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明心志

  聽得鑄劍師如此話語，蕭然知道對方顯然是有些不服氣的，不過卻也不是故意刁難自己，畢竟若真的費時費力鍛造這麼一把兵器的話，連對軍隊基礎的供應都跟不上，那確實是不值得康王親自去上京跑一趟的。

  可是蕭然卻是知道鐵塊的錘鍊時間是跟煅燒時間成正比的，燒的越快自然錘鍊頻率就高。而風箱就是為了解決爐火溫度不夠煅燒速度慢的問題。所以面對對方的問題，一臉輕鬆的回到「大師傅言之有理，不如就拿兩筐鐵塊來讓我大哥鍛打一下，日落前不能全部段打完我們任憑處置。」

  說完蕭然兄弟就去爐邊忙活起來，鑄劍師在一旁觀看。只見不一會蕭鐵就準備把放進爐內的鐵塊拿出來錘鍊，鑄劍師說道「你要幹什麼，你現在拿出來這一會就白燒了……」還不等他說完，蕭鐵就拿了出來，只見鐵塊已經被燒的通紅，隨著捶打很快就把雜質提煉出來，接著又是下一塊。蕭鐵就像是個不停運轉的機器，一遍又一遍不住地捶打，而蕭然在一旁輔助，一個時辰左右，兩筐鐵塊已經都變成百鍊精鐵。

  望著地上那一小堆精鐵，鑄劍師嘴巴張大，手指不停顫抖，仿佛想要說些什麼。蕭然兄弟抬腿向外走去，說道「王爺，幸不辱命已經全部練完。」康王問道「鐵大師，你看他們打造的如何。」聽到康王問話，鑄劍師猛然清醒過來，跑上前道「恭喜王爺，恭喜王爺，神器，這是神器啊，有了它將士們人人手持寶刀不再是空談，我大宋反攻金國指日可待啊。」

  「哦，真有這麼好。」

  「千真萬確啊王爺，一個時辰，僅僅一個時辰那麼多百鍊精鐵。天佑王爺，天佑我大宋啊。」

  「好，有賞。蕭鐵蕭然，你二人冶煉有功，賞白銀五百兩，絹布十匹。」

  「謝王爺！」

  「柳三金柳員外，你獻寶有功，賞賜稍後再議，如今天色已晚，今日且隨我用膳吧。」

  「謝王爺。」

  吃過晚飯，康王說道「柳員外，這麼說這風箱乃是那蕭然所造？」「正是」柳三金說道。「哦，這小童竟有如此才能，把這小童叫上來我要好好問問。」

  很快蕭然被帶了上來，「學生拜見康王殿下。」

  「小子，你入學多久，如今可學會些什麼。」

  「回王爺，小子入學已有數月，如今以初通《論語》，正跟柳伯父學習《尚書》，以及請教詩詞經義等基礎學問。」

  「什麼，還不足一年，你可知欺君是什麼罪名。」

  「回王爺，學生句句屬實。學生年初剛剛跟老師『李舉人』學習，這事柳伯父也是知道的，學生斷然不敢欺瞞王爺。」

  柳三金在一旁說道「王爺，那李舉人我也是認識，這蕭小子卻是沒說謊，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神童呢，只是月余就能默出千字，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聰慧之人。」

  「哦，能想出如此神器果然非同常人。」

  這時蕭然卻有些臉紅，忙說道「王爺，其實那風箱雖是我交於柳伯父，但卻不是我所創造，此物乃是我師傅教給我，具體創造者是誰師傅確實沒告知學生。」

  「你師父？那李舉人一屆讀書人也能想出此等器物。」

  「王爺弄錯了，李舉人乃是我蒙學老師，我的師傅確實另有其人，他只是每日晚上教我一些奇淫巧技，說些江湖怪談，師傅他似乎無所不知，這風箱就是師傅教我製造的。」

  「哦，你師父姓甚名誰，不知可否給孤王引薦。」

  聽到康王想見自己的『師傅』，蕭然心道幸好偽裝的好，於是道「稟王爺，不是學生不願，實在是我也不知道師傅在哪，說來也是我這個做弟子的不孝，就連師傅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每次見面都是師傅聯繫我，可是年後師傅說要去雲遊，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

  看蕭然越說越失落，似乎真的是為見不到師傅傷心。康王也不再強求，只是說如果有機會記得幫自己引薦，就岔開了話題。繼續問道「蕭小子，你如此聰慧，長大後可有何志向？」

  蕭然見康王突然問自己這個，也不知為什麼，想了一會說道，「學生父親為國戰死沙場，哥哥明年將要入少年營準備繼續參軍報國，我也立志等到學有所成要為國開疆擴土，鎮守邊關馬革裹屍還。」

  看到蕭然如此認真的神態，聽到他鏗鏘有力的言語，康王笑了起來，「哈哈哈，果然是我大宋好兒郎，有如此年輕人我大宋何愁不興。好，好，好。」連說三聲好字，便讓人送客，一個人朝內院走去。

  柳三金趕緊道「恭送王爺！」

  待到康王離去，柳三金與蕭然離開王府，方管家一行人在外面候著，見到二人出來，立馬迎了上去，眾人一起往客棧走去。

  另一邊康王對著暗處說道「這兩人你怎麼看。」

  突然黑暗裡傳來聲音「那柳三金到是真心實意投靠王爺，此人倒是有些才幹，王爺也可以重用他。至於那小子，別看小小年紀倒是有些看不透，不過他倒是句句實話，想來是真想為我大宋做些什麼，不過看他那神情卻也不像是要效忠王爺。要不要我去……」

  「罷了，只要他一心為我大宋，效忠誰倒也無所謂的，畢竟我現在還不是皇上不是嗎！呵呵，有點意思，能讓你看不透！小小年紀如此聰慧，我倒是要看看他以後能如何呢。」

  隨之兩人結束了對話，然而蕭然也沒想到自己的話語竟然讓自己躲過一劫，此時他們一行人回到客棧，柳老爺抓著蕭然道「兩位賢侄，今天可多虧了你們了，柳某在此先謝過兩位，等次方事了，回鄉後我必然重謝。」

  「伯父言重了，這事我們來之前不就已經談好了嘛，我跟大哥只是做完我們該做的事，接下來的事就只能伯父自己去做了。」

  「好，你倆也累了一天了，便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