席點了點頭。
「你這麼多年只做出一個系統嗎？」
「這是第一個作品，自然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不好量產吧？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只有這麼一個系統。」
第一席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這也會是唯一的系統。為了讓全人類獲得進化，我需要你使用系統融合生化病毒，作為先行者進化到人類的下一個階段，然後我會提取你的基因，研究出適配全世界人類的病毒。」
羅光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口口聲聲說要適配全世界的人類，那你為什麼引發生化危機？那些犧牲的人就不可以享受進化嗎？」
「抱歉，是我解釋不清楚了。」第一席微微俯身，解釋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進化的資格，適配的人類是那些能夠在災難下活下來的人，而不是那種飯來張嘴的廢物。」
說著說著，他還哭了起來：「我也不想捨棄他們的，但如果不這樣做，進化完成後就是新舊人類之間的內戰，到時候一樣會有大量的人犧牲。」
他希望人類在進化後立即投入各自研發生產當中，促進人類文明的進步前往宇宙開拓新天地，而不是浪費時間和人命進行同類的內戰。
羅光明白對方的意思了，說道：「我明白了。如果我要拿到這鑰匙的話，要怎麼走？跳進那圓柱里嗎？」
第一席眼淚沒有停下來，但嘴巴卻展現出最燦爛的笑容。
他操控圓柱下方的操控台，很快一張椅子就從地板下升了上來。
「這踏馬是電刑椅吧，上面那頭盔的針是什麼玩意？」羅光覺得那椅子簡直就是用來處刑的。
第一席也知道這椅子造型不太好，耐心解釋道：「這椅子是為了固定身體的，因為要把系統注射進大腦會造成巨大的痛苦，一旦亂動針斷了就麻煩了。」
S級適應者力量很大，所以哪怕針頭是特製的也很容易被弄斷。
羅光才不會坐上去讓自己受制於人，所以他打算走過去然後趁機消滅那個系統，他的電操控能力正好克制這些電子儀器。
沒錯，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接受那個進化的鑰匙，之前說那麼多都是為了收集天啟者計劃的消息，才能針對性地破壞計劃。
不過演戲演全套，他裝作糾結著樣子，沒有第一時間同意這點。
最後在對方第三次勸說下，羅光才同意坐上那椅子接受那個系統，並讓分身散開包圍對方。
第一席無視其他分身，目光只在羅光身上，說道：「等一下，我先啟動系統，做好準備。」
他按下了一個藍色的按鈕，整個房間都響起了處理器運行和風扇的聲音。
【掃描發現其他系統存在。】
羅光往前的腳步一頓，大腦里突然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從他拿到系統的第一天起，系統就根據他的需要進入隱秘模式並啟動掃描，避免碰到其他擁有系統的人。
但系統一直沒有發現其他帶系統的人，久而久之羅光也忘記這事情了。
現在系統出現了提醒，只能說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天啟者組織研究出來的那個系統和他所擁有的系統是一樣的。
第一席此時臉上也露出了驚慌的神情，因為他看到操控台的屏幕上出現各種警告的字樣，房間裡警報聲也響個不停。
他慌張地喊道：「發生了什麼？系統出問題了？不可能啊！」
之前他也測試過嘗試啟動系統，當時可沒有任何問題。
【確認對方系統編號中…錯誤！錯誤！資料庫連接斷開！警告……】
羅光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系統的問題，因為系統從一開始就充滿了謎團，他也只以為系統是上天賜給穿越者的標配。
另一邊，第一席瞪圓雙眼看著屏幕，嘴裡囔囔道：「適應者編號00001S，名字……羅光。」
他回過頭來，看向一臉好奇看著自己的羅光，眼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錯誤！系統出現不可逆損壞…檢測模組損壞…進入緊急模式…未知損壞無法解決……】
羅光這邊表情是裝的，他現在腦袋其實傳來陣陣疼痛，但還在忍受範圍里。
忽然間，一切恢復了平靜，羅光大腦系統的聲音和房間裡的警報聲同時消失了。
「系統？」他在腦海里默念著自己的系統，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第一席也發現自己千辛萬苦研發出來的系統沒了，以電子形式儲存的系統所在的硬碟已經空空如也。
「我的系統呢？！」他看著屏幕怒吼一聲，被打擊得雙膝跪了下來，但很快他就扶著操控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轉身，看向羅光。
「適應性進化保護系統。」羅光說出自己系統的名字。
第一席可沒有說過自己研發的系統是什麼名字，他瞪著羅光，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操控台屏幕上會出現的你的名字？你為什麼知道我研發的系統名字？！」
他的系統是無主的才對，不應該出現所謂的適應者編碼。
羅光心中有所猜測，從對方的話以及自己系統無響應的情況來看，現在雙方的系統都消失了。
他不禁想到時間悖論這個詞語。
雙方的系統其實是同一個系統，相遇後導致悖論出現，因此「兩個」系統才會同時消失。
消失的系統去了哪裡，羅光心中也有想法。
出現的時空悖論被強制消除，那系統變回一個，然後回到過去降臨到穿越到這世界的自己身上。
如果這個大前提正確的話，他也能解釋之前的疑問了。
自己系統的資料庫為什麼有那麼多自己日後才遇到的病毒數據，是因為使用的是來自未來天啟者組織的病毒資料庫。
天啟者組織擁有五百年歷史，並且不斷地研究和收集生化病毒，其資料庫自然是最多最全的。
自己和系統都無法主動調用資料庫裡面的數據，或許就是因為這個資料庫來自未來的天啟者組織資料庫。
羅光看向第一席，說道：「我就是我，你們天啟者組織調查的情報沒有問題。」
第一席追問道：「那為什麼我研發的系統消失了？為什麼你知道系統的全稱？」
羅光回答道：「你的目標早就達成了，你根本就不需要引發生化危機，更不需要犧牲那麼多的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第一席表情扭曲，死死地盯著羅光。
「就是你那進化的鑰匙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你之前搞那麼多屁事毫無意義。」
「不可能！」第一席不相信這點，喊道：「既然你早就有了系統，為什麼至今都沒有進化到人類的下一個階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