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月咒罵不休。
「臭丫頭,喪門星,一認回來就害全家!早知如此,不如當初生下直接扔進垃圾桶里,也免得現在害人。」
聽她的言辭,楚今夏哪像是她的親生女兒,兩世仇人也不過如此。
楚嬌嬌心裡怦怦亂跳,這個楚向北,簡直就是廢物,什麼事都做不好!
楚今夏早上買菜,一買就是一個多小時,這麼長時間楚向北居然都找不到錢,還被抓了。
他不會供出自己吧?
楚嬌嬌害怕但還是習慣性先上眼藥,「爺爺知道了會有多難過啊,爺爺最喜歡小北了,夏夏姐怎麼能這樣,哪怕小北調皮一些,也不能讓人把小北打進醫院吧。這讓人家怎麼看我們楚家。」
「她哪裡在乎我們楚家。她恨不得我們全都死了她才開心呢?」汪明月咬牙切齒地道。
楚嬌嬌就是一愣,是啊,楚今夏根本不在乎楚家,所以拿捏不住。
那麼,楚今夏在不在乎李家呢?
楚嬌嬌靈機一動,「姐姐大概一直在心裡認為自己姓李吧,如果李家出事,她會不會……」
楚嬌嬌不記得她其實姓李,是李家人。
汪明月帶著驕傲的愚蠢:「李家人算什麼,又沒有血緣關係,她對我都能這麼狠,怎麼會在乎李家人呢。」
楚嬌嬌知道汪明月沒聽懂自己的暗示,只好將眼神轉向楚家兩兄弟,試圖讓他們說出自己不能說的惡毒計劃。
楚向北受到巨大的打擊,醒來之後一直不說話。
楚向南殘廢之後,變得更陰沉。
他也認為沒必要再折騰,吳宵光的計劃就很好。
只希望吳宵光給力點,早點玩殘那個臭丫頭!
一
「嬌嬌被燙傷了?」
吳管家身體微前傾,「昨天吳宵光過去看過了,說是皮外傷,不會留下大面積的疤痕。」
張鳳之皺眉:「那就是會留疤了?」那一身流光水滑的好皮子,哪怕是淡疤,也會讓他不舒服。
「聽醫生說,有些地方疤痕淡得慢一些,需要時間恢復。」
「可恨!那個知青的事消息有了嗎?」
「沒有。去打聽過了,暫時沒有得到消息。」
「那,保姆呢?」
「也沒有。這兩個人都失蹤了,本來沒人會聯想到楚今夏小姐,但,這也太巧了。」
「一個是相愛的未婚夫,一個是叫了十八年的媽。」
張鳳之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思考。
「沒有充分的證據,不好說啊。」
吳管家臉上掛著陰冷的笑意,「可如果有目擊者呢?」
沒有目擊證人可以創造目擊證人。
張鳳之考慮了下,搖頭,「誰?小李家村的人?目擊什麼呢?如果是目擊綁架現場,人到哪去了?如果目擊殺人現場,得有屍體吧!」
如果是面對普通百姓,冤假錯案不需要那麼多細節。
但面對楚老的孫女兒,又有著救他命的血液,那細節不匹配就不行了。
「小吳那事辦得怎麼樣了?」
「李三牛不同意,宵光會想盡一切方法的。他昨天看到那丫頭了,現在一心求娶。」
「真的那麼好看?」
「聽說是極好看的。」
「比嬌嬌呢?」
「春花秋菊,各擅勝場。」
張鳳之眉一揚,「一個鄉下丫頭,這氣度見識,你不覺得違和嗎?」
吳管家心領神會,「您是說她有可能是特務。」
這個年頭,只要打上特務標籤,殺你滿門都沒有人敢為你說一句話。
只為了自己喜歡的姑娘出一口氣,張鳳之想出的這個絕戶計,毒辣的讓人恐懼。
吳管家仔細考慮了一番,「她從出生到長大都有人證,特務就很難按到她身上。」
這年頭沒背景的能隨便按個名頭弄死,但有背景的就不能這麼胡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張鳳之冷漠地道:「讓吳宵光抓緊辦,他要是不行,就派其它人。」
一
一周後,汪明月母女倆一起出院。
楚天一親自來接人。
汪明月扶著丈夫,楚嬌嬌鬼鬼祟祟的包頭包臉,跟在身後。
吉普車失蹤案沒有了結前,他沒有敢再使用部隊的車了。
叫了兩輛人力三輪車。
楚嬌嬌眼尖,「爸,這條路不是回家的。」
「我們搬回部隊?」
「那也要先回家收拾點行李。」
「你嫂子幫你收拾了。」
「可是還有一些東西……」
楚天一很直男:「你暫時不要回大院,夏夏看到你情緒波動大,不能再刺激她了。」
楚嬌嬌驚訝得失去了表情管理:「那她適應不了,我們就一直不能回家了嗎?」
汪明月也道:「這也太離譜了。她憑什麼不讓我們回家啊。」
楚天一有些不高興:「那是爺爺的院子,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家。怎麼?嫌我分的房小了,委屈你們娘兒倆了。」
「沒,沒有。」楚嬌嬌控制不住表情,眼神里閃過強烈的憎恨。
果然,他們更重視血脈親情,天天嘴上說楚今夏各種壞話,但事實上,楚今夏什麼虧都不吃,而自己做的永遠是退讓再退讓!
楚天一在部隊有三間房,標準的一廳一臥一書房。
楚嬌嬌只能在書房臨時加了一張行軍小床。
這樣的住宿條件讓楚嬌嬌特別不習慣,她輾轉難安。
對於楚今夏的戰鬥力,楚嬌嬌瞠目結舌,始料之而未及。
原以為楚今夏是個鄉下丫頭,任她拿捏,結果她居然直接對上了汪明月,而且把汪明月直接鬥倒了。
離譜!這死丫頭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楚今夏回來才幾天,她居然被迫搬兩次家,不,加上醫院,這是搬了三回家了。
楚嬌嬌眼睛裡射刀子:楚今夏,你好,你好得很!我就不相信,你一個鄉下來的臭丫頭還真的能霸占爺爺多年對我的寵愛。
她不敢找張鳳之,她還有很多靠山可以找得。
比如吳宵光。
他可是個狠角色,冷酷無情,每次做出的報複比張鳳之還要狠毒。
她覺得楚今夏去死也不能解恨,一定要找一群男人乾死她,還要拍照片,隔一段時間就郵寄給她一張,讓她的餘生都在恐懼里度過!
這樣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