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脆弱的信任
「干他！」
本來能通過溝通解決的事情，經過張曉的暴躁開場之後，立馬就在鷹爪門的門口開片起來。
亂戰之中張曉很快就從最初的從容變成不得不上被動防禦，沒辦法，他和林兮實際上水平差距已經不大，都屬於單挑十個普通混混不成問題，正面擊倒十幾個甚至二十幾個持械混混，那就不在他們的能力範疇了。
說白了，沒有氣的加持，武學造詣再強也不過肉體凡胎，一把鋼刀就能直接見紅、見骨，人少還能躲一躲，人多起來根本避無可避，必須要跑動起來不斷拉扯，通過自身的優勢讓對手減員才行。
不過，這種戰鬥方式就狼狽的多，而且時間也會比較長。
張曉一開始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在武館門口動手，被砍了兩刀之後，沒有再硬碰硬，在人群中左突右撞，嘗試找機會，受傷卻也越來越多，心態愈發浮躁。
林兮此時也聞聲出來，看到師兄被包圍，他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出手了。
「彭！」揮舞鐵鏈的小混混被踹倒。
他趁著混混們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連續幾個重手，出手砸在混混的喉嚨上，回手勾住混混的脖子砸向人群，短短數秒，三次施為，直接將被圍困的張曉解放出來。
張曉見血之後已經紅了眼，招招皆向著對手要害攻去。
倆人齊心協力之下，不過幾十秒鐘，二十多個混混就已經躺倒一片。
「師兄。」林兮捏住張曉手腕，沒辦法，這便宜師兄竟然試圖大庭廣眾對小混混下殺手，如果不阻止，對方很有可能會蹲監獄的。
張曉掙了掙，腦袋慢慢冷靜下來
「餵~嗚」警用衝鋒車的聲音迅速靠近。
「條子來了！」街對面看熱鬧的人群中不知道誰大喊一聲，接著還站著的小混混們鳥作獸散。
張曉狼狽的坐在武館門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兩刀傷口，一刀在肩膀、一刀在小臂，傷口都不深，只是剛剛見血的程度，不過身上的淤青不少，眼皮更是還在滴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兮，什麼也沒說，仰頭躺在地上，任由救護車把他拉走。
林兮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跟著進了警局做筆錄，不到半個小時，梁師兄就過來把他帶出去了。
在回武館的車上。
「這事沒完。」梁學茂看起來挺生氣的，一直黑著臉，開著車冷不丁說了一句，然後道：「兮仔你放心，這事現在跟你沒關係，你也不用操心，這幾天就待在武館，我們會解決的。」
「抱歉……」林兮還是有點愧疚的，開口道了歉。
梁學茂擺擺手，單手拿出一根煙遞過去，見林兮沒要，就自己叼上，點燃之後，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伱花了錢，事，我們就給你擺平。」
「別有心理壓力，如果一群混混都擺不平，我們還怎麼在這立足？」
「說說吧，到底是誰動的手？」
林兮沉默了一下，心中思索，如果只是單純的今天這件事，應該就是跛腳佬，可衝擊武館透著一股不太尋常的意味，不得不讓他想到更多，斟酌之後，他決定實話實說。
「我跟和字頭的跛腳佬有點小矛盾。」他頓了頓，給梁學茂消化的時間，繼續道：「還有，我在夢麗園工作的時候，沒管住下半身，睡了陳老闆的情人。」
「吱~」
汽車一個急剎停在路邊，「咳咳咳」梁學茂咳嗽幾聲，把煙掐滅，皺眉看過來：「夢麗園的陳老闆？」
「嗯」林兮點點頭。
「嘶」梁學茂嘬了嘬牙花子，感嘆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有膽識啊。」
夢麗園，別看這名字看起來挺文藝的，實際上就是個高級點的KTV，夢麗園有個非常有錢的大老闆姓陳，全名陳秦山，不僅是港島許多字頭的幕後老闆，更是和很多格鬥家都有關係，屬於整個港島都手眼通天的主兒。
不過人家平日裡很低調，為人和善，還喜歡做慈善，算是個隱藏的大佬，現在的小年輕不知道很正常。
因為陳老闆在港島叱吒風雲的時間已經是二十年前了。
聽梁學茂講完，林兮也有點麻，這種大佬找一個服務員做情人？
「兮仔你也別急。」梁學茂慢慢冷靜下來，安慰道：「這事你別和其他人說，師兄弟們也別說，人家陳老闆何等人物，說不定根本就不在乎這種小事。」他拍拍林兮的胳膊，又道：
「跛腳佬別放在心上，這兩天待在武館，我來處理，等師父回來再考慮陳老闆的事情。」
說著，他又發動汽車，這次車速要慢上許多，穿行在車流之中，倆人都思考著。
返回武館後，梁學茂匆匆離去，張曉還在醫院裡，陳信厚並不時常過來，梁學義也是玩票居多，一下子，空蕩蕩的二樓就只剩下他一個。
沖了個澡把身上的傷口包紮起來，他吹著濕漉漉的頭髮，忽然走到窗口，看著街對面幾乎不掩飾自己的盯梢混混，他腦袋裡面想了很多。
『不能坐以待斃，跛腳佬，去找跛腳佬，他一定知道什麼。』
一念至此，林兮悄無聲息的穿好衣服，打開面對後巷的消防通道窗戶，後巷裡面果然站著一個盯梢的，他雙手、雙腿抱住水管，一塊一塊的往下挪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噠~」輕輕的落地聲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盯梢的混混正伸著脖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街上的美女，忽然一雙手從後面伸出來，閃電般勒住他的脖子、掩住他的口鼻，他無力的掙扎幾下後，暈厥過去。
林兮把混混拖到後巷垃圾桶後面，然後在牆邊露出半張臉觀察街道。
「一個、兩個、三個……」這一世多次被人追著砍的經驗在眼下還是挺有用，他本能的辨別出幾個分布在武館附近盯梢的混混，然後在一個路人迎面走到後巷口時，他側身穿入路人的身後，側臉剛好被另外一個路人擋住。
接著極其自然的走進人群，很快便在監視之下消失於福榮街。
(本章完)