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傷得也不重,加上她這種病,直接縫合傷口就讓她回家了。
家庭成員打架,只要不死,沒人告,就是沒事。
但楚向東不樂意了,直接把楚嬌嬌給告了。
他現在在保衛科工作,時間之多之自由,是以前根本沒法子想像的。
而且認識的人也是這方面的居多,所以直接把楚嬌嬌以擅闖他人住宅罪名關起來了。
派出所也不敢太為難她,怕和正常人關在一起感染了其它輕罪犯人,就把她單獨關起來。
「我想見夏夏。」汪明月清醒了之後,對兒子說。
她要死了,現在想的就是見到女兒,和女兒說一聲對不起。
楚向東斷色拒絕:「別開玩笑了,你身上有病,你見妹妹,妹妹懷孩子呢?你是害她不夠嗎?」
楚向東現在對母親是一點尊重愛意都沒有。
把愛都給了楚嬌嬌,現在害他們一家。
太特麼噁心人了,臨到現在,還想害妹妹。
妹妹也是真倒霉,投生在這麼個東西的肚子裡。
就憑妹妹的聰明才智,投到哪家,哪家不得捧在手心裡過。
楚向東是後來才越想越害怕的,聽了清雲哲的話,怕得夜裡都要醒好幾次,摸摸女兒無事才能睡。
那天要不是清雲哲一腳把楚嬌嬌踢開,現在污染髒病的就是楚長樂了,孩子才一歲啊,楚嬌嬌的心有多毒!
都是媽媽非要寵這麼個髒東西,而且親女兒回來了,她還是寵著那個,寵著就算啊,還要打壓自己親生的。
她生的四兒一女,誰的地位都沒有楚嬌嬌高。
真是奇了怪了!
汪明月有點絕望了,「我要死了,我臨死之前的一點小心愿都不能替我完成嗎?」
楚向東根本不搭理她,直接做主道:「你就脖子傷了一點,和死不沾邊,得了這種病,堅持打針吃藥的話也不會死,能活很久很久的。」
雖然汪明月還沒有發病,但是她和楚嬌嬌互咬的,所以感染的可能很大,現在還檢查不出她是不是病了,可是楚向東已經把她當成病人了,說話都要隔著好幾米,還努力屏住呼吸。
汪明月對於兒子還是不怕的,堅持地道:「你幫我問一句,我只要聽她的回答……」
楚向東一時之間,也沉默了,他要問一句,妹妹說不願意,這責任也不是他的。
汪明月堅持著,「你不讓我見她,她一定會恨你的,因為關於她,我有一個秘密,只在臨死前才會告訴她。她知道了,就會原諒我了!」她沒有別人想像中那麼蠢,她只是不得已。
楚向東只想了一會兒,媽媽的秘密是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楚今夏現在過得特別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汪明月如果真有秘密就讓她帶到墳里吧,沒人感興趣。
也許最大的可能就是汪明月沒有秘密,就是騙他把楚今夏叫來,和楚嬌嬌一樣,想要感染楚今夏。
一想到這裡,楚向東心腸硬了!
汪明月身上有病,楚今夏身上有孕,楚向東可不敢冒險,楚今夏真有一點事情,他能被喜宴頂級酒店的人把他全身骨頭拆一個遍!
他堅定地道:「不行,我是大哥,我不能讓你害她。你什麼也沒給她,你現在就別想她了,你要見你娘家人,我倒是可以派人將你護送回家。」
「不要了。」汪明月垂淚,她覺得兒子太狠心了。
她是臨死之前好心,才想和楚今夏說清楚她的身世。
但現在,也許她就要把這秘密帶到地下了。
楚向東無動於衷。
對於弱者,他的心腸是很硬的。
雖然楚向東才智平平,能力平平,但適應力強,喜歡圍著強者轉,他這樣的人,往往在社會上都能活得很好。
楚向東還特意把汪明月的房門鎖上了,不讓她出來。
不然的話,楚老爺子會有意見了,他想讓汪明月搬出去,他怕感染。
他想要孫子們再住進來,他想要感受到活力。
楚向南害怕極了,楚嬌嬌瘋了,汪明月瘋了,這一家子都瘋了。
他第一時間不再要享受楚家的免費食宿,提出要搬出去住,他不要得髒病。
他有房子,然後也找到了一份看大門的工作,他覺得這個家遲早要出大事,他一條腿不方便,不如趕緊走吧。
楚向東讓他看中家裡什麼,隨便搬,楚向南又來了一次大搬家,除了要一套日常使用的傢伙,他還把家裡所有不用的東西,他都要,全搬走了。
楚向東和弟弟還是有一些感情的,畢竟他從小就被教育著要照顧弟弟們,他這個人只是自私,但又同時肯背負長子責任,他認為兄弟齊心,才能越過越好。
但現在,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二弟和小妹身上了,其餘兩個沒什麼用的兄弟,他就準備捨棄了。
但因為他現在條件好,所以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楚向東對著三弟溫情地道,「找到對象就告訴我,結婚的時候婚宴到鳳凰來辦吧。十桌以內,我送你。」然後,就沒有其它了。
這個弟弟就算是被拋棄了,以後,他們家往上走,這個弟弟就變成了窮酸的旁支了!
「謝謝哥。」楚向南哭得很慘。
他覺得自己很聰明,楚家第一聰明人,看不起大哥資質平平,二哥情商太低,但他現在發現,大哥其實很聰明,兩頭都站隊,兩頭不得罪,哪頭贏了,他都不虧著。
他也想站隊的,所以得罪了一方,但站錯了的結果就是死。
大哥當時也站隊的,但他兩邊下注他==。
就因為當初他一下子拿出二千塊錢給楚今夏,所以楚今夏才沒有計較他嗎?
也不對,爸爸也給錢了,你看楚今夏理他爹嗎?
是因為當初他沒有對自己的親妹妹搞什麼惡毒的主義,雖然他更偏愛楚嬌嬌一些,也是把親妹妹當人看,平時也是有長兄氣度,願意幫著妹妹做點小事,而不是像他和老四一樣,做出那種畜生的行為。
雖然奸,雖然自私自利,雖然站隊,但楚向東一直在力圖做個大面上大差不差的人。
所以,哪怕是別人不喜歡他,也不會想著去報復他。
他可是一直對所有的人都有用的,雖然你在逆境,他對你用處不大,但總歸是願意幫助的人。
楚向南道:「我以後也會接受教訓,不會再去搞那些見不得人的計劃了。」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做個人!
那拉氏害怕極了,不要錢都不想再做了。
要辭職。
她不願意做飯給汪明月吃。
怕汪明月哪天咬她。
楚家母女都不像個正常人。
楚向東就讓她去店裡幫忙,不住在楚家了。
清雲哲平時做個粥湯還是可以的,小菜家裡有,饅頭包子啥的都是出去買,也是自己家的喜洋洋的攤子,便宜不出外,味道也不錯。
直接拿個籃子吊在汪明月的窗戶前。
用的是那種很薄不值錢的瓦盆,吃完就摔,扔。
他可是不敢洗這個。
楚家要不願意,他就走了。
他不想好前程了,他害怕死了。
他是個黃花大小伙,長得好,家裡條件也不差,前程遠大,可不想得了這髒病!
汪明月現在有點瘋狂了。
她自己關起來不出門,和被別人關起來還是不一樣的。
她要鬧騰,清雲哲道:「你再鬧騰爺爺就要讓你搬走了,大哥在鄉下物色房子,在山裡,離周圍的人都遠遠的,不過雖然偏,但比夏夏家的那個老家好一些,也離北京更近一些。」
汪明月不折騰了,害怕了,她家鄉下的,知道在鄉下自己做飯洗衣服,多可怕。
楚天一每周休假都回家看妻子和父親。
他都不相信汪明月,和妻子說話隔著窗戶,平凡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厭惡。
汪明月還想掙扎,「我想見夏夏,我想最後和她說一句話。」
楚向東搖頭,道:「不可以,她懷孕了,怎麼可能見你。爸你可別給她說動了,妹妹是懷孕了,金貴得要命。你也聽傳聞了吧,部隊這一段時間感冒的人都不敢從她家門前過。那可不是假事,是真事!
有人在她家門口打了個噴嚏,我奶就出去,把人陰陽怪氣地搞得下不了台,回去之後,湯媽就去那家找那個人,問清楚,為什麼感冒了非要在我妹家門口站著不走,是有什麼心思,想做什麼壞事嗎。
都為了我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魔怔了!
要是妹妹萬一有什麼情況,我們全家都得折在裡面,你也知道宋玉海現在瘋了,張磊都不是對手,你覺得我們家誰是他的對手。」
顧柏青不象是那幾年,只自己強,沒人長輩護著。
宋玉海雖然只是一個團長,比軍長爹都強。
他護人的方式,那簡直就是個瘋狗式的。
誰現在敢背後說顧柏青一句壞話,宋玉海都能咬死對方。
全團談顧色變。
有爹疼的孩子就不一樣。
顧軍長那邊也像是甦醒了似的,現在也是給宋玉海打配合。
張鳳之的爹遠在天邊,沒有招惹任何人,現在都經常性的受到這兩個人的明里暗裡的打擊。
真是活見鬼。
楚天一心情也複雜,一方面想要完成妻子的遺願,一方面又覺得兒子說得對,女兒懷孕了,怎麼可能見她呢。
「我們可以隔得遠遠的,我在屋子裡,她在外面,我就是想和她說一聲對不起。」汪明月流著淚。
楚天一道:「你打電話吧。打電話說也一樣。」
楚天一自己看著電話,半響都發怵,不敢打,就讓楚向東來打。
楚向東氣極,他這老子一點責任也不想擔著,什麼都要推給他。
他只能拿起電話:「妹妹,我想和你說個事,你同意也行不同意也行……」
「那還說啥。」楚今夏以為是顧柏青來了,高高興興的接電話,一聽是大哥,晦氣!
「是爸爸非要我打這個電話的,我原先都不想打的。」父子兩個都不願意承擔這種責任。
「什麼事?」
「我媽,你知道,她前幾天跟楚嬌嬌互咬,可能被傳染上了,她現在疑神疑鬼地就覺得自己會死,想要臨死前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對不起。」
楚向東這話還是偏了汪明月,他是希望楚今夏接這電話,原諒他媽的。
雖然他媽確實是錯了。
但如果她真要死了,那原諒一下,讓媽媽心裡沒有掛念地走,也是好事。
楚今夏無比惡毒地說,「這世上沒有那種便宜的事,人一死了,她所有的錯都要被人原諒,那也太好笑了!你告訴她,我絕不原諒她,也永遠不想再見她。讓她死了都做一個後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