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珊看著冰冷的文字,這些冰冷的文字就好像是一支支箭矢,穿透了她的心臟。
很長一段時間中,她都發現自己包里的錢少了,因為現在大部分都用手機支付的原因,所以,對於包里有多少現金,她記得很清楚。
開始的時候,一百一百的少,後來就是兩三百,到了最後更是四五百。
為了知道自己的錢去了哪裡,她買了一個攝像頭裝在自己的房間裡。
故意在房間裡放了兩千塊錢,通過攝像頭就看見張逸臣鬼鬼祟祟的進入自己的房間,熟練的打開自己的衣帽間,找到包,從裡面拿了五百塊錢。
只是那時候她注意到張逸臣十指都貼著創可貼,不過也沒有在意。
她只是單純的想,不想讓人知道他偷錢,所以自然不想留下指紋。
當天晚上回來之後,她就把視頻當著全家的面拿了出來,幾乎是所有人都指著張逸臣的鼻子罵。
他也只是捂著臉哭,什麼話都沒說。
「可就算是這樣...他後來也盡心盡力的幫我按摩,消除我的痛苦。」
蕭文珊喃喃自語,一行清淚從眼中落下。
「這段時間,我經常去二姐的房間偷錢,可是沒辦法呀,中醫師傅說要熟悉人體穴位,也要學會下針的輕重,下針是為了聯繫手的輕重,我也只能從市場上買活雞來練手感。
還找了一個營養師當老師,就是為了和老師學熬粥,我實在太笨了,自己根本就不會熬粥,他們收費都挺貴的,不過聽到我是為了姐姐以後,都誇我是個好弟弟呢,嘿嘿。」
「雖然把手都切了,但是不重要,只要想到二姐臉上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如果這話要是二姐說的話,那就更好了,真想聽二姐說一聲好弟弟呀。」
......
「今天發工資啦,我把從二姐那裡拿的錢全部放回去啦。」
「二姐今天胃又疼了,我想給二姐按摩,可是二姐不相信我,還說我占她便宜,可是我真的沒有這樣想呀,我只是想為二姐緩解疼痛而已,為什麼要打我呀。」
看到這裡,蕭文珊張著嘴,整個人都懵了。
腦子裡一陣空白。
她似乎想起來了。
那天張逸臣想要給她按摩,卻被她誤以為張逸臣想對她下手,雖然是姐弟,但並沒有任何血緣。
所以,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就直接對張逸臣動手了!
她把張逸臣打的頭破血流,差點沒忍住殺了他!
可...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這樣的緣故!
「他...他都是為了我呀...可我都幹了什麼啊!」
蕭文珊痛哭流涕,她已經看不下去了,就單單現在展現出的東西,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
以前,她還能心安理得的辱罵,欺負張逸臣,可是現在呢?
現在知道了這些東西以後,自己又該如何面對他?
「二姐喝了我的粥,一定會好的!」
至此,第一頁結束。
「嗚嗚嗚。」
蕭文珊抱著腦袋哭了起來,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
樓下,原張逸臣房間。
蕭清寒坐在張逸臣的床上,仿佛眼前依稀都還能看到張逸臣在這個小空間中活動的軌跡。
她揉著眼睛,眼中有些泛酸,一想到張逸臣曾經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就覺得壓抑。
甚至,她都懷疑自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生活這麼多年的話,自己絕對會抑鬱的!
打開衣櫃,蹲在衣櫃的面前,突然好奇衣櫃下面那一排鎖著的盒子。
「陳伯,陳伯。」
蕭清寒突然叫道。
「誒,在呢大小姐。」
陳伯趕緊從門外走了過來。
「陳伯,麻煩你把這個盒子打開一下。」
陳伯猶豫道:「大小姐,這怕是不好吧?」
蕭清寒擺了擺手:」沒事,反正都已經走了,也不重要了。」
陳伯沉默了一下,從工具房裡拿出來工具,直接就破開了鎖。
蕭清寒打開盒子,立馬就發現一個個信封。
「信封?還這麼多?張逸臣什麼時候寄過信了?」
蕭清寒有些疑惑,順手拿起一封撕開,裡面頓時就掉出一張照片,她彎腰撿起來,可上面的照片卻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我?這是我的照片!!」
蕭清寒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打開信封,裡面一張信紙掉了出來。
「小碗,這是我大姐,漂亮吧,嘿嘿,我跟你說呀,我大姐可厲害了,我大姐是全世界最最最厲害的人,她掌管著上千人的大公司呢。
對啦,我在蕭家一切安好,七個姐姐都對我很好呢,大姐會揉我的腦袋,二姐像是光一樣,對了,下面等見面的時候,我帶你去大姐的公司看看呀。
我大姐還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呢,我以後也要成為好厲害好厲害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難道就不知道我真的很羨慕你嗎?羨慕你有個好大姐,羨慕你有個好家庭,就是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麼不要我了。
張逸臣,你一定要好好的呀,以後要成為你大姐那樣好厲害的人,別讓我失望呀!
還有還有!我不叫小晚(劃掉)小碗!!我叫唐婉兒,叫我大名!!」
「好的好的,知道了小碗,哈哈哈!」
信不像是信,反而像是兩人對話。
這應該剛來沒多久的時候吧?
他在向自己的小夥伴訴說自己的大姐有多棒,他也想成為自己這樣的人!
可自己卻在往後的日子中,將這一份份信任,崇拜,親手撕碎!
「我....」
蕭清寒如鯁在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似乎此刻能做的,也就只有流淚了。
「項鍊,真的是張逸臣拿的嗎?如果他藏在了蕭家,他就應該想回來的,那天在他的箱子裡也沒有搜到,甚至他都沒有要那個箱子了。」
「老四!對,找老四,老四不是能算嗎?她肯定知道的,讓她算算就知道了。」
蕭清寒著急的拿出手機,撥通了蕭戀雪的電話。
她現在真的想知道自己的項鍊去了哪裡,如果不是張逸臣乾的,那又是誰幹的?
又為什麼要這麼幹?目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趕緊朝著樓上走去,似乎有了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