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身為餌,建文心思(求追讀,求收藏)
應天府。
十幾公里外一處坐落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厚重的銅門緊閉。
院內夜晚的佛堂,寂靜而空靈。
主殿內油燈隨著不時從窗戶縫隙,溜進來的微風搖曳。
昏黃的燈光下朦朦朧朧中只見一尊外鍍金身的巨大佛像,供桌前香爐中燃著三炷手指粗的香,煙氣裊裊。
斑駁的木桌面上,供奉著幾盤水果。
掛在佛堂之上,黃幔布長年被煙火熏燒,帶著淡淡的菸灰之色。
佛前的蒲團之上,一個身著青衫的樣貌俊秀的年輕和尚,雙目緊閉神情莊重,手中拿著一串佛珠不時攢動,不時輕啟的嘴唇頌念著佛經。
嘎吱
就在這時,其身後緊閉的禪門被推開,深秋季節的寒風灌入,讓整個房間之中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盤坐在蒲團之上的青年和尚,面對突如其來的寒風,身子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
進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去到漢王朱高煦府邸揚言為其送白帽子之人。
其伸手輕輕的關上殿門,來到團坐在蒲團之上的青衣和尚面前,無比恭敬行禮道:
「參見陛下。」
青衣和尚也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親四叔搶了江山的建文帝朱允炆。
在朱棣攻破應天府城之時,他自知回天乏術的時候,想起了朱元璋在臨終前曾留給他的一個神秘盒子。
當時朱元璋臨終之時無比鄭重告知他,讓他將來在最緊要的關頭再打開看。
待他命人打開了箱子,結果箱子裡只有一把剃頭的刀子,還有一個和尚穿的袈裟。
他也立馬理解自己皇爺爺的意圖,不得不感慨朱元璋心思之深沉。
幾乎料到了他有此一劫。
隨即命身邊的人剃光自己的頭髮,穿上了袈裟通過密道逃出皇宮,來到了這個朱元璋早就為他準備好藏身的寺廟中。
一呆就是這麼多年,哪裡也不曾去過。
聽著行禮問候之聲,朱允炆緩緩睜開雙眼,攢動佛珠的右手也停了下來,抬起頭注視著眼前巨大的佛像許久。
之後轉過頭看向一旁行禮的中年男子,聲音略顯沙啞道:
「這裡早就沒有了所謂的陛下了。」
「有的只有一介青衣的僧人。」
中年男子身形徒然一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惋惜之意,直接跪拜了下去,朗聲表忠心道:
「您永遠是我們的陛下。」
呵呵
朱允炆一聲輕笑,一臉無所謂的沖其擺了擺手,沒有在稱呼上過多糾纏,問道:
「事情辦的如何了?」
「漢王反響如何?」
隨後中年男子將與朱高煦相見,所說的話,以及朱高煦的神情、態度,皆盡描述了一遍。
在敘述完漢王府所有事情之後,中年男子頓了頓,神情變的無比凝重,道:
「陛下!」
「不過在我離開漢王府之後,聽下面的人來報,漢王在府邸逗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起身前去了宮中。」
「不出意外的話,漢王應該是去宮中將咱說的那些事情給稟報了上去。」
「如此.反賊這段時間又會不留餘力的查找您的下落。」
「為了您的安危,要不要.離開寺院,去後山躲躲。」
「待到我們探明了一切,將某些事情給確定下來了,您再回來可好。」
了解了事情緣由,來龍去脈。
朱允炆不自覺的笑了笑揚擺了擺手,輕聲回應道:
「無礙。」
「這本就是我們想要看到的,也是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餌已經拋下,我哪裡有離開的道理。」
思索了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
「此事,你辦的不錯。」
「命人密切關注北方邊陲流放之地那邊情況,以及之前你留下的聯繫位置,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切記不可大意,這關乎著咱們被流放的那幾萬人是否得救。」
「未有確切結果,讓那些人不可輕舉妄動。」
「聽明白了嗎?」
中年男子身形一震,無比鄭重應道:
「諾!!」
得到了滿意答覆,朱允炆沖其揮了揮手:
「行了,天色不早了,下去早些休息吧!」
待到中年男子消失不見,朱允炆轉過身盯著不遠處隨著微風不時搖曳的昏黃燭火,低聲喃喃自語道:
「四叔啊!四叔!!」
「我以自身為誘餌入棋局,你是否想明白伱能拿出手的籌碼?」
「希望你可別讓我失望。」
「您可被譽為和皇爺爺最像的人,別辱沒這個評價。」
「別連籌碼都不敢下啊!!」
「哈哈哈」
笑著笑著。
朱允炆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朱元璋的身影,想著那疼惜自己的皇爺爺。
其下意識伸手撫了撫身上的僧衣,臉上儘是乖巧之意,眼眶微微有些泛紅,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然無息從眼角滑落:
「皇爺爺,我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
「沒能夠守住你留給我的東西。」
「不過還好,江山終究還是我們老朱家,不曾花落別家。」
「還望皇爺爺您在天之靈庇佑。」
「此次孫兒以自身為誘餌,希望一切能夠順利,保下北方邊陲流放的幾萬遺孤。」
「孫兒也就心中無憾,就算為此身死也算有顏面下去見你們了。」
佛堂之中,朱允炆低語之聲迴響。
倘若朱高煦在此的話,估計會被驚掉下巴。
他的所作所為,冒死諫言。
居然與建文帝的想法不謀而合。
從某種意義上面來說,他算是間接性的幫了建文帝,完成了棋局。
可謂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啊!!
不得不說此次布局之上,建文帝的運氣是真的好。
遇到了現在的朱高煦。
幸運之神總算是站到了他這邊,垂青了他一次。
不過也總算明白,歷史之上為何建文帝生死成謎,為何面對幾萬遺孤沒有出手搭救了。
估計不是沒有出手搭救,或者說不願意搭救。
而是所有人心懷鬼胎、忙著彼此陰謀算計沒人稟明上去,也就沒人入他所設棋局。
拿捏不准朱棣的心思,以為他要趕盡殺絕,不願意放過任何人。
也就沒有頭鐵硬著頭皮出去。
最後一切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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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